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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寧想了想,答說:「去承乾觀吧,我想趕緊把身上的秘術解了,然後努力修煉,爭取要日飛升。」
歲偃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她突然變得這麼積極,還真讓人有些不習慣。
方七苦著臉道:「承乾觀!我知道這個道觀,據說裡面的有個道士年紀不大,但是很厲害,你們要是去那的話,我就不跟你們去了。」
佑寧見她時不時地瞟歲偃幾眼,眼中的戀戀不捨顯而易見,於是出言寬慰道:「這一次我們的疑惑得解,真是多虧了方七姑娘。等我身體好些,我會帶著謝禮與歲偃一道回來看望方七姑娘的。」
不難看出這名叫方七的畢方族姑娘仰慕歲偃,她的仰慕是純粹而磊落的,不帶任何侵占與玷污的意圖,所以佑寧沒有像蚧巴魚妖那次那樣感覺到生氣,反而覺得她也十分可愛。
「真的嗎?那我在梧光山等你們哦!」
「嗯。」佑寧笑得格外慈祥。
「我們走吧。」重新將人背了起來,然後轉身朝著白澤微微欠身道謝,隨後提步朝山下走去。
方七看看兩人的背影,又瞧了瞧白澤,道:「白澤,我也先走了啊,等想到想問的問題再回來找你啊!」
說著也拔腿追著下山的兩人而入。
白澤為自己添了一口茶,抿了抿,喃喃自語道:「痴兒,都是痴兒。」
三人一走出東望山,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便消失在三人面前,無影無蹤,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來時是方七帶著人飛來的,返程她也自告奮勇要將兩人送回峪山去。
歲偃想著有送上門的坐騎,不坐白不坐,便拉著佑寧爬上了鳥背,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許是終於找到了破解之法,歲偃的心境較來時大為放鬆,即便發現方七故意減慢速度,帶著他們繞路也沒有出聲阻止。
他也想帶她看看他成長生活的這個世界。
三日後,終於隱隱瞧見了峪山的輪廓,方七忍不住一聲接一聲的嘆氣,速度又悄悄地減慢了幾分。
佑寧瞧得好笑,也沒有揭穿她。
歲偃見佑寧沒有著急,也就跟著不出聲,默默地看這傻鳥表演。
然而沒多久,他突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毫無徵兆地坐直身子,道:「方七,別磨蹭了,拿出你的速度,馬上送我回峪山。」
佑寧訝然問道:「怎麼了?」
歲偃道:「我的幻偶術被破了,留下來的狐毛被人帶走了。」
佑寧連忙問道:「那可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影響?」
話本里都是這麼說的,拿到妖怪的毛髮血肉甚至名字,就可以得到他們的控制權。
「對我的影響不大,但可能會惹出些麻煩,所以得拿回來。」歲偃如是回答。
為了保證幻偶能以假亂真,騙過皇宮中所有人,以狐毛做幻偶時,他特意往裡面注入一口精純靈氣。
也就是說現在的狐毛,對凡間修士而言算得上是一件法寶了。
這下佑寧也開始催促方七了。
方七感受到兩人語氣中的迫切,不敢耽擱,一眨眼就飛回了峪山。
歲偃一落地便立刻喚來單丘,讓他推算界門的位置,然後馬不停蹄地帶著佑寧趕往界門。
跨過界門,他與狐毛之間的感應更加強烈,於是立即帶著佑寧一道朝著感應到的方向飛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佑寧總覺得越前進,眼前的景色越熟悉。
直到兩人悄無聲息地停在一座恢弘龐大的道觀外,望著絡繹不絕來參拜祈福的百姓,她這才反應過來為何覺得熟悉了——
這分明就是去往「天下第一道觀」承乾觀的路!
能進入皇宮,發現歲偃的偽裝,佑寧只能想到被封為國師的碧霄道長。
那位造成她不幸生活的導火索。
她能想到,歲偃也一樣想到了。他瞧著不遠處道觀門口碩大而金光閃閃的「承乾觀」三個字,勾了勾嘴角,道:「看來還真是天意,走吧,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國師大人。」
兩人避開來往不絕的參拜者,又避開了觀中忙碌的其他道士,尋著狐毛的蹤跡,從道觀一側翻入觀中,又悄無聲息地來到一處別院內。
別院內只有兩人,瞧年紀都不大,一個眉清目秀,一個劍眉星目。
兩人落至院內時,眉清目秀的那人立刻瞪圓眼睛,怒視著二人,道:「師父,他們來了!」
好了,這下知道了,劍眉星目那個是碧霄道長。
佑寧頗為好奇地仔細打量起了他。
佑寧一直以為國師碧霄道長該是一個鶴髮童顏,道骨仙風的年長修士,就如孫成林那般,不曾想他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年輕。
「敢問閣下可是峪山狐族的殿下?」相較於弟子元峻不友善的態度,碧霄本人就顯得禮貌得多,他開口輕聲問道。
承乾觀的藏經樓中有一本由代代觀主編著的奇書名叫《百妖圖》,其中記載得有關於峪山的情況。
《百妖圖》記載,峪山狐族是血脈接近仙獸青丘九尾狐的一支,族中狐狸與青丘狐狸一樣,主要以紅狐,棕狐及白狐為主。
唯有狐後四百年前誕下一位狐族殿下,是罕見的墨色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