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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皇帝的親信有了功勳,皇帝再給沈家直接安插個裡通外敵的栽贓,奪了兵權。
他兵不血刃。
但人算不如天算,皇帝的計劃被和親公主識破了。
枕邊人是真心還是假意,長年累月下來怎會感受不到呢。
又況且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中原人和大漠人之間的民族衝突早已根深蒂固。
和親公主傾盡渾身解數,買通了一個老太監,生產之際用一死胎渾水摸魚,偷偷讓那老太監將嬰兒迷暈,帶出宮外。
而後,和親公主為了免受俘虜致使父王為難,當眾從城樓上跳下去了。
老太監艱難給大漠送了封信,連同這個計劃一併送給了大漠王,並將會面地點選在福滿城中。
正是十月十八日。
因得兩邊路途遙遠,待得大漠王收到信又派了兩個兒子來中原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六年。
而這個小孩子,每一年的十月十八都會與老太監去福滿城等待大漠人。
第四年的時候,老太監也死了,小孩子自己獨自生存了兩年,他天真的以為,大漠的姥爺會將他接走救他出火海,但他沒想過的是,迎接他的將是另一場更為巨大的悲劇。
皇權沒有親情可言。又況且這小子的身上流淌著皇帝的血脈,大漠王對於一個身體流淌著敵人血脈的孩子毫無所謂的隔輩親。
小瘋子在養病,辛月影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
她準備先找謝阿生談一談。
第165章 療傷
辛月影趕到孟校尉家門前的時候,發現孟家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院子裡只有謝阿生一個人坐在搖椅上,他右手捧著一把茶壺,左手枕著腦袋,在不遠處,晾著他剛洗過的衣裳。
「你怎麼來了?」兩個人同時說出了相同的話。
和漂亮姐姐消除了隔閡,辛月影不再對謝阿生張口罵街了。
但她還是好氣。
她實在忍不住的問他:「您真是一點主線劇情都不走啊?」
給那小破孩忘得乾乾淨淨,讓他活吃了數月的垃圾。
謝阿生沒聽懂:「走什麼?我沒法走,我不是很想回大漠去了。」
謝阿生把茶壺放在了一邊,但沒站起身來,兩隻手支在了腿上,俯著身,也沒看辛月影,表情頹喪:
「布泰耶派出烏力的隊伍沒回去,我擔心他們還會再來找麻煩,所以我得守在這裡。」
「我相公怎麼樣了?」辛月影隔著籬笆問他。
「你想看他,便自己去看吧。」
辛月影想看,可是小瘋子沒有給她寫信,她看了看家的方向,收回目光,看向謝阿生。
辛月影試探的問:「你不打算回大漠了嗎?你是來這裡辦事的嗎?」
「事情辦得再漂亮,我父王也只當我是個陪襯而已。
他對我的稱讚賞識,不過是為了激勵大漠未來真正的君主而已。」謝阿生垂著臉,指尖劃著名地上的土。
「大漠人對我這種身上流淌著中原人血液的人,成見很大,王位,血統才是最重要的。」他心灰意冷的說。
辛月影是真的有點想安慰這個頹喪的倒霉蛋,可是安慰也不該是她來安慰,尤其是知道了對方的情愫。
既不能給他想要的,那就不要觸碰對方脆弱的地方。
辛月影:「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先療傷吧。」
「什麼傷?」
「情傷。」他說。
他依舊耷拉著腦袋,看上去真的有點慘:「這幾天在想你說的話,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我的確是卯著個勁兒,在與沈清起做一種對比。
這或許是來源於戰場上的一種習慣。
我得仔細想想我的事,明年再做打算吧。」
他來了這,先洗了半年的衣裳,又打算再療半年情傷。
辛月影問他:「那你父親派給你的任務是什麼?方便透露嗎?」
謝阿生抬眼望著辛月影:「我父王派給我的任務是讓我找到我的侄子,可我怎麼出去找?
找也不是現在找的,如今我自身尚且難保,稍有不慎,不單會連累你們,日後恐怕還要連累無辜百姓遭殃。
布泰耶勢要趁此良機將我一網打盡,又況且,呵......」
謝阿生一笑:「那小子的母親必定囑咐他,一定要記著和布泰耶舅舅走。」
找也不是現在找的。
沒錯,原文之中謝阿生是等小石頭和布泰耶已經相處了兩年之後,才去找那小子的。
但小石頭來到謝阿生身邊以後,那小子被布泰耶折磨得性情大變。
善良的如心姑娘提出這小子可能是想大漠的姥爺了,鼓勵謝阿生將這小子送回大漠。
小石頭的人生路,徹底開啟悲劇生涯。
辛月影目光流轉,聽出他的話音:「你的意思是說,布泰耶有可能先找到那個小童了,他故意不露面,用那小童當誘餌?」
「你真的很聰明。」他頹喪的說。
的確有這種可能,但是布泰耶應該目前還沒有找到,如果當時有人跟蹤小石頭,在辛月影追他的時候,就應該會有大漠人來攔住了。
也就是說,布泰耶的人現在還沒有到達。
辛月影看了看謝阿生,他有點進步,到現在為止,沒有說出逼死強迫症的押韻話,這相當於瘸馬拈絲微笑,漂亮姐姐遮臉說「嘻嘻」,謝阿生面對喜歡的人,喜歡說一說押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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