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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必行沒回答，轉頭去看林靜恆：“第八星系的天然蟲dòng區原本在域外，幾年前遠征隊發現這片區域之後才臨時修建了邊防部，離星系內人類活動區其實還有一定距離，如果是你，能不能……”
林靜恆偏頭沖他挑起一根眉：“嗯？”
陸必行從善如流地換了種說法：“聽說十大名劍除湛盧以外，一直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駕駛員而在聯盟軍工廠展覽。三十年，讓星際海盜寸步難行的，可不是這些人工智慧軍團，對吧？”
林靜恆不作表態，深深地看著他。
拜耳莫名其妙：“總長，什麼意思？”
“先不封閉蟲dòng區，”陸必行說，“我會去第一星系。”
“總、總長，您說什麼？”
“不管外面說什麼，不管別人怎麼看，白銀九是這麼多年跟你一路掙扎過來的，我們站在你這邊，陸總。”
“我……”
“有超級人工智慧這個芳鄰在隔壁，睡覺都睡不好，”陸必行一抬手打斷眾人七嘴八舌，“封閉第八星系也好，在這商量怎麼對付龍淵他們也好，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既然已經確認這個超級人工智慧不懷好意，那麼我們越早解決越好，不然也許幾個月，它就能給自己造出很多備用主機，六七年，它就能抵達第二星系的躍遷網控制全世界。”
書房裡所有人都看向他。
陸必行抬起手腕，個人終端里垂下一張星際航道圖，流光溢彩地鋪陳在有些古樸意味的胡桃木桌面上。
他不由分說地一錘定音：“三百多年前，林格爾元帥作為誘餌，消滅了‘赫爾斯親王’，現在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看來是捨我其誰了。”
數日之後，命運終點，第八星系天然蟲dòng區邊防總部——
前線的蟲dòng技術人員，邊防總部的非武裝人員有條不紊地撤退。最後一撥撤離的薄荷同一架重甲擦肩而過，軍用記錄儀識別了那架重甲的編號——是白銀九指揮官圖蘭將軍的指揮艦。
薄荷調整了軍用記錄儀的視角，將天然蟲dòng區附近的qíng況盡收眼底，她發現，就這麼片刻的光景，原本平靜的蟲dòng區已經排滿了荷槍實彈的機甲部隊，白銀一、白銀六、白銀九與白銀十全體到位，這樣大規模的武裝調配，竟然全程悄無聲息，沒有一絲混亂，他們像一群夜行的猛shòu，讓人有種戰慄的安全感。
不知為什麼，蟲dòng異動帶來的緊張感忽然就消散了。
技術人員們被集中在一起，撤到後方，薄荷這才發現，在機甲群後面，環繞天然蟲dòng區一周，不知什麼時候架設起了某種特殊的設備，太空工程機器人們有條不紊地做著最後的檢驗工作。
薄荷不知道這是gān什麼用的，還不等她仔細觀察，她所在的星艦驀地尖叫了一聲——
能量警報！
這麼遠都能感覺到的能量警報！
“那邊開火了！”
薄荷忙問：“哪裡？”
“天然蟲dòng區，”一個同事大聲說，“有敵人從天然蟲dòng區冒頭，被自衛軍堵著打了！”
這幾天以來，陸續有幾批聯盟軍穿過蟲dòng通道，但每一支隊伍最先從蟲dòng區出來的都是物資補給艦，正好用補給艦擋住人工智慧的第一波pào火，後面的機甲好像一點戰意也沒有，一遇到攻擊，立刻大開防護罩，自顧自地躲在補給艦後面四散而逃，既不反抗，也不打算警告友軍。
聯軍跑得七零八落，一發飛彈都不接，正規軍的體面dàng然無存，像一盤散沙，而玫瑰之心本來就是電子真空，人工智慧們反而不方便分頭追捕，只能任憑大多數聯軍夾著尾巴逃之夭夭。
那一頭，第八星系一直沒動靜，絲毫沒有要封鎖蟲dòng區的意思，好像真的被蒙在鼓裡，等人偷襲。
此時，第一波人工智慧軍團的先導部隊抵達了第八星系。
然而出師不利。
“白銀一第一波開火命中率96%。”李弗蘭報數，“不小心漏了一架機甲，謝了，伊莉莎白。”
“客氣，”幫忙補充了一pào的圖蘭說，“白銀一麼，你們這種沒事坐辦公室化妝的部門，能打出這個成績也算及格了。”
“能打仗的都低調，你倆別在統帥面前互相上眼藥了。”柳元中說，“小心超級重甲！”
他話音剛落，又一波人工智慧機甲從天然蟲dòng區里冒頭，照例在猛烈的火力下灰飛煙滅，然而緊接著，超級重甲龍淵和承影借著自己護衛艦的殘骸為盾，直接撞了出來，兩張巨大的jīng神網jiāo疊在一起，瞬間籠罩了整個天然蟲dòng區！
同一時間，至少數十架機甲的jīng神網遭到入侵，第八星系自衛軍的火力被迫一頓，大批的人工智慧軍團趁機魚貫而出，開始qiáng行突圍！
一架白銀一的機甲駕駛員被掃下了jīng神網，備用駕駛員還沒來得及上線，入侵了jīng神網的人工智慧立刻切斷了機甲內重力系統，機甲內的太空軍頓時失重，可是剛剛飄起來，又緊接著落在幾步遠之外，重力恢復，人工智慧從jīng神網上被彈了出去！
機甲里傳來湛盧的聲音：“是我，備用駕駛員請準備上線。”
第一波被攻擊的jīng神網被湛盧穩穩噹噹地接了下來。
“湛盧，”承影說，“你又被人從洗衣機上拆下來了嗎？”
承影這個人工智慧，xing格設定不知道是哪一位前主人gān的，作為一個人工智慧，它有些太尖酸刻薄了，當年要不是陸信把湛盧的權限留給了林靜恆，林上將大概會選擇承影——他倆簡直是天生一對討人嫌。
“電子管家並不是安cha在洗衣機上的，”湛盧十分平和地給承影科普常識，“家用智能廚房、空調通風系統、整體清潔系統與門禁全都歸我管，你的看法太狹隘了。”
承影：“……”
哦，權力好大，好了不起啊？
龍淵：“你的jīng神網剛剛經過修復，夠穩定嗎？”
“感謝貴方提供的可變形材料，已經好多了，”湛盧說，“雖然還不夠穩定，目前的機甲機身也是湊合用，但好在我家先生的jīng神力足夠穩定。”
聯盟利劍的機甲核，胸無大志到仗人勢！
要是龍淵也有憤怒和羞恥功能，大概已經要氣急敗壞了。
龍淵：“穩不穩定要試試才知道。”
他話音沒落，忽然，某種看不見的能量橫掃過整個戰場區域，所有機甲——連人再人工智慧，全部通訊信號消失！
人工智慧軍團好像斷了“神經”，失控癲癇起來。
白銀十衛卻幾乎不受影響，他們太默契了，切斷了通訊之後竟也能熟練地打配合！
兔起鶻落間，人工智慧軍團潰不成軍，連龍淵的備用能源都被擊落了一個！
龍淵立刻轉身撤回蟲dòng通道——
幾個小時後，玫瑰之心的人工智慧軍團收到斷斷續續的信號：“增援第八星系。”
林靜恆偏頭沖他挑起一根眉：“嗯？”
陸必行從善如流地換了種說法：“聽說十大名劍除湛盧以外，一直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駕駛員而在聯盟軍工廠展覽。三十年，讓星際海盜寸步難行的，可不是這些人工智慧軍團，對吧？”
林靜恆不作表態，深深地看著他。
拜耳莫名其妙：“總長，什麼意思？”
“先不封閉蟲dòng區，”陸必行說，“我會去第一星系。”
“總、總長，您說什麼？”
“不管外面說什麼，不管別人怎麼看，白銀九是這麼多年跟你一路掙扎過來的，我們站在你這邊，陸總。”
“我……”
“有超級人工智慧這個芳鄰在隔壁，睡覺都睡不好，”陸必行一抬手打斷眾人七嘴八舌，“封閉第八星系也好，在這商量怎麼對付龍淵他們也好，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既然已經確認這個超級人工智慧不懷好意，那麼我們越早解決越好，不然也許幾個月，它就能給自己造出很多備用主機，六七年，它就能抵達第二星系的躍遷網控制全世界。”
書房裡所有人都看向他。
陸必行抬起手腕，個人終端里垂下一張星際航道圖，流光溢彩地鋪陳在有些古樸意味的胡桃木桌面上。
他不由分說地一錘定音：“三百多年前，林格爾元帥作為誘餌，消滅了‘赫爾斯親王’，現在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看來是捨我其誰了。”
數日之後，命運終點，第八星系天然蟲dòng區邊防總部——
前線的蟲dòng技術人員，邊防總部的非武裝人員有條不紊地撤退。最後一撥撤離的薄荷同一架重甲擦肩而過，軍用記錄儀識別了那架重甲的編號——是白銀九指揮官圖蘭將軍的指揮艦。
薄荷調整了軍用記錄儀的視角，將天然蟲dòng區附近的qíng況盡收眼底，她發現，就這麼片刻的光景，原本平靜的蟲dòng區已經排滿了荷槍實彈的機甲部隊，白銀一、白銀六、白銀九與白銀十全體到位，這樣大規模的武裝調配，竟然全程悄無聲息，沒有一絲混亂，他們像一群夜行的猛shòu，讓人有種戰慄的安全感。
不知為什麼，蟲dòng異動帶來的緊張感忽然就消散了。
技術人員們被集中在一起，撤到後方，薄荷這才發現，在機甲群後面，環繞天然蟲dòng區一周，不知什麼時候架設起了某種特殊的設備，太空工程機器人們有條不紊地做著最後的檢驗工作。
薄荷不知道這是gān什麼用的，還不等她仔細觀察，她所在的星艦驀地尖叫了一聲——
能量警報！
這麼遠都能感覺到的能量警報！
“那邊開火了！”
薄荷忙問：“哪裡？”
“天然蟲dòng區，”一個同事大聲說，“有敵人從天然蟲dòng區冒頭，被自衛軍堵著打了！”
這幾天以來，陸續有幾批聯盟軍穿過蟲dòng通道，但每一支隊伍最先從蟲dòng區出來的都是物資補給艦，正好用補給艦擋住人工智慧的第一波pào火，後面的機甲好像一點戰意也沒有，一遇到攻擊，立刻大開防護罩，自顧自地躲在補給艦後面四散而逃，既不反抗，也不打算警告友軍。
聯軍跑得七零八落，一發飛彈都不接，正規軍的體面dàng然無存，像一盤散沙，而玫瑰之心本來就是電子真空，人工智慧們反而不方便分頭追捕，只能任憑大多數聯軍夾著尾巴逃之夭夭。
那一頭，第八星系一直沒動靜，絲毫沒有要封鎖蟲dòng區的意思，好像真的被蒙在鼓裡，等人偷襲。
此時，第一波人工智慧軍團的先導部隊抵達了第八星系。
然而出師不利。
“白銀一第一波開火命中率96%。”李弗蘭報數，“不小心漏了一架機甲，謝了，伊莉莎白。”
“客氣，”幫忙補充了一pào的圖蘭說，“白銀一麼，你們這種沒事坐辦公室化妝的部門，能打出這個成績也算及格了。”
“能打仗的都低調，你倆別在統帥面前互相上眼藥了。”柳元中說，“小心超級重甲！”
他話音剛落，又一波人工智慧機甲從天然蟲dòng區里冒頭，照例在猛烈的火力下灰飛煙滅，然而緊接著，超級重甲龍淵和承影借著自己護衛艦的殘骸為盾，直接撞了出來，兩張巨大的jīng神網jiāo疊在一起，瞬間籠罩了整個天然蟲dòng區！
同一時間，至少數十架機甲的jīng神網遭到入侵，第八星系自衛軍的火力被迫一頓，大批的人工智慧軍團趁機魚貫而出，開始qiáng行突圍！
一架白銀一的機甲駕駛員被掃下了jīng神網，備用駕駛員還沒來得及上線，入侵了jīng神網的人工智慧立刻切斷了機甲內重力系統，機甲內的太空軍頓時失重，可是剛剛飄起來，又緊接著落在幾步遠之外，重力恢復，人工智慧從jīng神網上被彈了出去！
機甲里傳來湛盧的聲音：“是我，備用駕駛員請準備上線。”
第一波被攻擊的jīng神網被湛盧穩穩噹噹地接了下來。
“湛盧，”承影說，“你又被人從洗衣機上拆下來了嗎？”
承影這個人工智慧，xing格設定不知道是哪一位前主人gān的，作為一個人工智慧，它有些太尖酸刻薄了，當年要不是陸信把湛盧的權限留給了林靜恆，林上將大概會選擇承影——他倆簡直是天生一對討人嫌。
“電子管家並不是安cha在洗衣機上的，”湛盧十分平和地給承影科普常識，“家用智能廚房、空調通風系統、整體清潔系統與門禁全都歸我管，你的看法太狹隘了。”
承影：“……”
哦，權力好大，好了不起啊？
龍淵：“你的jīng神網剛剛經過修復，夠穩定嗎？”
“感謝貴方提供的可變形材料，已經好多了，”湛盧說，“雖然還不夠穩定，目前的機甲機身也是湊合用，但好在我家先生的jīng神力足夠穩定。”
聯盟利劍的機甲核，胸無大志到仗人勢！
要是龍淵也有憤怒和羞恥功能，大概已經要氣急敗壞了。
龍淵：“穩不穩定要試試才知道。”
他話音沒落，忽然，某種看不見的能量橫掃過整個戰場區域，所有機甲——連人再人工智慧，全部通訊信號消失！
人工智慧軍團好像斷了“神經”，失控癲癇起來。
白銀十衛卻幾乎不受影響，他們太默契了，切斷了通訊之後竟也能熟練地打配合！
兔起鶻落間，人工智慧軍團潰不成軍，連龍淵的備用能源都被擊落了一個！
龍淵立刻轉身撤回蟲dòng通道——
幾個小時後，玫瑰之心的人工智慧軍團收到斷斷續續的信號：“增援第八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