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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時:「還好。」
她抬腳進屋,神色自若,「你們在聊什麼?聊完了嗎?」
沈岸:「聊完了。」
他走到姜青時旁邊,看向兩位長輩,「爸媽,時候不早,我和青時先回去。你們也早點休息。」
姜父:「去吧,開車慢點。」
兩人答應下來,離開姜家。
-
回程的路上,和來時差不太多。車內靜謐無聲,只有呼吸聲在流淌。
片刻,姜青時有點忍受不了這份安靜,偏頭問旁邊的人,「要不要聽歌?」
沈岸:「隨你。」
姜青時哦了聲,挑了首自己最近很喜歡的鋼琴曲播放。
聽到前奏,沈岸神色微斂,語氣冷淡:「換一首。」
「?」
姜青時驚訝,「你不喜歡鋼琴曲?」
沈岸:「嗯。」
姜青時揚眉,狐疑道,「你不覺得鋼琴曲能緩解疲勞?」
她很喜歡聽鋼琴曲,要不是藝考時出了意外,這會應該是在音樂學院念書。
沈岸瞥她一眼,「累了?」
姜青時想說有點兒,忽而想起徐女士在衣帽間問自己的話,忍俊不禁道,「沈總,我是怕你累。」她朝他揚了揚眉,眉眼間滿是戲謔,「你病剛好,不宜過度操勞。」
「……」
沈岸沒搭腔。
姜青時瞅著他英挺的側臉輪廓看了會,饒有興趣地問,「你怎麼會用這麼拙劣的理由搪塞徐女士?」
姜青時不傻,在徐女士問她時就反應過來,他們之所以不追究她回國瞞著的事,大概是因為沈岸說自己生了病,姜青時匆匆趕回來照顧他,所以忘了告訴他們。
這個理由看似成立,實則漏洞滿滿。
如果徐女士他們有心多問,謊言很容易就會被拆穿。
想到這,姜青時嘀咕,「你也不怕他們去查。」
沈岸平視前方道路,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怕?」
姜青時以為他的意思是,徐女士他們就算是查了,也不會怪他。畢竟偷跑回國的人是她,被發現挨罵的也是她,不會是沈岸。
理清這個邏輯,她輕輕哼了聲,「是是是,沈總不怕,我怕行吧。」
知道她誤會自己意思,沈岸胸口一堵,控制不住地譏諷,「你還真會做閱讀理解。」
姜青時莫名,秀眉微擰,「什麼意思?」
沈岸:「沒什麼。」
姜青時被他的態度氣到,一口氣差點沒出來。她深吸一口氣,轉頭盯著他,「沒什麼意思你說我會做閱讀理解,你剛剛的話我哪裡理解錯了,你指出來。」
沈岸向來不在不重要的事情上白費口舌,他沒理她,保持著慣有的緘默。
偏姜青時是那種不允許別人話題說一半不說完的人,她要麼就不知道,知道就得知道全部,不然她睡不著覺。
重複問了兩遍,沈岸都沒搭腔。
車輛駛入院子,他熄火下車。
姜青時看他這樣,火氣瞬間便上來了。
她匆匆忙忙跟下車,叫住要往屋子裡走的人,「沈岸,你知不知道我最煩你這樣的。」
沈岸停下腳步,側眸看她,唇角往裡勾起,嘲道,「這事應該不需要姜小姐刻意強調。」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
對上他有些受傷的眼瞳,姜青時有一秒恍惚,她抿了抿唇,儘可能地讓自己情緒平靜,「你把話說清楚。」
沈岸明知故問:「什麼話?」
姜青時噎住,按捺住自己的怒火,力圖讓自己頭腦清醒一些,「你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指,我理解錯了你說的那句「我為什麼要怕」的另一層含義?」
她還沒有笨到反應那麼遲鈍的地步。
沈岸沉默。
姜青時觀察著他的神情,腦海里有個荒謬的念頭閃過,「你真病了?」
如果他沒有生病,他或許也不怕姜青時父母去查,可是他不會那樣反諷她。
聽到她的問話,沈岸定定看她一眼,轉身進屋。
姜青時留在原地片刻,掏出手機給馮項明打電話。
陡然看到姜青時來電,馮項明還有點兒緊張,他深吸一口氣才接通,「夫人,您這麼晚找我,該不會是沈總那邊——」
姜青時這會沒耐心聽他說話,直接明了地問,「沈岸前段時間生病了?」
馮項明一怔,沒想到她是要問這件事。他頓了下,想起沈岸的叮囑,「夫人您在哪兒聽說的,沈總沒事。」
「沒事不代表沒有生病。」姜青時找出他話語裡的漏洞,「是不是沈岸叮囑過你們不准告訴我?」
馮項明無言幾秒,說了句:「夫人……」
姜青時懂了,「他……什麼病?嚴重嗎?」
她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她這個沈太太做得確實太過失敗。
猜測到姜青時的擔憂,馮項明連忙道,「夫人放心,沈總現在已經沒大礙了,上回是酒精刺激導致的,您回國當天上午,沈總就出院了。」
出院後甚至第一時間召開了公司會議,也是因此,他才沒能趕去機場接姜青時。
姜青時怔松,難怪……難怪沈岸會用生病這個理由回答徐女士她回國的原因,因為這事稍微問一句就會被確認的事實。
她垂下眼,懊惱地咬了下唇,「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姜青時在院子裡吹了會風,才挪步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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