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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閆景山不說了,他正狐疑的望著沈清起:「怎麼你很缺錢嗎?」
沈清起:「......」
閆景山更加狐疑:「不該啊,陸文道是個會做事的。他戍邊臨行前,去青樓找我辭行,單是送我那一套琉璃月光盞,已價值不菲。他怎麼沒給你安置處宅子?」
沈清起:「大宅子必是好地段,也是熱鬧繁華之地,一來惹人注目。二來麼.....」沈清起清清喉嚨,目光游移至牆角,聲音漸低:
「那些宅子都太大,山石喬木買入的挑費不小,維護起來麻煩,得花錢請工匠,請花匠,請丫鬟婆子,都是挑費。」
「怎麼你現在這麼知曉勤儉持家了?我沒記錯的話,我聽說,你小時候好像賭博輸了......」
「對了。」沈清起打斷閆景山,再次把話往回拽:「你那個宅子離我們家的木匠鋪子近嗎?」
他也得考慮一下辛月影往來是否方便。
「不遠,雖屬於福滿城,但我為隱蔽,故擇了城郊之地,比這山上到木匠鋪的腳程可近多了。」
沈清起盯著閆景山,心裡在狂吼:往下說啊!說啊!快說啊你!
閆景山目光一轉,忽而笑了:「所以,沈家的錢財方面,是尊夫人在管?」
沈清起突然之間有點思念陸文道了。
閆景山探頭,聲音壓低:「看來二郎懼內,這可不行啊,夫為妻綱,你該一振夫綱......」
沈清起一把過去將閆景山遮臉的帘子扯下來了。
他惱羞成怒了。
閆景山的下巴長著一絲清茬兒,迅速捂住嘴巴。他像是褲子被人扒了一般的驚慌:「你幹什麼?」
沈清起眯眼看著閆景山:「你戴著這個,我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大點聲,你在說什麼?」
閆景山另一隻手攤在炕桌上,掌心朝上:
「那宅子兩邊庭院地磚花草喬木都是有的。
你們隨時去住,隔壁兩邊都打通了門的。
咱們沈閆兩家本早就應當通家之好。
給我吧,快給我,快點!你快著點!」
他五指不安的躁動,示意沈清起速將帘子還他。
沈清起:「具體地點在哪。」
閆景山如實交代。
沈清起把帘子丟給他了。
閆景山重新戴上,不經意一瞧,見沈清起人已下炕,開始翻箱倒櫃收拾東西了。
閆景山:「你這麼急嗎?」
沈清起走過來了,說了聲,「你讓一下。」閆景山側過身,見沈清起小心翼翼的將牆上的婚書摘了。
「這什麼東西?」閆景山眯眼看:「銅錘什麼?我再看看。」
沈清起沒搭理他,小心翼翼的把婚書收好,開始著手收拾屋子。
因為子時還會下餃子,所以年夜飯吃得較早。
太陽還沒下山,院子裡已經擺上了圓桌。
銅鍋涮肉,羔羊美酒,坐了滿院的人。
撒爾諸坐小孩那桌。
辛月影為了給小石頭上一個以德服人的課,故而把撒爾諸弄過來了。
小孩們還沒過來落座,辛月影賊頭賊腦的走過去了。
她盯著撒爾諸,一隻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指著對方的鼻子:
「大過年的,你別逼我殺你。
我得給小石頭上一課,所以你配合點我。」
撒爾諸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點頭表示明白了。
辛月影一瞅他這喪眉耷臉的勁,瞧著就很晦氣:
「這大過年的!你給我微笑點!我們這普天同慶,你在這耷拉個大驢臉,合適嗎?微笑!笑!給朕笑!」
撒爾諸極力咽下臉上屈辱的神情,還算是配合的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辛月影仍然不滿意:「不是,你在這屈辱給誰看呢?」
撒爾諸臉上的表情更屈辱了。
大漠人以忠勇走天下,他自認為自己為了苟活淪落成喪家之犬,他實在覺得屈辱得很。
他攥著拳,抬眼死盯著辛月影:「你別以為我怕死。」
辛月影也死盯著他:「你就是怕死。」
她目露凶光,說話聲音有點大了,率先賊兮兮的看向小石頭那邊,見他正在豬圈方向,這才回過頭來。
撒爾諸氣得渾身發抖,目不轉睛的盯著辛月影的身後。
辛月影尋著撒爾諸的目光看過去,見沈清起倚著牆壁,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正凝目望著她這邊。
辛月影又回頭看向撒爾諸,目光不屑:「不怕死掀桌子啊,或是端起滾燙的鍋子,有本事你朝我腦袋澆啊。」
她俯身,頭頂對著撒爾諸說話:「來來,澆我,不怕死的話你澆我個試試,來來,快點,澆我。」
桌下,撒爾諸的拳頭攥得發抖,他咬牙切齒的盯著辛月影頭頂上的雙螺髻。
第224章 積大德了
撒爾諸只氣得發抖,卻一動不動,辛月影抬頭,冷笑:
「你也知道沒意義對吧,因為在你動手之前,我家二郎會用手裡的匕首精準刺向你的喉嚨。
怕死不丟人。
這是人的本能。
中原有句話你給我記住了!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
你沒選擇輕於鴻毛的死法,那算你還尚且有點智慧的小腦筋。
明知是死,敢於赴死,我以我死,換他人所生,哪怕是星火般的希冀,但星星之火,終有一日,足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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