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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去將門打開,謝阿生走了進來。
他將臉上的冪籬摘了,望著辛月影:「大李讓你去鋪子看看,說是接了單大活,那邊要的急,他怕誤了時辰,拿不定主意,想問問你的意見。」
辛月影哪還有什麼心思去問大活小活啊。
夏氏見她猶豫,道:「丫頭,你先去吧,家裡我們幫你看著。」
瘸馬也說:「天下再沒有什麼比掙錢還要緊的事,你趕緊的吧。」
辛月影見眾人這麼說,便出去了。
謝阿生戴上了冪籬,也跟著她回去。
辛月影一愣,回頭看著謝阿生:「你也去?」
謝阿生問她:「我不去暗室住著,我上哪住著去呢?」
辛月影沒理他。
籬笆外停著一輛鋪子的馬車,車夫是她的小弟,小弟疑惑的看著辛月影:「九爺,您怎麼住這了?跟相公吵架了嗎?這幾天怎麼沒去鋪子?」
「沒事!」辛月影上了車廂里,謝阿生也進了車廂。
車廂里的小桌上放著熱茶,放著茶點。
謝阿生將冪籬摘了,「這件事,對不住。」
「跟你沒關係。」辛月影道。
她囑咐謝阿生:「這個事情,你不要告訴大李。」
大李哪裡都好,就是嘴漏。
老楊媳婦讓他弟弟挑大糞一事,如今幾乎已經人盡皆知了。
若是鬧到顏傾城那,或是被小八知道了,只怕都不會放過小瘋子那邊的。
謝阿生:「我當然知道,他已經眾叛親離了,不能再腹背受敵了。」
辛月影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謝阿生將茶點往辛月影這邊推了推:「你吃點東西吧。」
辛月影沒心思吃東西:「不吃。」
「我沒買棗泥餡,你嘗嘗。」
辛月影徹底沉默。
兩個人到了鋪子,謝阿生先戴著冪籬錯身去了後院。
大李正和一個身著不俗的男人交談,見辛月影來了,大李便說,這是我們東家。
那男人對辛月影道:「我想買你們的圓桌,我兒子結婚辦酒席,桌子我想買九十九張,討一個吉利。」
辛月影:「你可以租,我這有現成的,租金你擺三天,我收你二十兩,放五十兩銀子在這裡是押金。」
男人擺擺手:「適才夥計也跟我說這個了,但我是給我兒子辦喜事,這新人新人,所以我不想用外人用過的東西。
再者,我家孩子多,這個能摺疊也不占地方,以後別的孩子成親了還能使。
九十九張,一兩銀子一張可以,但是木頭得要好些的。而且我要的有些急,臘月十八那天是我兒子的成婚之日。」
辛月影:「這來得及啊。」
男人一笑,遞給了辛月影一張單子:「你先看看這個吧。」
辛月影接過單子一瞧,這男人不僅僅在這裡定了桌子,還定了家具,清一水兒的金絲楠木家具。
仔細看,上面寫著象牙雕八扇屏。
保守估計,這單成了,至少五萬兩白銀。
大李湊過來,嘴不動的哼哼:「東家,我算過了,這成了,至少淨賺十萬兩。」
她估計的還是保守了。
辛月影眸光一轉,走到後院去。
謝阿生正鋸木頭,見辛月影進來有些意外:「怎麼了?」
辛月影:「你知道象牙從哪裡弄嗎?」
謝阿生:「雲南有,但你都到了雲南,還不如去緬甸。我正好認識那邊的朋友,以我倆交情,估計都不要錢。」
辛月影:「我不去緬甸,我腰子留著還有用處。」
她瞪了謝阿生一眼,回了廳內,將手裡的單子一把甩給了那男人:「這活我接不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男人意外,擠出一絲笑意來:「怎麼?再商量商量.......」
「我不接!保護動物人人有責!大象招誰惹誰了,憑啥嘎它倆門牙!」她怒從中起,指著大門:「滾蛋!」
大李也驚了。
「東家......」
辛月影看向他:「這個人有問題,不接他的活,你先回家吧,我有幾句話得問問謝阿生。」
大李走了,辛月影將門板關上,走到了院子裡垂眼望著謝阿生。
謝阿生疑惑地看著她:
「怎麼?為什麼不接那個活?那人有什麼問題?」
窮鄉僻壤的地方,哪個大財主被浪風抽了來牛家溝找木匠做這麼大的生意。
那是小瘋子讓陸文道給她派的活!
陸文道搞腐敗他是認真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老小子居然這麼快就能弄來這麼多銀子。
是小瘋子怕她心思煩憂,想讓她用工作麻痹自己。
但為什麼又是緬甸?
因為小瘋子知道謝阿生在那邊有朋友,正好可以讓謝阿生陪著她去。
小瘋子和謝阿生昔日打了那麼久的仗,自然對謝阿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那一晚,當他們遇到危險的那一晚,小瘋子為什麼讓霍齊守在外面,讓謝阿生跟她單獨相對。
辛月影心裡陡然一沉。
她問出了一個問題:「你跟我說實話,那日你怎麼被發現的?」
謝阿生忽而移開了目光。
他彎身繼續鋸木:「這是我給你們惹的麻煩,對不住。」他垂著眼,繼續鋸木頭。
「你嘴是用來撒尿的是嗎?」辛月影忍無可忍:「我問你話,你給我直接了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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