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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心中一沉,翻身下馬,迎面過去:「你說什麼?」
斥候兩腿發軟栽倒在地,驚恐連連毫無邏輯的尖叫著:「王子......人頭.....死了,王子死了!」
將軍根本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也知道發生了大事!他帶著隊伍朝著前方策馬奔去。
霧靄之中,一桿長槍立在蜿蜒的山路中央。
長槍之上,插著布泰耶的人頭。
將軍踉蹌兩步,下意識跪下:「王子!!!」
身後的士兵也跟著屈膝跪下。
忽而有如柱液體朝著士兵兜頭澆下,將軍以為下了瓢潑大雨,直至刺鼻的氣味沖入鼻腔,他才大喝:「火油!是火油!避!」
「避」字尚未說完,淬著火光的箭羽兜頭射下。
「轟」地一聲,大漠的士兵瞬息間被火海吞沒。
沈雲起站在高處,挽弓引箭,射得好不痛快。
小石頭怕弓弦再次繃了耳朵,整個身體往右邊斜。
小石頭目不轉睛的望著立在崖邊,負手而立的沈清起。
沈清起似乎覺察到了小石頭的觀察,他偏頭看向小石頭。
「姑父好。」小石頭咧嘴,朝著沈清起討好的笑了笑:「姑父,你可真厲害呀。」
姑父冷漠玄身離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見了嗎小石頭!他們成火人啦!哈哈哈哈哈!真痛快!」沈雲起在小石頭的耳邊大叫。
小石頭匪夷所思的抬頭看著沈老三。
這真的是親兄弟麼?怎麼差距這麼大啊.......
小石頭:「好了好了!可以走了!」
第177章 大強壯
黎明時,霧靄已散盡。
一隊大漠士兵奔跑在山路。
這是僅存的一隊逃出生天的大漠士兵。
他們不到五十來人,身上的盔甲早已脫下,一身單衣,跑得渾身是汗。
他們此刻只想回家。
他們幾乎筋疲力盡。
陸續有人癱倒在山路上,虛脫的喘息著。
稍稍歇歇,又撐起繼續踉蹌前行。
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信念,回去報信給大漠王,告訴他,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被沈清起親手割下了頭顱。
是的,是沈清起!
他們要告訴大漠人,乃至放出消息給中原人,沈家沒有死盡。
他們堅信,不單單是大漠王,就連中原的王,也不會放過沈清起。
到那時,才是他沈清起腹背受敵之日。
他們憑著這個信念,堅持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山下奔去。
依稀望見一個茶棚立在路畔。
大漠人此刻正是口乾舌燥時,他們本能的朝著茶棚前的水缸跑去,爭先恐後的將頭浸入水缸之中,然後,便是肝腸寸斷的腹痛。
「啊——」這群大漠人翻滾在地上,捂著肚子,表情痛苦。
「吱呀」一聲,小木屋的門板推開。
一隻腳踏出門外,另一條殘腿在後面拖著。
瘸馬緩緩走出。
他的腳下是一群捂著肚子滾來滾去的大漠士兵,他仰望蒼穹,張開雙臂,望著東方虛空即將升起的旭日,眯眼,發出「咯咯咯」地奸笑聲響。
瘸馬笑著垂眼,溫聲問眾人:
「好不好喝?我這毒藥,不用見血,也能封喉。
此乃馬萬里獨門秘制穿腸毒藥,你們能親口飲下,是你們的福氣。」
由於過於興奮,瘸馬邁動著頗有韻律的步伐,翩翩起舞:「去吧,去吧,回到你們大漠神鳥的懷抱。」
「是神鷹呀!」夏氏出來,一拍大腿:「老馬!別舞了!快與我把他們弄進屋後去,一會兒備不住還有大漠人來!」
瘸馬立刻恢復正常,眼見夏氏要彎腰把人往屋後拖,連忙阻止:
「晚晚!不行!你弄不了這個!我來!這可不是女人幹的活!」
瘸馬搶過來,拖著一個尚未咽氣的大漠人,見他還喘著粗氣,一歪頭:「喲嗬,小子,你挺強壯,大強壯呀你是。」
他拿著藥瓶往「大強壯」張大的嘴裡倒了半瓶粉末。
大強壯驚恐睜大眼,最終不動彈了。
瘸馬一瘸一拐的給大強壯弄到屋後去。
晚晚連忙回屋提壺去水缸前蓄水:「老馬,給我毒藥,我給這缸里再撒些。」
瘸馬一邊拖人去屋後,一邊道:「毒藥你也別碰!那粉末子沾了手,你手可就糙了!」
他補充:「你就在屋子裡坐會兒就行啦,外面冷,別吹了風!」
夏氏笑著,嘴上卻嗔他:「哪有那麼嬌氣!」
瘸馬藉機諂媚:「晚晚嬌貴,我得好好疼著才是!」
夏氏臉上的笑容就沒褪下過,扭身,揮手:「又說這種酸倒牙的話!多大歲數了!」
瘸馬昂頭大吼:「到八十我也得說!」
晌午,知府衙內。
陸文道正坐在堂內補覺。
「文道兄!」外面傳來總兵李大信的聲音。
陸文道一激靈,睜開稀疏的睡眼。
李總兵氣喘吁吁地進來:「我聽說文道兄竟然把大漠人打了個片甲不留?」
陸文道點頭:「是的是的,我方無人傷亡,包括大漠世子布泰耶在內的所有敵軍,全軍覆沒。此刻我已命人正在清點繳獲的戰車,兵器與糧草。」
陸文道眯眼,道:「這裡頭居然還有糧草,李兄,你說這事邪不邪門?大漠人打仗,一般是到一個地方搶一個地方,搶完就跑,他們很少帶糧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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