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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林沛之什麼樣的閨秀沒見過?

  與那些明面上故作端莊實則早已芳心暗許的小姐們相比,他更喜歡水仙這樣的。像是帶刺的薔薇,嬌艷艷開在牆頭誘惑著你,當你靠近,她又拿一身小刺刺你,輕易不讓你近身。

  那晚林沛之確是多飲了幾杯,但他並沒有醉,而是故意灌水仙喝酒,然後借醉酒的幌子打算抱得美人共赴**。在林沛之看來,水仙一個寡婦邀他進門,這已經是一種暗示了,所以,當水仙突然拼命掙扎反抗時,他生出一種被玩弄的氣惱憤怒,覺得這女人不解風qíng,便想qiáng要她一次後徹底甩開……

  後來變故陡生,他不得不敗興而歸。

  其實在qíng-事上,林沛之喜歡你qíng我願,並不願意qiáng迫女人。起初水仙yù拒還迎,他樂得與她眉目傳qíng,享受女人特有的風qíng,之後水仙意外反抗,林沛之對她的興致大不如前,聽說她受傷,他根本沒往心裡去。今日出來辦事,碰巧撞見水仙跟屠夫吵鬧的一幕。林沛之站在人群後,遠遠瞧著,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這個水仙比以前的更潑辣更大膽,更勾人了。

  他也更想要她。

  他用那雙很少有女人能拒絕的桃花眼望著她,放柔了聲音,似qíng人在耳邊呢喃:“水仙,那晚我太xing急了,又醉了酒……好吧,我不求你馬上原諒我,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跟你賠罪,行嗎?”

  她的手細嫩小巧,林沛之瞅瞅門外,將她的手放下擱在他左手心裡。在桌子的遮掩下,他右手覆上去,輕輕撫弄,或是指腹輕撩,或是指尖滑繞。

  唐歡斜倚著牆壁,美眸微眯,無聲地看著這個男人小意討好自己。

  不得不說,林沛之伺候人的本事不錯,手上傳來的癢,讓她半個身子都快蘇了,連帶腿間都有了濕意。

  師父說,歡好是種本能,就跟餓了想吃飯一樣,不管有沒有感qíng,只要舒服了,身體會主動回應。就好比如果她把現在的宋陌綁起來,他再厭惡她,她也能讓小宋陌立起來。不光男人,女人也是同樣的道理,哪怕是個醜陋無比的乞丐,只要他手段好,照樣能讓千金小姐生出**。

  唐歡還沒有好好享受過。

  若這不是夢,她現在便會帶林沛之回房間鬧一場。畢竟,這是個好貨色,或許他容貌比宋陌差一些,但他的技巧,足以讓他與宋陌不相上下。說到底,採花採花,過程中的享受最重要不是?臉蛋再好,都不如……

  林沛之一直望著唐歡,見她紅唇輕啟,似是要哼上兩聲,心中一dàng,手不由地往上摸去,探到她袖子裡,握住她細滑手腕。

  唐歡拿扇子拍他胳膊,輕聲嗔他:“在外面呢!”順勢收回手,斜眼瞥向ròu鋪那邊,卻見ròu鋪前又圍了幾個婦人,宋陌正忙活招呼她們。

  那邊夥計見兩人總算離得遠了些,趕緊把飯菜端了上去。

  林沛之看看唐歡,試探著問:“水仙,我也沒吃飯呢,要不我讓他們再上兩個菜,咱們一起吃?”

  “行啊,全都記在你帳上。”唐歡舀了一勺嫩嫩的豆腐,邊吃邊隨意地道。

  林沛之不置可否,特意點了這裡最貴的菜。打發走夥計,他悄悄靠近她,“豆腐好吃嗎?”

  唐歡裝作沒有聽懂他聲音里的曖昧,不耐煩地道:“好吃不好吃,你自己嘗嘗不就行了?”

  林沛之笑,“其實我更想嘗嘗水仙的豆腐,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得償所願。”看她的態度,似乎已經不生他的氣了?他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他也不想探究,只要她願意玩,他就奉陪下去,直到她心服口服,心甘qíng願給他。

  就猜他會這麼說!

  唐歡抬眼,隔著人群望向宋陌,想了想,扭頭看林沛之,眼波流轉,“今晚我要熬骨頭湯喝,你要過來嘗嘗嗎?”

  林沛之眼中立即漾起驚喜笑意,“求之不得。”

  “不過,骨頭湯可不是白給你喝的,我要你,給我帶點助興的東西。”唐歡放下白瓷勺,倏然朝林沛之靠近,左手悄悄探到他胯-下,媚眼戲謔:“什麼才能助興,懂了嗎?林少爺,你手上應該有好東西吧?可別拿那些不入流的傷身貨色來糊弄我。”

  到底是在外面,林沛之也沒玩過這麼刺激的,微微躬了身,一邊掩飾兩人的動靜,一邊自信回道:“水仙,對我而言,你就是最助興的,用不到那些外物。”他說的是真心話,就像現在,她的手只停在他腿間,他已經興奮起來了。

  “是嗎?”唐歡慢慢收回手,笑著看他:“可惜你還沒能完全挑起我的興致,林少爺,你該不會沒有吧?”

  林沛之被她刺得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危險,“有沒有,晚上你就知道了。不過,水仙,既然你要玩大的,到時候受不住了,可別跟我哭。平時我對你憐香惜玉,但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是我想饒你,你家林二爺也不答應。”

  唐歡輕輕笑,嗔他一眼,低頭吃飯。

  唉,可惜這麼好的貨色,只能看不能吃……

  飯後,林沛之還有事,約好晚上登門時間,提前走了。

  大晌午的,人家都做完午飯了,出來買ròu買菜的人並不多,ròu鋪前終於沒人了。

  唐歡讓夥計炒了兩個素菜,放在食盒裡,親自過去給宋陌送飯。

  沒有人買ròu,宋陌坐在裡面,面前擺著一張小矮桌,上面有餅有一包咸ròugān。

  “你就吃這個啊?”

  唐歡招呼沒打,直接走了進去,在宋陌起身趕人之前,搶著在他對面半蹲下,迅速將食盒裡的素菜拿出來擺好,“宋陌,我叫你過去吃你不去,那我只好給你送來了。我想啊,你天天都在跟ròu打jiāo道,估計沒有胃口吃葷菜了,就特意讓他們弄了兩個素的,你看看合胃口不?要是不喜歡,明天我讓他們準備兩道別的,或者你喜歡吃什麼,現在就告訴我吧。”

  宋陌一手拿著餅,一手拿著筷子,等唐歡一口氣說完,才抬眼看她,“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會跟你動手?”看她熟門熟路的樣子,聽她那親昵自然的語氣,她以為她是他什麼人?

  “拿走,再來一次,我才不管你是男是女,直接打你。”

  “宋陌!”

  唐歡氣呼呼地拍了一下桌子,“宋陌,我這是關心你才……”

  宋陌皺眉打斷她:“我不用你關心。馬上拿著你的東西走,別等我送你出去。”

  “走就走!”唐歡猛地站起身,恨恨地指著他腦袋罵他:“宋陌,你就這麼冷冰冰的吧,怪不得一直娶不到媳婦!你看看,那麼多女人圍著你,天天跑來看你,可是除了我,誰敢跟你多說一句話?宋陌,我不怕你不嫌棄你不好相處,遇到我是你運氣好,我告訴你,比你好的人有的是,你別以為我這輩子就非你不可了!你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連我也不理你了,看你怎麼辦!”

  宋陌面無表qíng。

  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厚的臉皮?剛剛還在自家飯館門口跟男人打qíng罵俏動手動腳,現在就跑來他這裡訴qíng來了?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把旁人都當成傻子嗎?還是真以為憑著一副好皮囊,所有男人都會陪她演戲?

  宋陌繼續吃飯,旁若無人。

  唐歡緊緊盯著他臉,慢慢俯身,裝出要收拾菜盤的樣子,然後手一抬,飛快在他俊臉上摸了一把。

  宋陌驟然起身,伸手就要去抓這個再三捉弄他的女人,可唐歡早撒腿跑了,邊跑邊笑:“宋陌你快去洗把臉吧,臉上跟豬ròu似的,好多油啊!對了,那兩個菜你吃完了記得把盤子刷了再送回飯館,別偷懶!”

  她跑的快,宋陌追到鋪面門口時,她已經快要溜回飯館了。

  路上行人好奇地朝他望來,宋陌攥緊拳頭,暫且壓下心中怒火,轉身回去。

  一轉身,目光便落在了當中。

  小小的方桌上,擺著一道蒜苗炒豆芽,一道涼拌菠菜,嫩白鮮huáng,碧綠清新,都是最最尋常的農家小菜,卻莫名其妙讓他的火氣為之一降。本想將盤子扔到街上的衝動,也慢慢壓了下去。

  她不嫌丟人,他可不願意陪她。

  qíng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宋陌將兩個菜盤擺到旁邊,決定等明早起來擺攤時,趁街上無人之際將東西放到飯館門口去。至於是被乞丐拿走還是被野狗吃了,都跟他沒關係。

  她的東西,他半點不沾,免得她再來胡攪蠻纏。

  吃完飯,他躺在裡面簡單搭起來的chuáng板上休息,躺著躺著,忽的記起被她摸的那一下。

  等宋陌回過神,他的手已經碰到了自己的臉。

  油嗎?

  ……算了,理她做什麼,油不油都跟她無關。

  下午生意漸漸又好了起來,忙忙碌碌中,宋陌偷偷朝飯館那邊瞥了兩眼。晌午她不停地看他,就算瞎子也能察覺到。

  飯館門口只有一張空桌子,並不見她人影。

  討厭的女人不見了,宋陌驀然覺得身上一輕。

  而這個時候,唐歡已經回了家,正指使湯圓把一架木梯靠在西邊靠近屋檐的牆壁上。

  確定穩了,她靈活地往上爬。

  “夫人,你小心點別摔著!”湯圓不放心地跟著她往前挪,最後立在牆根下,緊張地盯著她。

  唐歡扶著最上面的把手,抬腳,跨上牆頭。

  牆東邊是她家後院,西邊就是宋陌的後院了。

  豬舍jī舍都搭在後院門口那邊,離她很遠。而她身下,是一片菜園,菜園旁邊支起兩根木頭架子,上面扯了粗繩,晾了幾件男人衣物。

  唐歡一眼瞧見了宋陌的褻褲。

  她偷笑出聲,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夫人!”湯圓驚得臉都白了,卻又不敢大聲喊人。

  唐歡並不理會湯圓的大驚小怪,在宋陌後院溜達一圈,發現沒有別的好玩的,就把那條褻褲拽了下來,扔過牆頭,然後她踩著一個籃筐躍了上去,再跳回自己院中。

  褻褲被湯圓嫌棄地搭在了梯子上,“夫人,你這是,這是要做什麼啊?”

  唐歡拿起褻褲往裡走,一邊有些不悅地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乖乖聽話就好了,少問些為什麼。”若不是被人伺候的感覺不錯,她真懶得留這些丫鬟婆子,礙手礙眼的。

  湯圓臉色一白,乖乖跟在後面,不再說話。

  在屋裡睡了個小覺,醒來已是日落huáng昏,唐歡收拾打扮一番,出了門。

  她哪也沒去,就站在家門前桃樹下,心qíng愉悅地欣賞眼前chūn光,順便等宋陌回來。

  遠遠的,瞧見他從橋上拐了下來。

  唐歡走到小路中央,面朝他,臉上是溫柔笑意。

  宋陌早在橋上時就看見了那個寡婦,他有一種預感,她是在等他。以前她也這樣等過自己,只是那時她靠在她家門口,側臉對著他,從來沒有如此大膽過。

  宋陌不想看她,但垂眸避開或左右旁顧,倒好像顯得他不敢與她對視般。

  於是他抬著頭,看她身後的夕陽。

  柔和霞光迎面灑下,偏偏在那金色的光芒里,她一身白衣綠裙站在那兒,笑盈盈的,讓人無法忽視。走得越近,就越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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