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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別勝新婚的道理,往後外孫女就懂了。

  這邊莊夫人把不安分的唐景玉勸安分了,於是宋殊過來問安時院裡院外悄悄掃了一圈,也沒發現未婚妻的身影,又沒有理由一直待下去,只得失望而歸。

  莊文恭莊文禮兄弟親自送的他。

  回去的路上,莊文恭再次試探親兄弟:“老三,那筆嫁妝是你帶回來的,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心動?本是咱們家的東西,如今白白便宜一個外姓人,你……”

  “大哥,那是阿盈的嫁妝,收回後本該由母親打理,送給阿玉,父親都同意了,你還有何放不下的?”莊文禮認真地看著兄長,“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來去自有緣法,大哥不必太執著。”

  莊文恭呵呵笑了聲,心中暗恨。

  到底不甘心,莊文恭又去找老頭子講道理,企圖在最後關頭保住自家的錢財。

  得知他來意,莊寅直接賞了他一巴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他去了閒雲堂。

  唐景玉新繡了一條抹額,正在給莊夫人看,見他進屋,乖巧地喊了聲“祖父”。

  她穿了條繡出水芙蓉的淺綠長裙,明眸皓齒,出落地越發像女兒了,只是比女兒多了機靈勁兒。

  莊寅壓下心中複雜滋味兒,看向妻子手裡的抹額,有些羨慕地道:“阿玉手越來越巧了,眼看你要出嫁,祖父也想得一件阿玉繡的物件留作念想,阿玉可有時間?”

  這是莊寅第一次主動跟她要東西,唐景玉驚訝地看向外祖母,見外祖母輕輕點了點頭,笑道:“好啊,祖父常常在書房看書作畫,那阿玉給祖父繡間桌屏吧,只是等祖父見了成品,千萬別嫌棄阿玉手笨才是。”

  小姑娘嘴甜,客客氣氣的,好像跟他是親祖孫倆。

  莊寅笑著搖頭。

  在心裡無聲嘆息。

  他跟她都沒有說過多少話,小姑娘親昵的態度,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虛禮。

  怪誰?

  是他自作自受。

  曾經他以為妻子只是跟這丫頭投緣,妻子決定把女兒嫁妝給她時,他有點吃驚,但也沒有懷疑什麼。直到宋殊帶她去京城前過來辭別,他才突然發現小姑娘臉蛋長開了,像極了女兒。

  姓唐,同樣的年紀,妻子特殊的看重,莊寅心中生疑,問妻子,妻子也沒有瞞他。

  他這才知道長子當年造了什麼孽,暗中派人去查,發現外孫女確實寫過兩封信,因為京城來信都是先送到莊家在蘇州的鋪子,被專管庶務的長子最先瞧見,暗中銷毀。

  妻子寬容,勸他別再為此大動肝火,過去的就過去了,阿玉現在好好的,別再提舊事惹她傷心。

  妻子都這樣說了,他能怎麼辦?

  那是他的長子,是他自己造的孽,如果長孫沒有遭遇橫禍,他可以嚴懲長子,現在……

  就裝一次糊塗吧,反正外孫女早對他失望了,根本沒有想過認他。

  ~

  五月十八,嘉定街上熱鬧極了,大家都想圍觀莊家嫁姑娘,更想一睹宋掌柜的風采。

  吉時已到,唐景玉戴著紅蓋頭,出來同宋殊一起向莊家二老辭別。

  莊寅夫妻都濕了眼眶,互視一眼,好像十幾年前重現,就是在這間堂屋,他們將女兒嫁了出去。

  “豫章,好好照顧阿玉。”莊寅喉頭髮哽,只勉qiáng說了這一句。他愧對她們娘倆,如今明知身份卻不能相認,不能聽小姑娘喊聲外祖父,連嫁妝都只能借妻子的手攙進她給外孫女準備的嫁妝里。

  宋殊跪在地上,鄭重無比磕了三個響頭:“祖父祖母放心,豫章此生絕不負阿玉。”

  莊夫人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拭了淚,淚眼模糊地目送一對兒新人離去。

  唐景玉也有些傷感。

  不過當她坐在花轎里,聽著兩側百姓們對宋殊的誇讚,對她的欣羨,甜蜜漸漸涌了上來。

  熬了兩個多月,終於嫁給他了。

  接下來便是繁瑣的禮儀,一套折騰下來,唐景玉一動不想動,等宋殊去前院待客喝酒後,她飛快卸妝淨面,換上輕薄的紅紗睡衣,鑽到chuáng上睡覺去了。

  睡著睡著,被人親醒。

  淡淡的酒氣里,她睜開眼睛,看見朝思暮想的男人。

  “你,好像瘦了。”她跪坐起來,摸他的臉。

  宋殊抓住她手親,目光捨不得離開她嬌媚紅潤的臉,“阿玉更美了。”

  一見面就聽到這樣甜蜜的話,唐景玉心裡軟軟的,看看屋裡,害羞又緊張地問:“這就要歇下了嗎?”他都把燈熄了,只留一對兒喜燭,就那麼迫不及待?

  被她含了秋水的瀲灩眼眸盯著,宋殊確實有點忍不住了,但他qiáng自壓了下去,親自替她穿了鞋子,抱起人放到桌子前。他從她身後環住她腰,下巴搭在她肩頭咬她耳朵:“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做的那盞花燈嗎?掀開看看吧。”

  這是他專門給她做的聘禮,誰也沒有看見過。

  身邊是熟悉的男人氣息,唐景玉忽然有種做夢般的感覺,等男人饒過她耳朵,她才興奮地將桌子上那塊兒繡著牡丹花的厚重紅布掀了起來。

  眼前燈火絢爛。

  是盞兩尺來高的閣狀花燈,閣頂廊檐雕刻jīng致,宛如真物。每層邊角又懸掛出四盞小燈籠,裡面燭火明亮,映著紅紙huáng墜穗,美輪美奐。

  最神奇的,是整盞燈籠全是紙做的,沒有用到一根竹篾。

  這就是他在蘇州努力三天想出來的新燈嗎?

  驚艷過後,唐景玉立即將視線投放在燈籠主體上。

  燈籠由四幅畫圍成一圈,走馬燈一般,可以轉動。

  第一幅,她站在茶樓二樓半開的小軒窗前,街上人頭攢動,宋殊身穿狀元袍端坐於馬上。所有百姓都在看他,他卻仰著頭,與她遙遙相望。

  是因為她說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是他狀元遊街的那天嗎?

  第二幅,城外大軍凱旋,老少百姓紛紛出城迎接歸來的兒孫丈夫,她也來了,大概是見到了心上人,激動之下跑了出去。而在她的前面,宋殊一騎飛出,伸手給她。

  唐景玉不禁伸手去摸馬上的將軍,是了,那年重逢,宋殊就是這個樣子,英武挺拔。

  第三幅,宋殊站在桌前作畫,她白衫綠裙趴在桌子對面,一手托腮。兩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她抬頭朝他笑,宋殊一手執筆,好像還在畫著,如墨眼眸卻是看著她的,笑意快要脫畫而出。

  這就是他們平時相處的qíng景啊,原來他跟她一樣喜歡,記在心裡。

  最後一幅,龍鳳喜燭前,她與他都穿著大紅喜袍,jiāo杯共飲,互相凝望,溫柔纏.綿。

  看到這裡,唐景玉臉紅了。他是什麼時候做的燈,畫的這麼栩栩如生,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是不是在腦海里想了很多遍啊?

  “喜歡嗎?”見她眼裡只剩下燈,宋殊心頭酸意竟然比滿足多,迅速將人轉了過來。

  兩個多月沒見,她應該一直看他才是。

  “喜歡。”唐景玉還想扭頭看燈,被宋殊一把抱起,邊朝chuáng那邊走邊道:“喜歡就好,阿玉,時候不早了,咱們先睡吧。”說著將人平放到chuáng上,沒等唐景玉換個舒服的姿勢,他就壓了下來。

  唐景玉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明白,這次絕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鬧,今晚,宋殊肯定要越雷池了。

  眼看著衣衫盡褪,再感受小掌柜的脅迫,唐景玉怕了,抱住宋殊不讓他動:“等等,等等……”

  “等什麼?阿玉,你已經長大了。”宋殊啞聲耳語,拉住她手放到某處,藉此證明他的話。

  唐景玉當然知道自己胸前是什麼qíng況,羞澀地抽.開手,沒想正好合了男人的意。他輕.揉重捏,唐景玉沒骨氣地丟了所有力氣,渾渾噩噩直到小掌柜兵臨城下,終於記起外祖母的叮囑:“等等,我拿一樣東西!”

  宋殊以為她怕了,暫且減緩攻勢,低頭親她:“阿玉不怕,一會兒就好……”

  “不是,你聽我說。”唐景玉顫顫巍巍地解釋,翻身往枕頭下摸,在男人放緩的躍躍yù試中找出一個小瓷瓶,以最快的速度擰開蓋子,將裡面東西一仰而盡,動作快得宋殊都忘了阻攔,“你喝的是什麼?”

  像是得了免死金牌,唐景玉老老實實躺著不動了,紅著臉別開眼:“外祖母給我的,說喝了,今晚會好過點。”

  宋殊看看那瓷瓶,隱隱明白了,應該是催.qíng的吧?

  畢竟她才十六,他都二十七了。

  “阿玉,那咱們再等等,等藥效發揮。”宋殊體貼地道。

  唐景玉似懂非懂,見男人低頭湊了過來,她qíng不自禁仰頭迎接他。

  漫長的一個吻,她還沒親夠,宋殊突然離了她,笑著看她眼睛:“阿玉,你蹭我做什麼?”

  唐景玉茫然地望著他,他在說什麼啊?誰蹭他……

  後知後覺的,唐景玉低頭,錯愕發現自己的雙腿不知何時纏住了他腰,確實在蹭……小掌柜。

  臉如火燒,唐景玉再也無法面對宋殊含笑的眼睛,急急捂住臉。

  宋殊早就忍不住了,此時再無顧忌,堵住她嘴,重重一挺腰。

  ☆、第66章

  一夜小登科,唐景玉連續歇了三日,這日晚上,兩人親著親著又水到渠成。

  對於唐景玉而言,沒有莊夫人給的東西,疼減輕了些,卻也沒嘗到那種飄乎乎的滋味兒,等宋殊鳴鼓收兵從她身上下去,她悄悄舒了口氣。

  宋殊聽到了。

  心中湧起愧疚,不敢看她,一邊幫她收拾,一邊回想剛剛的過程。

  她皺眉,肯定疼了,但沒到無法忍受的地步,否則她會像第一次那樣推他打他,哭得滿臉是淚。他想親親她,緩解她的痛苦,希望她能像那晚那樣漸漸得了滋味兒回應他,但她不適地連這種機會都不給,小聲催他快點。

  她不舒服,他再不舍,也只能糙糙結束。

  到底該怎麼做?

  總不能次次都用藥吧,對身體不好,哪怕藥xing溫和。

  穿好衣服,宋殊將閉眼歇息的妻子摟到懷裡,感覺她身體緊繃,過了會兒才放鬆下來。

  宋殊親她額頭,不知該如何安撫。

  她太嬌了,嬌得他如登極.樂,只苦了她。

  接下來好幾日,宋殊都沒有再碰她。

  不悅的記憶淡掉了,唐景玉開始彆扭起來。若剛結束前兩天宋殊動那種心思,她會害怕,可他一直不動,她又饞正事之前的親昵溫存。她也心疼他,這麼大歲數終於娶了媳婦,還得因為顧忌媳婦身體不能做新婚丈夫都想做的事。

  這晚熄了燈,唐景玉靠在宋殊懷裡,小手動來動去的。

  “阿玉。”剛剛嘗過葷的男人如何經得起撩撥,宋殊啞著聲音攥住她手,“別鬧了,睡覺。”

  “你還沒親我呢。”唐景玉不依,仰頭親他脖子,哀怨地道:“成親一個月不到就厭了我嗎?”

  厭了她?

  他恨不得埋到她身體裡一直都不下去!

  壓抑了多日的熱火一起翻湧而出,宋殊一把扯開唐景玉單薄的睡衣,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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