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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給老子玩夜不歸宿???」
喻悠:「……」
他稀里糊塗的看向秦憶洲,聽秦子堯咬牙切齒的問:「和誰?」
沒有得到回應,秦子堯餵了幾聲,下一秒明白自己語氣太嚇人似的,強行深呼吸幾口,態度稍稍軟了一點,說:「我不是想訓你,別害怕。
你年紀小,又蠢兮,咳咳,閱歷又低,外面壞人多得很,很容易被人騙的。
他們可不會像我一樣只口頭上罵兩句,小心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倒是吱一聲啊你!」
秦老二言之有理。
但是吧……
你這麼說秦老大,是不是有點,有點那啥?
喻悠眨眨眼,視線還停留在秦憶洲身上,對方神色如常,毫無波動,被打斷好事,又被這樣內涵也不生氣,還是那副冷靜的模樣。
厲害了。
他對著手機支支吾吾的,敷衍說:「嗯嗯,我知道的。」
「你知道個屁?」秦子堯怒火又竄上來了,問,「你說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我在……」喻悠不知道該不該說,求救似的看向秦憶洲,小聲問,「這個可以說嗎?」
秦憶洲還沒出聲,秦子堯先炸了,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個度:「喻悠!
這個點兒你身邊有別人?是誰?是誰?
我草,我草,我他媽要宰了他!
你他媽,他媽的,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畜——」
話沒說完,秦憶洲就皺眉彎下腰拿過了手機:「秦子堯。」
「……」怒吼猛地停住,像憤怒公雞被掐住喉嚨似的,不但沒音,就連呼吸都停止了。
難言的寂靜從那頭擴散到這頭。
「有事嗎?」秦憶洲問,「這個點兒打什麼電話?」
秦子堯結巴了:「大,大,大,大哥?」
秦憶洲嗯了一聲,不知是不是錯覺,嗓音都陰沉沉的,很慢的問:「有事嗎?」
「沒沒沒沒沒——」事。
秦憶洲逕自掛斷了電話,然後把手機交到呆呆的喻悠手裡,臉色又緩和下來,說:「不看日出了?」
喻悠連忙點頭,說要看的。
這時,火紅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光也變的有些刺眼,剛剛稍熱的氣氛也已經消散乾淨了。喻悠微微眯著眼,心思卻還沒拽回來,猶自沉浸在剛剛的通話內容。
秦子堯說的那是什麼話啊,什麼被騙,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還要宰人,罵人畜生——
說的和他跟多麼不乾不淨的人出來玩一樣。
偏偏秦憶洲還不屑解釋。
喻悠摩擦著手機,猶豫著給秦子堯發信息:我和哥哥只是出來看日出,不是你說的那樣。
可是是哪樣呢?
他想起電話響起前,秦憶洲被打斷的動作,心裡不太確定,也捉摸不透了。
他是獨生子,和姑姑家的孩子關係不親近,更沒什麼要好的朋友和兄弟。但即使這樣也能模模糊糊的知道,他和秦憶洲之間的關係不屬於以上任何一種。
那是什麼呢?
正思考著,手裡傳來了震動,喻悠低頭一看,是秦子堯發來了一大串點點,說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我剛才胡咧咧的話,大哥聽到了多少?」
胡咧咧——很好,看樣子完全沒有解釋和擔心的必要了。
喻悠:「全部。」
這次變成滿屏幕的點了,緊接著是哀嚎意味濃重的兩行字:「你給我說兩句好話!!!!!!
求你!!!」
看著感嘆號,可以說是求生欲極強了。
這不是你剛剛氣勢洶洶教訓我的時候了。喻悠抿了抿唇,面上有點兒委屈的打字:「可以,得加錢。」
秦子堯:「……」
「加。」
喻悠:「一個字一千元,最後我告訴你多少字,可以嗎子堯哥?」
秦子堯:「敲竹槓啊你?黑不黑心?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真的說了多少字?」
秦子堯撤回了一條消息。
「行。」
一副敢怒不敢言,還打算秋後算帳又不敢的樣子。喻悠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和秦子堯的關係不錯?」身旁的秦憶洲忽然開口問了句。
喻悠抬頭,發現對方正在看著他,於是收起手機,說:「有嗎?」
「嗯。」
怎麼肥事?
空氣中怎麼有股酸酸的味道?
喻悠臉上笑意更濃,默默的伸手攥住秦憶洲的衣角,仰著頭,把泛光的長長睫毛和澄澈的瞳仁都暴露出來,語氣真誠的說:「也沒有很好呀。
我和哥哥才是第一好的。」
秦憶洲唇線平直,聞言從容的看過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嗯。」
嗯,嗯?就一個嗯?
喻悠有點不滿,指尖把那衣角轉個圈,很膽大的用力拽了拽。
寬鬆的毛衣袖口被挽上去,圓圓的橈骨凸出著,細的單手就能捏住。秦憶洲瞥了一眼,表情沒變,話卻變成了:「知道了,哥哥也和你第一好。」
說實話,時至今日,喻悠已經不會因為這種明顯是妥協,來哄他的話感到受寵若驚,目瞪口呆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覺得受之無愧。
因為秦憶洲說的就是實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