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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洛芙張嘴,咬住,嚼啊嚼啊嚼,評價,「難吃。」

  「難吃多吃點,」秦含墨拍她腦袋一下,施施然坐好,思考一會兒,「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只能我退一步了,當時一上頭干出那事,的確是我的問題,」黛洛芙又往嘴裡送一塊小餅乾,嘆氣,「被剝奪爵位的貴族會官復原職再升半級。」

  秦含墨明白了今天黛洛芙為何這麼鬱悶。

  原來是打算認輸了。

  「但我不可能立後,」黛洛芙很快補充,又低聲嘟噥,「我得想個辦法……我一個人壓不住他們,得再加一個。」

  說著說著,黛洛芙突然抬頭看她。

  秦含墨打了個寒顫。

  然後,喝醉的人突然起身,跌跌撞撞走兩步,坐在了她懷裡。

  「秦含墨,幫我個忙。」吐氣如蘭。

  她的腦袋被人強行壓著,落在了柔軟脖頸處。

  「咬一口。」

  「你發什麼瘋!」武聖是很容易掙開一個魔法師的制衡的,秦含墨猛地推開她,胸膛不斷起伏,驚疑不定。

  這傢伙……她,她嘴裡到底有幾句實話?

  「孤還有很多事要做!」可黛洛芙聲音更大地吼了回去,「孤要延續這個新的種族和國度!孤要開闢延續千年萬年的血族江山!孤每天一睜眼就有無數事要操心!孤沒時間和那群老古板扯皮!」

  她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紫羅蘭般的眸子裡卻是閃閃發光的星辰大海。

  下一瞬,星辰黯淡而祈求。

  「秦含墨,幫幫我。」

  那是第一次,自己顫抖著,在她脖頸上留下吻痕。

  第二日,黛洛芙是帶著這個痕跡接見眾貴族的。

  流言就這麼越過了宮牆,在前朝發酵,又宛若炸彈一般落到民間。

  她們澄清,闢謠,但她還是會在黛洛芙的請求下為她留下新的痕跡。

  ……

  而第一次失控又是什麼時候呢?

  秦含墨已經快不記得了是什麼事了,只記得那晚黛洛芙又煩得喝醉了,在自己例行公事的時候,她一側腦袋,吻上了自己的耳垂。

  「秦含墨,我需要發泄。」

  那是成為王權象徵的紫羅蘭法杖第一次用在主人身上。

  然後……她們就不清不楚的鬧到了現在。

  ……

  「幫我在後面拉一下系帶。」黛洛芙的聲音令陷入回憶的人驚醒。秦含墨抬頭,看見黛洛芙已經轉過身,露出漂亮精緻的蝴蝶骨和妖嬈的腰部曲線。

  她克制下眸中的波動,手指隨意在空中一划拉,系帶自己繫上。

  「毫無靈魂。」黛洛芙吐槽,卻也不再重系了,轉過身,懶懶散散靠在床頭。

  「說吧,又是什麼快把你逼瘋的事,讓你放棄冷戰來找我求助?」秦含墨將自己徹底從回憶中抽離,輕聲道。

  「沒有冷戰,誰要和你冷戰,多幼稚,我可沒說過冷戰這種事!」黛洛芙吐詞超快。

  「好,你說沒有就是沒有。」秦含墨點頭。

  在這次之前,她們將近三個月沒見面了,其實也沒什麼私人矛盾,是理念衝突,是血族建國以來第一樁波及到侯爵的貪腐案。

  血族不設公爵,所以侯爵就是最高爵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黛洛芙激進,要判處所有貪腐的官員死刑以儆效尤,包括那位為血族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侯爵;而秦含墨因為更多的考量覺得必須要留他一命,於是不惜走上了幾乎從未走上的前朝,與黛洛芙當眾辯論。

  她贏了,所以黛洛芙三個月沒理她。

  有時候她甚至會恍惚一下,覺得可能黛洛芙這輩子都不會來了。

  畢竟這麼驕傲的女王陛下,自己當眾落了她的面子。

  而秦含墨也不得不承認,看見她來,自己是開心的——自己本就沒什麼朋友,孩子也出去闖蕩了,要是連黛洛芙都不來騷擾她,她大概就只會在這間屋子裡慢慢腐爛,腐朽。

  「所以來找我是什麼事?」她又一次回過神來,手指輕輕敲了敲椅背。

  「明天,有一個和人類的會議,那邊的代表很難纏,」黛洛芙支支吾吾,「就是你之前那個副官教出來的學生的學生的學生。」

  秦含墨回憶了一下,狐疑道,「那傢伙比他師爺好對付多了吧。」

  「……很難纏的!你去不去?」

  「不去,你自己能搞定。」

  黛洛芙忿忿盯著她,過了會,嘆口氣,「算了,不去就不去吧,我累了。」

  她手背到身後一扯,剛被系好的系帶又鬆開了,隨著人在床上一個翻滾,露出大片雪白細膩。

  「秦含墨,來,侍寢。」

  秦含墨習以為常,睡在了她身旁,伸手。

  黛洛芙自然而然靠了過來,像樹袋熊抱樹一樣纏著她,只是手指又在悄悄往下探。

  「黛洛芙,」秦含墨捉住了那隻快要到危險地帶的手,蹙眉,「你到底在想什麼?」

  「是因為曾經的陰影麼?」黛洛芙反問,聽起來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不是。」秦含墨回絕得果斷。

  「……哦。」

  ……

  第二日,黛洛芙準備了秦含墨的椅子,但秦含墨並沒有出現。

  於是她把對面那個據說很難纏的人類從頭到尾懟了個狗血淋頭,勉強算是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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