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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女們上完藥正在替佑寧包紮,卻被歲偃打發走了,只留下兩人在房內。

  「為何讓她們都走了?」佑寧平趴在床榻上,微微側臉,不解地看著歲偃。

  她上身只著一件心衣,整片後背裸一露在外。

  雖然歲偃現在看著是女兒身,但佑寧並沒有忘記他是只男狐狸精,對於眼下這個相處情況,有些害羞與尷尬。

  「那些飛雁是野物,鳥喙與指甲裡面都有毒素,太醫院開的藥能清毒,但是太慢了,我得幫你處理一下。」歲偃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手掌平攤,掌心向下,緩慢地以無限貼近她皮膚但又未真正貼上的姿勢從她的傷口上掠過。

  癢,痛,熱。

  三種感覺自背心向心臟靠攏,佑寧倏地一下抓緊床單。

  「很難受?」歲偃停了下來,低聲問。

  「沒,沒有。」佑寧啞著嗓子道。

  歲偃繼續。

  佑寧憋出一腦門子的汗,實在被那怪異的感覺鬧得受不了了,開始找話題道:「鐵籠打開的一瞬間,我好似聽見了一聲尖嘯,但是嘉怡她們好像都沒有聽見,你聽見了嗎?」

  歲偃手上的動作不停,「聽見了。」

  「你聽見了!?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

  手掌聚集靈力將她的整個後背過了一遍,眼見傷口不再那麼紅腫,歲偃這才停手,取過一旁的紗布,輕輕覆在她的傷處,道:「你沒有聽錯,那是先天妖嘯,普通人聽不見的,只有天賦異稟者與先天之妖能聽到。」

  佑寧大驚,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是說皇宮裡有妖怪!?」

  歲偃:「……」

  少女,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什麼模樣?

  第20章 20 .太子

  歲偃扯過一旁的被單披在她身上,別開臉。

  佑寧後知後覺,瞬間臉頰通紅,手足無措地拉著被單默默地躺了回去,眼神飄忽不知該看向何處。

  好一會,她才目不斜視地吶吶道:「皇、皇宮裡也會有妖怪嗎?」

  歲偃反問:「不然佑寧以為我是什麼?」

  「你不一樣。」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道:「哦?不如說說我不一樣在哪?」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側了側頭,問:「所以你現在不生氣了,對嗎?」

  歲偃故意道:「那得看你如何回答。」

  「比起妖,我覺得你更像是下凡助我的仙君。」幾番斟酌之後,她開口說,然話到最後,有些羞赧,默默地把臉又埋了起來。

  歲偃笑出了聲,道:「我怎麼記得初次見面時你的表現可不像是把我當做仙君的模樣。」

  佑寧裝死不作回答。

  今時不同往日,如何能作比呢!

  歲偃倒還真想起了那時佑寧的模樣,一身狼狽,可憐,麻木。再看看如今鮮活的模樣,他頓時覺得自己很有養孩子的天賦。

  「皇宮為天下至高之地,天子住所,受天緣庇佑,一般妖物確實不會靠近,但是就像你們凡人講『富貴險中求』,妖也一樣,他們一旦順利在皇宮潛伏下來,便可借天緣修煉,所以皇宮裡不僅有妖,只怕還不是小妖。」

  說起正事佑寧不再忸怩,道:「那我們得通知順德樓的道長們。」

  提起順德樓,歲偃臉上的笑意瞬間冷下下去,他很是瞧不起和國師碧霄來自一處的道長們,「承乾觀除了碧霄算有點本事,其他人不值一提,若真讓他們遇上今日作亂的妖物,也只有死路一條。」

  佑寧想了想道:「父皇身邊不是有兩位道長嗎?孫道長當初能一眼辨出你附身,應當也是有些本事的,難道他們也不行?」

  「那兩人一看就是玄門中人,大概也只護送李弘深出宮巡訪而已,可不願被困在這宮牆之中。」

  佑寧憂形於色,「那我們豈不是很被動?今日這場變動那妖物顯然是沖我而來,今日事不成,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們得想辦法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歲偃頗為欣慰地看著她。

  很好,小丫頭已經學會主動出擊了。

  「妖物潛伏在皇宮,背後必定有人幫忙掩護,今日這場禍事放眼看去全是後宮爭鬥的痕跡,佑寧且看吧,不需要等第二次,這事還沒完。」

  他遽然站起身來,垂眸看著佑寧,「說起來原本我以為只要有我在你身邊,總能護你安全,沒成想你們人對同族當真是絲毫不心慈手軟,打得都是『趁你病要你命』的算盤……不若你跟我學些法術防身,如何?」

  「嗯?我能學得會嗎?」重點一落到自己身上,佑寧又開始習慣性地自我懷疑。

  歲偃完全不吝嗇自己的肯定,道:「當然,佑寧可是我見過最有修行天賦的人。」

  「啊這……那我試試。」

  *

  傷口包紮後,兩人一道回了惠仁宮。

  事實證明,歲偃猜得完全正確——惠仁宮前已經有人在等著了,看模樣正是文宗身邊隨侍的老太監——張公公。

  「公主殿下您可回來了!不知您的傷勢如何了?」張公公一見佑寧,立刻圍了上來,面上掛著關切。

  佑寧從歲偃背上下來,溫順地道:「多謝張公公掛心,並無大礙。」

  嘴上這般說著,卻作出一副虛弱的模樣,看著可完全不像是沒有大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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