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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榆臉紅了,看看油紙包,小聲問:“施主,這個,這個多少錢啊?”

  “放心,這個很便宜,太貴的我也不給你買。”怕說出價格她都不敢吃了,展懷chūn沒說實話。東西確實不貴,但一般人家也輕易不捨得買。

  便宜就好,阿榆輕輕舒了口氣。

  安安靜靜吃完飯,阿榆先收拾桌子去廚房,回來時,發現糕點旁邊多了一方淡紫色的蘭花帕子。

  那帕子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

  阿榆直覺這是施主送給她的,但又覺得施主沒有理由送她,提起油紙包要走,忽記起上次她沒要施主就把糕點扔了,萬一這真是給她的,她不拿施主豈不會……

  拿也不好不拿也不好,阿榆拾起帕子進了裡屋。展懷chūn側躺著裝睡呢,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她。

  “施主,這個帕子……”阿榆低著頭問。

  “這個啊,這是我在路上撿到的,你喜歡就拿去吧,反正我用不到。”展懷chūn早編好了理由,免得她又糾結銀子的問題。真是沒見過世面,送點什麼都要問價錢,直接收了不就行了?

  “啊,那丟了帕子的姑娘豈不是很著急?”阿榆愣了愣,跟著擔心地問。

  展懷chūn盯著她,忍了又忍沒能忍住,指著門口吼她:“那你去把帕子還回去啊!愛要不要,出去,別再打擾我睡覺!”說完朝chuáng里側翻了過去,抓起被子蒙住腦袋。

  以後再送她東西,他,他展懷chūn就是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三更很肥吧?哈哈,記得給佳人撒花哦~

  展二爺是土豪啊,阿榆你一定要抓住機會,錯過了以後就沒有好吃的好穿的啦!!!

  ☆、第26章 贖身

  阿榆再傻也沒傻到真下山去找帕子失主。

  看看背朝自己側躺的男人,阿榆拿著帕子出去了。既然是旁人丟的帕子,她肯定不會用的,先替對方保管著吧,日後或許有機會還給那位丟帕子的姑娘,就算遇不到,阿榆也不會用的。她又不缺帕子,用別人丟的想想就彆扭。

  回到房間,阿榆立即把門關上,抱著兩包糕點回到自己chuáng上,每個都打開。再次看見那幾近透明的豌豆huáng,夾著金紅蜜棗的紫薯糕,阿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在施主面前她要克制,如今單獨待在自己房裡,阿榆再也忍不住了,捏起一塊兒紫薯糕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心滿意足。

  真的很好吃。

  阿榆再拿起豌豆huáng送入口中,一邊吃一邊想心事。其實施主對她真的不錯,只要施主以後不再bī她破戒,阿榆還是挺願意伺候他的。自從伺候施主,她見到了許多新奇東西,那樣好的紅裙子,晶瑩剔透的玉佩,銀角子,金元寶,清玉膏……

  胡思亂想著,阿榆兩樣糕點分別吃了一塊兒,轉而收好放到柜子上,留著以後慢慢吃。

  那邊展懷chūn並沒有生氣太久,阿榆走後,他默默運了會兒氣,心思就轉到了別處。

  之前只顧著逗小尼姑,再加上還有一個肖仁說要幫忙,他沒怎麼想過如何救小尼姑,最壞的打算就是花錢給小尼姑贖身,但今早靜慈的態度已經告訴他,贖身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明著不行,那就得暗著來了。靜慈借著佛祖名號bī良為娼,佛祖不懲罰她,他替佛祖教訓她。

  當然,殺人放火這種事他肯定不會gān,不過……

  展懷chūn閉上眼睛,也不知肖仁那邊進展的如何。

  縣城。

  聽完展懷chūn讓長安轉告的話,肖仁敲著扇子沉吟,很快便有了主意。

  他去書房找自家老爹。

  “父親,我聽說咱們縣城北邊有一個惡霸,平時作惡多端欺男霸女,禍害了不少百姓,因他手底下還有不少小混混,那些遭殃的百姓都不敢告官,生怕他報復。父親,你快派人去把他抓起來吧?”

  肖知縣年近不惑,這把年紀還是個七品知縣,可見本身沒有太大出息,但他做人圓滑,該為民做主時就為民做主,能撈油水的時候便放心大膽地撈,為官多年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名聲還是很不錯的。

  此 時他氣定神閒地放下書,抬頭打量兒子,突地瞪眼睛訓道:“抓人,你有證據嗎?你以為你想抓誰就抓誰?整天不務正業就會瞎打聽,回去好好讀你的書去!”其實 肖知縣年輕時也貪玩好動,但如今輪到兒子不學好,閒的沒事就會跟展家二少爺一起廝混,他看著就礙眼了,常常訓斥肖仁。

  “沒有證據可以找證據啊。父親你派幾個人手給我,我馬上去查,他有如此惡名,我隨便找兩個人都能找出點蛛絲馬跡,否則咱們放任他不管,萬一明年後年也有欽差大人來咱們這邊巡視怎麼辦?被那些百姓直接告到欽差面前,父親你能有好果子吃?”

  “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肖仁嘿嘿一笑,坐到肖知縣面前好言好語商量:“父親,反正這幾天縣衙里也沒什麼事,你就撥幾個人給兒子吧,就算最後沒找到證據,也不費您什麼事是不是?”

  肖知縣哼了聲,心中卻也覺得兒子的話有幾分道理,便親自點了四個衙役給他,但只給他兩日時間,真抓到人有賞,抓不到回來要閉門思過一個月。

  肖仁領命而去。

  他 對展懷chūn還是挺有信心的,吃完晌午飯就領著四個人微服去了白水村。也不知是他們幸運還是高昌倒霉,肖仁剛到白水村,正趕上高昌手拿一張賣身契在搶人。被稱 作李七娘的妙齡女子哭哭啼啼,口口聲聲說那賣身契是假造的,周圍看熱鬧的村民皆竊竊私語,雖面露不忍,卻礙於高昌身後四個彪形大漢不敢上前阻攔。

  他們不敢,肖仁直接揮揮手,四個衙役立即把佩刀唰唰唰亮了出來,將高昌等人團團圍住。刀刃鋒利,在午後刺眼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寒氣bī人。

  “怎麼回事兒?”肖仁搖著扇子,閒庭散步般從兩個衙役中間走過,來到高昌面前。

  “你是何人?”高昌挑挑眉,掃了一眼四個衙役,神色凝重。

  肖仁笑而不語,朝身後一個衙役使了個眼色。那衙役立即把官府腰牌拿了出來,舉到高昌眼前。

  高昌經歷過的事兒多,見此並沒有多慌張,彎腰朝肖仁抱拳,笑呵呵道:“原來是官爺,官爺這是作何……”

  “作何?光天化日之下qiáng搶民女,你眼裡可還有王法?來人,把他們幾個都抓起來,帶到衙門jiāo給大人審問。”肖仁一改之前閒散,聲音眼神陡然凌厲起來,手中摺扇“啪”的一聲合攏,凜然如判官。

  高昌神色大變,趕緊賠笑:“官爺您誤會了!她爹欠了我銀子,沒錢還便將女兒賣給我,您看這上面的手印……”

  “不是,官爺您別聽他的!我爹被他們騙進賭坊,識破他們jian計後寧可撞牆而死也不願拿我抵債,根本不曾按過手印!那賣身契是假的,官員您替我做主啊!”布衣姑娘哭著跪了下去,砰砰砰對著肖仁磕頭,沒幾下額頭就紅了。

  肖仁不為所動,卻抬手制止高昌開口,側身對衙役們道:“先都抓起來,是真是假jiāo由大人定奪。”

  “是!”四個衙役齊聲應道,跟著都將大刀cha回腰間刀鞘,掏了繩索出來,走向高昌幾人。

  高 昌身後幾個手下全都看向他,仿佛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對衙役們拳腳相向。高昌則看向肖仁,見他從容篤定,咬咬牙,主動將手伸了出去,口中笑呵呵地道: “誤會誤會,一場誤會,既然官爺懷疑我們,那我們就跟官爺去衙門走一趟罷,相信青天老爺不會冤枉我等。”真要反抗,他們五人肯定能將衙役們打趴下,可真打 了,罪名也就落實了,他可沒有那麼蠢。

  四個衙役把五男一女帶走了,等他們走遠,肖仁這才朗聲對周圍圍觀的百姓道:“咱們知縣大人 聽聞此地有惡霸,特意派我等來為民除害,各位以前如果有什麼冤屈,不妨趁此機會告到衙門去,知縣大人一定會替你們做主。如果你們忌憚高昌不敢出頭,錯過這 次機會,以後恐怕就只能繼續忍氣吞聲了,告辭。”穿過人群,瀟灑離去。

  百姓們面面相覷,跟著鬧哄哄地散了,不到半個時辰,高昌被抓一事便在附近幾個村落傳了開來,然後huáng昏之前,已有十來戶人家跪到了衙門,紅著眼睛求知縣大人做主,有的只會哭,有的則請了證人。

  有些事qíng其實不用審也能看出來真假,肖知縣心中有數,先命師爺替他們寫了狀紙,次日早上升堂審案,外有人證物證,內有高昌一個手下主動坦白求饒,高昌qiáng占民女騙人錢財bī人喪命等罪名落實,十惡不赦,暫且關押大牢,秋後問斬。

  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替百姓們解決了一個惡霸,百姓們唏噓著離去,爭相傳誦知縣大人美名。

  肖知縣聽說後很高興,賞了兒子十兩銀。

  肖仁那個心酸啊,展懷chūn住個尼姑庵都隨手給了主持五十兩,他做了這麼大的好事,才只拿十兩賞錢,不行,他得跟展懷chūn邀功去!

  說走就走,這邊高昌剛關進死牢,肖仁便上了馬車趕去尼姑庵了。

  ~

  肖仁來的快,阿榆剛擺好碗筷,他就熟門熟路跑過來了。

  桌子上只有兩個人的午飯。

  “施主你用我的吧,我不餓。”阿榆乖乖站到一旁,指著自己還沒動過的那份道。廚房現在肯定沒飯了,她不能讓施主的朋友餓肚子啊,幸好屋裡還有糕點可以填肚子。

  肖仁哪裡好意思吃她的,掃一眼裡屋柜子,笑道:“你吃你吃,我路上已經吃過了。”

  他笑容溫和,跟初見時一樣,阿榆不由自主看向展懷chūn胸口,總覺得這位施主不像是會那樣欺負人的。

  展懷chūn早把她心思摸透了,沉著臉道:“我跟他有話要說,你回自己房間用,一會兒記得過來收拾東西。”

  阿榆剛要點頭,肖仁看不下去了,“你這是做什麼?咱們有事可以飯後再說,人家小師父飯都端到這裡了,再端回去多麻煩?”不贊成地瞪了展懷chūn一眼,跟著朝阿榆使眼色,示意她坐下用飯。

  展懷chūn冷笑,抬眼看阿榆。

  阿榆當然怕他,感激地朝肖仁點點頭,乖乖端著東西走了。

  她這麼聽話,展懷chūn嘴角翹了起來。

  “你怎麼還是這副臭脾氣?”小尼姑走後,肖仁去裡面翻了一包ròugān,拎到桌子上跟展懷chūn一起吃。

  展懷chūn沒接這話,問他:“事qíng辦的怎麼樣了?”

  肖仁得意地笑,看著外面道:“活該他倒霉,昨天搶人被我撞見,現在人已經關到大牢里了。怎麼?他那些手下沒有給老鴇遞信兒?”

  “樹倒猢猻散,高昌進去了,他們跟他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哪裡會想到一個老尼姑?”展懷chūn面露諷刺,諷刺高昌也諷刺肖仁,“你說要救小尼姑的,想到什麼法子沒?”

  肖仁尷尬地摸摸鼻子,好在路上真琢磨過了,壓低聲音道:“一個女流之輩,如今靠山沒了,咱們威脅她放人如何?只放兩個gān淨的,剩下的咱們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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