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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裴杉抬起頭,「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讓他叫你杉杉。」洛泱冷冷淡淡地說。
簡裴杉往上趴了趴,真誠明亮的眼神盯著他,「你也可以叫我杉杉。」
洛泱哧笑一聲,漫不經心說:「跟你前男友叫一樣,我不。」
上位了,身份地位不同了,之前他模仿霍序商叫杉杉叫的很起勁,現在他要獨一無二。
余情未了的前男友這個坎是過不去了,簡裴杉本以為送上門親一通,叫幾句老公就能翻篇。
他想了幾秒,掃眼黑漆漆的停車場,突然湊過去盯著洛泱的眼睛,很認真地問:「你火氣那麼大,我用手幫你舒服一下吧?」
車內開著熱烘烘的空調,他骨肉均勻的身子柔韌的壓著洛泱,相貼的身體熱乎乎發燙,洛泱看他幾秒,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你用手就想打發我?」
簡裴杉對上他直白的眼神,悠悠地說:「你想要什麼,都拿走吧。」
「起來,先去吃飯,在回家做。」洛泱膝蓋頂了頂他坐在上面的屁股,寓意很明顯。
簡裴杉從他身上趴起來,規規矩矩地坐到副駕駛,「做完你以後不提他了吧?」
洛泱嘴角一翹,「看我心情。」
「……好吧。」
簡裴杉蠻無語的,這都打發不了洛泱。
*
隔天早晨,簡裴杉穿著晃里晃蕩的睡衣下樓,曾在他家當過一晚上的保鏢,那個叫陸哥很嚴肅的男人,拎了一套嶄新的休閒鬆散的衣服給他。
陸哥對他脖頸的吻痕視而不見。
洛泱收拾得乾淨利落,朝他一抬下巴,「帶你去個地方。」
簡裴杉打著哈欠換上衣服,靠在后座昏昏沉沉睡一路。
車停在白牆紅頂的法式莊園,石砌的牆壁長滿藤蔓植物,曾經的郁蔥蔥一望無際的葡萄架過季空蕩蕩的。
霍序商朋友的私人酒莊,簡裴杉第一次跟著霍序商露面的地方。
那天他見了一些霍序商的闊少朋友,還沒聊幾句就被霍序商摁在沙發上要強吻。
不顧他的顏面,把他當個小玩意兒,後來他賞了霍序商一耳光,鬧得場面難堪。
看見熟悉的酒莊,他猜到洛泱打的什麼主意,剛上位沒幾天,就帶他來見霍序商的朋友們。
這是生怕氣不死霍序商?
洛泱推開車門邁下車,回身朝他伸出手,「來。」
簡裴杉一把握住他的手,跟著他一起走進酒莊的地下酒窖。
酒窖建在很深的地下,有段長長的階梯,剛走在階梯上,就聽見裡面嘻嘻哈哈的笑聲。
「你們誰聯繫得上霍總?我給他打了幾通電話都是關機,聽說他幾天都沒去公司了,是不是沒臉見人啊?」
「霍總那個小情人真有本事,踹了他跟了洛泱,洛少家裡可比霍總有錢吧?」
「有錢又怎麼樣?洛泱不就是撬別人牆腳嘗個鮮嘛,他倆長久不了!」
「難怪上回人家看不上我們,原來人家眼光很高,只有洛少撬得動。」
幾個闊少聊得正嗨,他們被霍序商拂了臉面,共同的敵人是霍序商。
如今看霍序商被扣了綠帽子,曾經風度翩翩流連於各個名流宴會,最受大家歡迎的霍總,已經好幾天沒人見到他了,公和私的電話都打不通,在家裡閉門不出,萬都股東會人的都不見,可見是心如刀割,頹喪至極了。
這些人心裡不知道多快活。
「洛少!」
說著說著有人喊了一句,大家一同回過頭,看到了簡裴杉,一個個表情逐漸精彩。
給霍序商扣了綠帽傳奇人物簡裴杉,穿著慵懶的大衣毛衣,脖子繫著條長圍巾,眯著眼睛還沒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欠看他們。
上回他來這裡,還是幾個月前,是霍序商金屋藏嬌的小情人,霍序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回他跟著洛泱來,是洛泱正兒八經的伴侶。
洛泱解下他脖頸上的圍巾搭在臂彎,兩手摸摸他白皙的耳垂,「冷不冷?」
簡裴杉搖搖頭,「這裡面很熱。」
「大衣要不要脫?」洛泱低聲細語地問。
簡裴杉伸展開手臂,「要的。」
洛泱站在他身後,兩手握住衣領很體貼地脫下大衣,將圍巾和大衣掛在酒窖的衣架。
簡裴杉挑張空閒的沙發坐下來,朝目瞪口呆的眾人微微笑一下。
洛泱坐在沙發扶手,側過身子斜靠著他,修白的手指摸著他的頭髮,「想喝什麼?」
酒窖里的酒保走過來問,「兩位想喝哪個年份的酒?」
「他酒精過敏。」洛泱頓了一下,手指在簡裴杉脖頸後輕輕捏一把,「來杯葡萄汁。」
簡裴杉蠻想笑的,還喝葡萄汁,這點事情都要氣一氣霍序商。
幾位闊少剛被洛泱那套溫柔體貼的操作怔住了,他們只見過洛泱那一次,隱隱感覺到跟他們這種紈絝弟子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家高冷乾淨,瞧不上他們這些俗人。
霍序商以前微醺之時,偶爾提到過這位,當時的眼神深情真摯,說洛泱是坐在雪山之上,冰雪聖殿裡的神,只能被崇敬,不可被肖想。
本來洛泱當第三者就足夠驚世駭俗,還是這副上趕著伺候人的樣,一點都不像霍序商曾經說的那個人。
原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高冷的人,只不過暖的不是你,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