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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應答如流:「雖然還沒開拍,但和這麼賞心悅目的弟弟一起那肯定爽啊。」
謝青辭對著鏡子裡挑了下眉毛。
對上化妝師忍笑的表情,他選擇安靜飄過。
爽就行。
妝造收拾好,趁著導演他們還在對現場進行最後的調整,虞夏和幾個今天有戲的演員簡單對了下劇本。
這個故事簡單來說就是將軍府中一個大家閨秀的心路變化歷程,其中講述了在家國之間的取捨和又甜又虐的感情糾葛。
謝青辭扮演的男二是女主角的爹留給她的影衛,只聽她的話。
所以她和謝青辭的對手戲不少,甚至論劇情,比和男主的對手戲還更精彩。
對戲對得差不多,大家湊一起搞了點板栗在道具爐子裡烤,虞夏披著謝青辭送的發熱披肩,吃著他遞過來的板栗,像個長輩一樣鼓勵他說:「你加油啊。」
謝青辭和氣笑笑:「我盡力跟上。」
才吃了兩顆,導演就催著他們過去,場記打板,《灼春》第一場戲第一次,開始。
…
元和三年春。
永誠候府上的桃花早已經開得滿枝頭都是,深粉色的花瓣像一團剛燃燒在枝頭的薄弱火焰。
主院內室里,永誠候夫人宋灼枝被丫鬟小聲叫醒時,睜開眼全然清醒,絲毫沒有困頓。
看起來像是一夜無眠。
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子,姿色上乘,眼睛裡卻偶爾映出來深深的疲憊。
翻身下床,更衣,梳洗,一切動作丫鬟們都進行得小心翼翼,偶爾有人說笑,給安靜壓抑的房裡帶來一點活潑愉悅。
宋灼枝神色溫柔,由著她們說說笑笑。
正是梳發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急急跑來,給門口的人說上幾句,那人就掀開沉重的門帘進來,低著頭說:「夫人……」
不用她說完,宋灼枝便閉了閉眼,淡淡問:「三夫人和五夫人來了?」
「是,還領著您的母親和二小姐一起。」
那哪兒是她母親,不過一個貴妾抬的妻罷了,怎麼說都只是繼室。
「讓她們等著。」她再抬手,身後的嬤嬤很快意會到,放下牛角梳出去了。
等梳妝好,宋灼枝去往前頭前廳時,路過院子裡,看見那棵桃花樹。
滿樹灼灼桃花,開得艷麗無比。
丫鬟扶著她,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討好說:「那一樹的桃花開得可真好,這是第一年開花吧?姑爺在大婚時才移栽過來的。」
宋灼枝笑了下,木然的臉色好歹活泛了些,不過很快就又變成原先那樣。
「走吧,去看看她們又要鬧什麼么蛾子。」
留在這深宅大院裡,就註定了日日睜眼都要面對這樣的局面。
吵鬧,拉扯,陰陽怪氣,要錢,要人,總之他們多的是么蛾子要鬧到她頭上來。
這次的事情也很好理清楚,娘家的庶出二妹早兩年得了個嫡出身份了,上趕著要讓她幫忙擇個好夫婿,不幫忙就說她這般不好那般輕視。
而婆家的三夫人五夫人都是來看她笑話的。
她坐在一堆難聞胭脂間,臉色越發淺淡。
直到外面有人連滾帶爬地進了來,悲愴地大喊一聲:
「夫人!宋小將軍重傷不愈,為國捐軀了!」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給你一巴掌
宋灼枝立馬站起來,雙腿發軟,扶著丫鬟匆匆往前走兩步,不敢置信般問:
「你說什麼?」
來人已經哭起來:「宋小將軍死在了邊關!」
她腦袋一片空白,悲愴感直直湧上心頭,眼前發黑,來不及再說出什麼話,暈倒在了地上。
丫鬟嬤嬤一窩蜂圍上去。
「夫人!夫人!」
吵鬧遠去。
房間裡燃著安神香,淡淡的香霧繚繞在獸首香爐周圍。
房間外已經掛上了白幡,壓下了那一樹桃花的艷色,給整個府內都染上了一層蒼白。
宋灼枝暈過去的第二天傍晚才醒過來,木然躺在床榻上,開口就讓所有人出去。
她脾氣雖然不錯,但這種時候沒人敢多說什麼,只能靜靜守在外面。
過了會兒,她忍著嗓子的疼痛感,平靜地叫了聲:「路九。」
原本已經沒別人的房間裡,有個人影從黑暗的角落走出來,跪在她床前。
他並不出聲,也總是低著頭,除了三年前宋將軍戰死沙場的消息傳來時他們曾有過一次對話,其餘時候她連見都很少見他。
她側過身,看著他一身玄衣的樣子,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右臉上戴著的銀色面具,閃著銳利的冷光。
「去殺了將軍府老夫人。」她看著他,輕聲說。
路九驚詫。
他抬起頭來,對上她那雙平靜的美眸,又很快重新低下頭去,提醒了一句:「那是小姐您的祖母……」
「只有廢物才會認為血脈至親是必須忍受的原因。」
她坐起來,瑩白的腳隨意鑽進繡鞋裡,絲毫不在意面前的人會看到。
「當然了,將軍府嫡小姐,永誠候府夫人最是端莊明理,怎麼會做出逼殺血親這種事呢?
這件事只能是將軍府那剛上位的三公子做的,他看將軍府沒有正經繼承人了,要除掉最後一個障礙,儘管老夫人很愛他不過他希望是萬無一失的,所以下了手,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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