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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衝上三樓,當看出母親的意圖,她想將鐵桶里的液體潑灑到門板上,方雨頓時意識到鐵桶里存放著什麼,他跟母親搶奪手上的汽油桶,母親使了很大的勁,他沒能掰開母親的手指分毫。

  繼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方雨猛地看過去,繼父重複了一遍:「讓她燒。」

  方雨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地問:「您說什麼?」

  繼父說:「這個房間這扇門是特製的,火燒不著,子彈也打不進,讓她燒。」

  隨後繼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真正放鬆的愉悅的笑。母親癱倒在地上,任由傭人將她帶回房間。方雨在那時發現了一件事,母親似乎從不和繼父產生正面衝突。

  「那是你弟弟的房間,對嗎?」方雨說完良久,陸與聞輕聲詢問,他用很輕柔的力度握著方雨的手,方雨凝視陸與聞的眼睛,不答話,直到他要融化在陸與聞的目光里。

  「是他的,你看到我活著就該知道死的是他,我和他是一命換一命,一直都是。」

  方雨聲音很輕,淚意也很輕,他終於在陸與聞面前談及這個事實,終於願意承認他是苟且偷生。

  陸與聞卻道:「不是,你是我求回來的,跟其他人無關。」

  方雨嘴角彎了彎,眼角的淚流了出來。

  陸與聞親親他的額頭,扯來被子蓋在方雨身上,「今晚你在這裡睡,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我要等你。」方雨拉扯住陸與聞的衣角,陸與聞安撫地捏捏方雨的臉,「你的大衣放哪了?我拿過來。」

  「助理拿回房間了,今晚要蓋著大衣睡麼?」方雨直起上半身,陸與聞下了床,站在床邊又親了人一下,柔柔膩膩的一個吻。

  方雨面色紅紅地躺下,陸與聞轉過身,方才還溫柔的表情驟然沉了下來,走出房間前他順帶拿走手機。來到方雨的房間,他拿起床上的大衣,並未馬上出去,而是留在房間裡,撥了通電話。

  「上次托你調查的事,我還有不明白的,現在方便說話嗎?」

  電話那頭是家裡早些年的家庭醫生,姓曾,近幾年在美國進修,因外公吃的藥要從美國購買,陸與聞和曾醫生常年有聯繫。

  幾個月前得知曾醫生想在美國購置房產,陸與聞找人幫了忙,後續他沒怎麼過問。一個月前,曾醫生找上他說在新家找到一本相簿,這本相簿里被攝的對象和他好像有點關係。

  曾醫生欲言又止,說那個人長得很像你出道電影裡的對手演員。

  陸與聞當即猜到曾醫生說的人應該是方雨的弟弟,方晴。也就表明曾醫生購置的是方雨繼父的房產。

  房子能透露的信息太多,無疑給他了解方雨增加一個途徑。陸與聞向曾醫生打聽房子交易細節,以及當地是否有關於這處房子的傳聞。

  曾醫生整理了房屋的戶型圖給他,還有看房時和搬入前房子的原貌照片。

  陸與聞問:「我記得你說房子有三層,第三層不住人,是從來不住人還是住的人走了,後來沒人住?你還說過這房子哪裡的門很堅固,趕得上機要部門的特製門?」

  「二樓主臥?你確定嗎?」

  曾醫生的話無比清晰傳進耳膜,「確定,二樓有個由兩個房間打通的主臥,門是特製的,我上次說的相簿就是在這裡找到的。」

  「但很奇怪,女主人睡的是隔壁的房間,主臥只有男主人一個人。一樓還有個小小的房間,像傭人房。」

  第106章 不會再讓你獨自一人

  陸與聞掛了電話,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回想剛才方雨告訴他的事,腦海里自動拆解出細節,葬禮、燒掉、汽油、三樓,還有特製的房門。

  曾醫生說二樓的主臥門是特製的,三樓的房間不住人,至於是從來不住人還是久不住人,他也不清楚。

  看房時僅有主臥住著男主人,一個六十多歲腿有點瘸的老頭,守著一幢無人造訪的房子,賣房的理由是無法忍受偌大的房子裡只有他的拐杖聲。

  整個購房流程很短,房屋交接手續辦妥以後,原房主再也聯繫不上,曾醫生從房子裡搜出一堆包含相簿、衣服在內的原房主的私人物品,也沒辦法交還。

  陸與聞曾經想通過曾醫生聯繫上原房主,也就是方雨的繼父。可惜曾醫生找到那本相簿並通知他,已是搬進來兩個月後的事,彼時原房主的號碼早已撥不通。

  他想知道更多關於方雨的事,過去十多年方雨過著怎麼樣的生活,遭受了什麼,才會這麼消瘦憔悴,回來也不敢認他,一次又一次的放開他。

  他認識的方雨不是會放棄他的人,曾以為的生死鴻溝他們也跨越了,沒理由在好不容易得來的重逢前跟他說分手。

  如果說顧忌他的安全,這同樣不能使他信服,他們有很多種解決的辦法,沒有哪一種非要兩個人分開。

  陸與聞將大衣團了團,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床上的方雨聽到動靜,掀開被子要起來迎他。陸與聞展開大衣抖了抖,罩住方雨脫離被子的上身,方雨被裹得只露出頭和臉,眼睛滴溜溜跟著他轉。

  「你去了好久,」方雨催促他,「快去洗澡。」

  陸與聞俯下身,昏黃光線的映照下,方雨的眼神說不出的矇矓曖昧。陸與聞故意低頭,方雨果然像蠢笨的魚被他誘上鉤,他笑問:「我該先去洗澡還是先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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