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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在他身下的軀體,聽到這句話劇烈一抖,急促的呼吸出賣了緊張的情緒。
霍序商眼神一暗,當即去摸床頭燈的,還沒碰到開關,房間裡突然燈光大亮。
猝不及防的光照的霍序商眯起眼睛,臥室的門口站著的簡裴杉今天格外的漂亮,捲髮的弧度風情柔軟,黑襯衫露出細膩瑩潤的鎖骨,脖頸纖細的金鍊襯托出華貴氣息。
那雙濃郁剔透的黑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直擊人心的美麗。
霍序商緩慢地扭過脖子,身下躺著的人面紅耳赤,滿臉的春/情蕩漾,在公司見過一次的郁白。
郁白的浴袍大敞,赤/條/條躺在簡裴杉精心布置的床上,而他跪在郁白身上,襯衫扣子扯得七零八落,掃一眼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霍序商的心往下沉,起身繫著襯衫扣子,大步往簡裴杉身邊走,「我以為他是你!」
簡裴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個解釋太荒唐了。
霍序商心亂如麻,想握住他的肩膀,簡裴杉往後退一步躲開,他一愣,臉色陰沉地說:「這是真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
「好,我相信。」
簡裴杉淡定說一句,他走進臥室里,腳步繞過地上的花瓣,將手中拎的袋子放在床頭,名牌手錶,送給霍序商的禮物。
霍序商一聽那三個字,全身的血往頭上沖,大步跟上去,「你相信什麼?!」
簡裴杉輕描淡寫地說:「相信你們是清白的呀。」
霍序商臉色變了又變,俊秀的面孔溢出猙獰之色,全然不見平日的溫雅端莊,「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簡裴杉歪過頭看他,似乎再說:不然呢?
霍序商雙眼冒火盯著他,恨不得掐住脖子問個清楚到底在信什麼。
他本身就不是善茬,性情陰冷不定,這個矛盾從聶老爺子的壽宴上積壓已久,蘇寒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簡裴杉完全不在意。
那件事他早都發完瘋,翻篇不提,可那件事只是一個引子,送給洛泱的遊樂場簡裴杉不在意、菜里的洋蔥簡裴杉不在意,黃總說的那些話簡裴杉不在意。
一件一件小事聯繫起來,真相是——簡裴杉不在意他。
霍序商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咬著牙根問:「簡裴杉,你在意我麼?」
簡裴杉嘴唇微動,「在意。」
霍序商再次問:「你愛我麼?」
簡裴杉撇過臉避而不答。
霍序商瞬間怒火攻心,猛地揪住床上郁白的手臂,將人拽起來,不顧郁白的掙扎,拉到懷裡雙手緊緊地摟著,死死盯著簡裴杉,勾起唇角笑得肆意,「杉杉,我跟他上床呢,你什麼感覺?」
簡裴杉點頭,拉開床頭的抽屜,捏出幾個安全用品,隨手砸在床上的玫瑰花瓣堆成的愛心裡,「你們繼續。」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外走。
霍序商臉色驟變,推開郁白大步追上去,「杉杉,別玩了!」
簡裴杉推開大門向外走,深秋的夜晚庭院靜悄悄,他走得很快步履堅定,這才玩到哪跟哪呀,怎麼就受不了?
「你要去哪?」霍序商一把撈過他的手腕攥住,強行把他拽回來。
簡裴杉甩了幾下甩不開,索性看著他,恬淡緩慢地說:「我滾了。」
霍序商微蹙眉不解,「什麼?」
「我滾了。」簡裴杉再次重複一遍。
霍序商腦子裡有幾秒放空,握著他手的手指有點發抖,「什麼?」
簡裴杉認真地看著他:「要麼忍,要麼滾,我滾還不行嗎?」
第39章
我滾還不行嗎?
我滾還不行嗎?
我滾還不行嗎?
這句話在霍序商耳邊轟鳴, 用力至極地攥著簡裴杉的手腕,像要捏斷骨頭一樣, 盯著他的眼神陰冷兇狠,「你要去哪兒?」
簡裴杉垂下眼,使力掰著他的手指,「你放手。」
「我問你要去哪兒?」霍序商變本加厲地攥得更緊,細膩溫潤的手腕被捏的粉紅,他另只手掐住簡裴杉的下巴,「你想滾去哪?」
以前簡裴杉會被他這幅樣子嚇住, 現在一點都不慌,幽深夜色籠罩下, 他沉靜目光看著這個被他折磨的男人,「我要去一個乾淨的地方。」
霍序商瞬間繃緊臉,咬著牙耐心解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
簡裴杉譏嘲地嗤笑一聲,顯然不相信。
「我跟你約好還能再叫個人來,難道我要玩3/P?」霍序商氣得耳後血管都在跳, 恨不得把郁白給殺了。
簡裴杉點點頭, 淡定地說:「原來你要玩3/P啊?那我不玩的。」
霍序商掐著他臉頰的手收緊, 盯著他問:「玩什麼?我是隨時發/情的畜生嗎?」
「你不是嗎?」簡裴杉輕聲反問。
霍序商一滯, 握著他手腕的手指逐漸鬆動,很受傷地問:「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形象?」
簡裴杉低下頭,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溫溫柔柔地說:「你就是條髒狗呀, 你不覺得自己髒麼?」
霍序商這輩子都沒被「髒」這個詞語形容過, 他的那些事,人們說他風流, 薄情,多少帶著一種艷羨的口吻。
「髒」卻是帶著赤裸裸的羞辱,蔑視、瞧不起。
他甚至覺得有點好笑,指了指自己鼻子,氣極反笑了,「你覺得我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