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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忙著拍戲,不用費這些心思,」方雨嘗試岔開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看爸爸?爸爸知道你來了一直念叨著你。」

  「這個不急,哥你什麼時候把我介紹給導演?」方晴笑得眯起眼睛,「就今天吧,我準備好了。」

  方雨沒拒絕弟弟的要求,陸與聞那頭和導演聊完,方雨領著方晴到導演跟前打招呼。

  導演略略打量了方晴一眼,沒說別的,和方雨說起之後的拍攝,「最難的幾場戲要來了,對你和陸與聞來講都是考驗,這幾天多準備準備,你們一起找找感覺。」

  方雨點點頭,導演召集人員準備走戲,下一場戲群演較多,所有人各就各位,方晴很快被忽略了,沒人顧得上他。

  方雨在聽導演提點他要注意的眼神戲,他和私會對象之間的暗通曲款,要通過眼神表現出來。

  這一場戲是董乾在向晴的牽橋搭線下借到了車,車主還願意跑一趟送他們下山。向晴和車主的眼神交流極其隱晦,眼波流轉間便是一次避人耳目的調情。

  可這一切董乾並不知曉,他再三感謝車主,然後和幾個村民合力將外婆扶上車。

  趕著下山,董乾甚至沒來得及和向晴說句謝謝,他只透過車窗和向晴遙遙對望一眼,向晴的面孔一晃而過,和路邊的枯木、破陋的平房一起被疾馳的汽車拋下。

  這場戲因為群演和場面調度問題,拍了好幾遍都沒過,已近兩點,導演無奈之下先放大夥去吃飯。

  一箱箱的盒飯扛上來,方雨領了三人份的飯,陸與聞還在導演那沒脫身,方雨把盒飯給了方晴,讓他先吃,並聲稱自己要回屋一趟找鑰匙。

  方晴好奇,「找什麼鑰匙非得現在找?」

  「農家樂的房間鑰匙,放我那好久了,想起來沒還給老闆娘。」方雨說完便要走,方晴叫住了他,「哥,我去吧,你們吃完要接著拍,我反正沒事,我回去幫你找。」

  方雨微微笑了下,「也好,我忘記放哪去了,我的東西都可以翻,陸與聞的就別動了。」

  「好,盒飯我不吃了,我帶了零食,鑰匙找到就拿給你。」方晴朝方雨拂了拂手,方雨望著弟弟離開的背影,面上的笑蕩然無存。

  拍完這一場,方雨今天便沒有別的戲份。下午五點多方雨收工走人,臨走前留意到陸與聞哀怨的眼神,他笑了笑,一句話也不留,當著陸與聞的面揚長而去。

  方晴在桌子上找到鑰匙,快四點才拿來給他。方雨手心裡握著鑰匙,遠遠看見方晴向他走來,他故意拐進小路,抄近道去農家樂,甩掉正喊他的弟弟。

  農家樂房間的門鎖換了新的,方雨進屋後先把門反鎖了,再開了空調。

  他坐在床邊環顧整個房間,這個曾讓他擔驚受怕的地方,當時的恐懼絕望已逐漸淡忘,他有點想不起來那段時間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為什麼沒有立刻向陸與聞求助?

  按照陸與聞的性格以及他們進組前的聯繫,陸與聞斷然不會見死不救,可每個想開口的瞬間,到最後他都猶豫了。

  一次一時的幫助也許真的能解決當下的危機,但卻會讓他產生怯懦與退縮的心理,他一向是一個人踽踽獨行,他也習慣於此。

  一旦嘗到有依靠的滋味,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日後的艱辛苦痛。

  他會寧願從一開始就沒有。

  除非那是陸與聞主動施捨與他的幫助,只要不是他求來的,他便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份好意。

  也許他心裡始終抱有一點點不切實際的期望,希望是陸與聞發現那些異常,希望陸與聞能來拯救他。

  幸好他所有的期望都成了真。

  方雨忍不住微笑,拿出手機點進簡訊頁面,開始編輯給陸與聞的簡訊:豬,收工了直接來這裡^^

  陸與聞在傍晚八點來到農家樂方雨曾經的房間,方雨睡眼惺忪地來開門,讓他進屋再反鎖了門。

  陸與聞一進來便感覺到絲絲的涼意,空調送著風,原本光禿禿的床多了一張毯子和一個枕頭。屋子許是打掃過,地板和家具都纖塵不染,地面的水漬尚未乾透。

  床上的方雨懷抱著枕頭,仰起頭一臉鬱悶地對他道:「我等你好久,七點就說收工了,為什麼八點才來。」

  陸與聞像審視自己的領地一樣打量這個房間,末了他滿意地點頭,放下手裡用布包著的飯盒,走到床邊坐下。

  方雨拿腳踹他的小腿,腳踝立馬被擒住。

  陸與聞握住方雨的腳踝,俯下身,兩眼直盯盯地看著他,邪氣的笑一點一點爬上嘴角,「洗澡了?為了等我連屋子也打掃了,毯子枕頭是新的?」

  「因為灰塵很多才打掃的,才不是為了你。」

  方雨手腳並用也撐不開陸與聞對他腳踝的桎梏,於是他氣惱地和陸與聞大眼瞪小眼,彼此眼神無聲地交鋒。

  良久,陸與聞以嘲謔的口吻說了和上回一樣的話:「接個吻需要那麼大工程麼?」

  方雨氣得跳起來撲向陸與聞,陸與聞鬆開他的腳踝,牢牢地把人抱住,堅實有力的臂膀成為方雨新的桎梏。

  方雨被困在陸與聞懷裡,他的臉微紅,眼裡蘊著水光,神情既有點委屈,又帶著呼之欲出的慾念。

  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對方唇上,不知誰先開始的,總之四片唇黏到一起,唾液漸漸濡濕了彼此的嘴唇,心底深處的渴望化為粘合劑,促使他們的雙唇粘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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