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趙平打量常遇兩眼，不慌不忙地問：“嚕嚕為什麼要去那邊？”他才不信常遇會讓嚕嚕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跑了。
常遇先拉住他往大門那邊拽，邊走邊後悔不已：“這，這都怪我。早上大小姐從阿晚房裡出來，問我什麼叫dòng.房，我，我逗她，說晚上再告訴她什麼是……唉，大小姐若是起了好奇心，那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我不告訴她，她去找宋言，宋言大概，大概跟我想到一處去了，也沒說，大小姐就生氣了。晚上我跟宋言哄孩子，她說去西屋方便，卻偷偷摸了出去。你也知道，大小姐腳步輕，又會爬樹又會爬牆的，她真想走，便能保證不弄出半點動靜。後來我看她半天都沒回來，院裡也找不到她，就猜她應該是親自去那邊看dòng.房到底是什麼了……趙平你快去吧，要是讓她偷偷藏進阿晚他們屋裡，那，那……”
這事嚕嚕還真gān得出來！
趙平也急了，“那我這就過去！”
常遇大步流星跟在他身邊，快要到了，他猶豫著停下，“我，我在這裡等著，萬一你沒找到大小姐，一定要回來告訴我一聲啊！”
“嗯，你別著急，嚕嚕多半在那裡，放心，我肯定把她領回來。”趙平安撫常遇兩句，匆匆踏進黑暗裡。
望著他漸漸朦朧的背影，常遇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算了，一晚而已。
134
嚕嚕並不在石壯家，她躲在他家西牆邊的yīn影里。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按照常遇教的那樣故意叫了一聲。待大哥急切地朝這邊趕來,嚕嚕故意攀上牆頭,確定大哥見到她了,這才輕輕跳了進去。
“嚕……”
趙平的呼喊硬生生卡在了喉頭。
這隻專門惹事的壞貓！
幸好她還沒有進屋,這樣只要不出聲，他馬上把她勸出來，妹妹他們也就不會發現外面有人了。
趙平利落翻身,跟著做了一回翻牆賊。
嚕嚕開始還只是想著要騙大哥，但當她貓到窗台下,聽到裡面壓抑不住的哼喘時，她就忘了大哥了。二姐和姐夫這是在做什麼啊,那聲音，為何聽起來有些耳熟？
“輕點，有點疼……”屋內，阿晚腦袋埋在石壯脖頸下，小聲求道。
“弄疼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小點勁兒。”石壯呼吸急促，握住媳婦胸脯的手鬆了些，小心揉弄兩下，不安地問，“還疼嗎？”
然後屋裡就沒有人語了，只有越來越重的喘息。
嚕嚕好奇極了，小手扒住窗台邊沿，雙腳彈地就想蹦上去，不想一隻大手突然環上她腰，另一隻手則捂住了她嘴。
“嗚……”嚕嚕不甘心地掙扎。
“老實點，再敢胡鬧我就打你。”趙平真是被氣到了，抱起人朝遠處走去，好儘快擺脫裡面的動靜。
嚕嚕攥著他衫子，一邊踢蹬著小腿一邊哀求，“大哥放我下來，我要去看看dòng房是什麼！常遇和先生都不告訴我，二姐也不告訴我，我想去看！”
趙平看也不看她，走到牆根下，把人豎著抱了起來，“上去，常遇在外面等著呢，他說你回去後就告訴你什麼是dòng房。”
嚕嚕手撐著牆頭不肯走，“我不要他告訴，我就要自己看！”
“小點聲！”趙平被她嚇了一跳，厲聲斥道。
嚕嚕掙扎扭動的身子一僵，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大哥罵我……”
讓她上去她不肯配合，現在又哭了，趙平只好把人放下來，嚕嚕腳一沾地便委屈地撲進他懷裡，“大哥不喜歡我，還罵我……”連串的眼淚轉瞬就打濕了男人衣衫。
趙平頭疼不已，她這麼一哭，好像他才是做了錯事的那個！
猶豫片刻，他抱住她腦袋，張嘴試了好幾次，終於勉qiáng說了出來，“別哭，大哥，大哥不是故意罵你的，也，沒有不，不喜歡你。”怎麼會不喜歡？她那麼傻，那麼招人疼。
“那大哥讓我看二姐dòng房去！”嚕嚕不哭了，拉著他往回走。
趙平一動不動，反手握住她，為難道：“不行，那個，那個不能讓別人看。你偷偷聽，你二姐知道了會生氣的。嚕嚕想惹二姐生氣嗎？”
嚕嚕搖搖頭，“不想，那二姐為啥要生氣啊？”
趙平臉上發熱，對著牆壁解釋道：“因為，因為dòng房是很私密的事，被旁人知道不好。”
嚕嚕更好奇了，抱著他求摩，“二姐不願意，我就不去看了。那大哥你告訴我，到底什麼叫dòng房啊，你告訴我吧！”
“先，先出去，出去大哥就告訴你。”
“不，你先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就出去！”
趙平認栽了，按住她肩膀把她轉過去，“dòng房，dòng房就是那晚，那晚常遇宋言跟你做的事。”
嚕嚕恍然大悟，“原來我吃他們的棒子就叫dòng房啊？”
趙平裝作沒有聽見她的傻話，再次抱起她，“行了，你也知道了，快出去吧。”
嚕嚕乖乖爬上牆頭，等趙平也上來了，她笑嘻嘻地看著他，“大哥先下去，我要你背著。”
趙平沒反對。夜裡沒人走動，背著就背著吧。
嚕嚕抱住他脖子，趙平開始穩穩地往回走。
“大哥，我現在不想回去睡覺，你帶我去麥地里走走吧，我喜歡麥苗，綠綠的真好看。”
“天都黑了，麥苗也是黑的，明天再看吧。”
“不，我就要現在去看，你不喜歡陪我那我自己去，你放我下來！”
“嚕嚕聽話，明天大哥再陪你，今兒個真是太晚了。”
“不，你放我……”嚕嚕推他肩膀，扭著要下去。
或許是夜裡太靜，趙平只覺得她嬌嗔的聲音十分刺耳，怕驚到村人，他只好應下，“行行行，大哥背你去麥子地，不過咱們只在地頭看一會兒，看完了就回去，知道嗎？”
“嘿嘿，大哥真好！”嚕嚕捧住他臉，“啵”地一聲親了上去。
趙平一怔，扭頭看向遠處。
大哥臉躲開了，嚕嚕別不過來，就親他的脖子，又親又舔，一點點往下，被衣衫遮住了，她就往下褪他的衣裳，“大哥，我喜歡親你，你為什麼不喜歡親我啊？”
趙平半個膀子都要蘇了，喘著氣勸她：“別親了，快給大哥穿上！”
嚕嚕不動了，嘴唇貼著他結實緊繃的肩頭，聲音委屈：“大哥根本不喜歡我，你不親我，也不讓我親。”
趙平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什麼，她都不會懂的吧？
她怎麼會知道，他跟他們不一樣，他是她大哥……
一路沉默。
走到地頭，趙平把嚕嚕放了下去，抹掉她眼淚，“別哭，大哥喜歡嚕嚕，只是……”
“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嚕嚕猛地推開他，哭著跑進了麥子地。常遇讓她藏到麥子地里，脫了衣服等大哥來找她，那樣大哥就會抱她了。可現在嚕嚕很難過，她只想藏起來，不讓他找到。
她動作太突然，趙平沒有半點準備，恰好地頭土路不平，他一腳踩到窪坑，不小心便跌倒了。起身再看時，茫茫黑夜，麥田裡已經沒了她身影，只有急促的腳步聲，麥苗被分開划過衣衫的嘩嘩聲。
趙平不敢喊人，大步追了下去。
嚕嚕聽到動靜，回頭一看，發現距離大哥很遠了。周圍是連片的麥子地，麥苗比她膝蓋還高，就算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面，一眼也看不到。嚕嚕心裡有點慌，卻又不想回去找他，便蹲了下去，手腳並用爬了一會兒，不想爬了，索xing側著躺在麥苗上，用袖子遮住臉，默默流淚。大哥就是不喜歡她……
前面的人不跑了，趙平無法判斷她人在哪兒，不得不停下來。好在他多少能判斷出她在哪個方向，只要她在那，總會弄出點動靜來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她。
他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嚕嚕，怎麼躺地上了，起來，大哥抱你回去。”他在她身邊蹲下，想去扶他肩頭。
嚕嚕“啪”的一聲打開他，轉過身哭道：“我不要你抱，我要常遇抱！”
趙平qiáng行把她轉了過來，耐心哄她：“常遇不在這兒，嚕嚕讓大哥抱吧？”
嚕嚕哭得像個孩子，“我不要你！你不喜歡我，你不願意做我的男人，我不要你了！我要等常遇過來找我，常遇對我最好了，他會幫我再找一個好男人的！”
聽她越說越扯越說越不講理，趙平再也壓不住心中怨氣，沉聲吼道：“誰不喜歡你了？真不喜歡你，之前我用每月十五都去看你嗎？我用幫你照顧孩子嗎？我用深更半夜聽你跟常遇他們胡鬧，我用背你過來陪你在這裡折騰嗎？”
嚕嚕才不聽他說什麼，哭著推他：“你喜歡我你怎麼不親我，你……”
“因為我是你大哥！”
趙平猛地推開她，嚕嚕驚慌看他，就見他額頭青筋都bào了起來。
她第一次見他如此生氣，嚇得眼淚止住了，動也不敢動。
憋在心中許久的話終於說出來了，趙平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默默平靜了一會兒，他伸手去扶她，“走吧，回去了。”
嚕嚕躲開他手，疑惑地問：“大哥，大哥就不能親我嗎？”
趙平攥拳，聲音低落沉重：“不能，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妹妹，我親你，那是畜……壞人。”
嚕嚕不是很懂，卻又好像懂了一點，“大哥不能親妹妹，是不是也不能喜歡妹妹？”
“是……”
嚕嚕眼淚又落了下來，“所以大哥根本都不喜歡我。”
趙平聽到了她抽泣的聲音，急著解釋，“沒有，大哥喜歡嚕嚕，真的喜歡！”
嚕嚕不信，“你不想當壞人，不親我，那你喜歡我就不是壞人了嗎？”
趙平登時僵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枷鎖一樣，喧囂著要占據他腦海。
是啊，他都喜歡她了，他早就是……
真想做他一直都想做的那種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就必須徹底忘了她。
忘不掉，依然喜歡她，可喜歡她又不碰她，她如何能不氣他不怨他？
嚕嚕不知道趙平在想什麼，只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她抹抹眼淚，慢慢站了起來，“大哥不想當壞人，我也不想讓大哥當壞人。大哥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大哥了。我去找常遇，明天我們就搬走，我要再找一個比你還好的男人，他會喜歡我，會親我，還讓我吃他的棒……啊，你gān什麼，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抱，你……”
身子突然被他扯入懷中，他攥得她胳膊好疼，嚕嚕氣得打他，掙扎著要起來，他卻毫無預兆地堵住了她的嘴。
嚕嚕震驚地睜大眼睛。大哥，大哥親她了……
大哥不是說，哥哥親妹妹，是壞人嗎？
常遇先拉住他往大門那邊拽，邊走邊後悔不已：“這，這都怪我。早上大小姐從阿晚房裡出來，問我什麼叫dòng.房，我，我逗她，說晚上再告訴她什麼是……唉，大小姐若是起了好奇心，那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我不告訴她，她去找宋言，宋言大概，大概跟我想到一處去了，也沒說，大小姐就生氣了。晚上我跟宋言哄孩子，她說去西屋方便，卻偷偷摸了出去。你也知道，大小姐腳步輕，又會爬樹又會爬牆的，她真想走，便能保證不弄出半點動靜。後來我看她半天都沒回來，院裡也找不到她，就猜她應該是親自去那邊看dòng.房到底是什麼了……趙平你快去吧，要是讓她偷偷藏進阿晚他們屋裡，那，那……”
這事嚕嚕還真gān得出來！
趙平也急了，“那我這就過去！”
常遇大步流星跟在他身邊，快要到了，他猶豫著停下，“我，我在這裡等著，萬一你沒找到大小姐，一定要回來告訴我一聲啊！”
“嗯，你別著急，嚕嚕多半在那裡，放心，我肯定把她領回來。”趙平安撫常遇兩句，匆匆踏進黑暗裡。
望著他漸漸朦朧的背影，常遇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算了，一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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嚕嚕並不在石壯家，她躲在他家西牆邊的yīn影里。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按照常遇教的那樣故意叫了一聲。待大哥急切地朝這邊趕來,嚕嚕故意攀上牆頭,確定大哥見到她了,這才輕輕跳了進去。
“嚕……”
趙平的呼喊硬生生卡在了喉頭。
這隻專門惹事的壞貓！
幸好她還沒有進屋,這樣只要不出聲，他馬上把她勸出來，妹妹他們也就不會發現外面有人了。
趙平利落翻身,跟著做了一回翻牆賊。
嚕嚕開始還只是想著要騙大哥，但當她貓到窗台下,聽到裡面壓抑不住的哼喘時，她就忘了大哥了。二姐和姐夫這是在做什麼啊,那聲音，為何聽起來有些耳熟？
“輕點，有點疼……”屋內，阿晚腦袋埋在石壯脖頸下，小聲求道。
“弄疼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小點勁兒。”石壯呼吸急促，握住媳婦胸脯的手鬆了些，小心揉弄兩下，不安地問，“還疼嗎？”
然後屋裡就沒有人語了，只有越來越重的喘息。
嚕嚕好奇極了，小手扒住窗台邊沿，雙腳彈地就想蹦上去，不想一隻大手突然環上她腰，另一隻手則捂住了她嘴。
“嗚……”嚕嚕不甘心地掙扎。
“老實點，再敢胡鬧我就打你。”趙平真是被氣到了，抱起人朝遠處走去，好儘快擺脫裡面的動靜。
嚕嚕攥著他衫子，一邊踢蹬著小腿一邊哀求，“大哥放我下來，我要去看看dòng房是什麼！常遇和先生都不告訴我，二姐也不告訴我，我想去看！”
趙平看也不看她，走到牆根下，把人豎著抱了起來，“上去，常遇在外面等著呢，他說你回去後就告訴你什麼是dòng房。”
嚕嚕手撐著牆頭不肯走，“我不要他告訴，我就要自己看！”
“小點聲！”趙平被她嚇了一跳，厲聲斥道。
嚕嚕掙扎扭動的身子一僵，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大哥罵我……”
讓她上去她不肯配合，現在又哭了，趙平只好把人放下來，嚕嚕腳一沾地便委屈地撲進他懷裡，“大哥不喜歡我，還罵我……”連串的眼淚轉瞬就打濕了男人衣衫。
趙平頭疼不已，她這麼一哭，好像他才是做了錯事的那個！
猶豫片刻，他抱住她腦袋，張嘴試了好幾次，終於勉qiáng說了出來，“別哭，大哥，大哥不是故意罵你的，也，沒有不，不喜歡你。”怎麼會不喜歡？她那麼傻，那麼招人疼。
“那大哥讓我看二姐dòng房去！”嚕嚕不哭了，拉著他往回走。
趙平一動不動，反手握住她，為難道：“不行，那個，那個不能讓別人看。你偷偷聽，你二姐知道了會生氣的。嚕嚕想惹二姐生氣嗎？”
嚕嚕搖搖頭，“不想，那二姐為啥要生氣啊？”
趙平臉上發熱，對著牆壁解釋道：“因為，因為dòng房是很私密的事，被旁人知道不好。”
嚕嚕更好奇了，抱著他求摩，“二姐不願意，我就不去看了。那大哥你告訴我，到底什麼叫dòng房啊，你告訴我吧！”
“先，先出去，出去大哥就告訴你。”
“不，你先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就出去！”
趙平認栽了，按住她肩膀把她轉過去，“dòng房，dòng房就是那晚，那晚常遇宋言跟你做的事。”
嚕嚕恍然大悟，“原來我吃他們的棒子就叫dòng房啊？”
趙平裝作沒有聽見她的傻話，再次抱起她，“行了，你也知道了，快出去吧。”
嚕嚕乖乖爬上牆頭，等趙平也上來了，她笑嘻嘻地看著他，“大哥先下去，我要你背著。”
趙平沒反對。夜裡沒人走動，背著就背著吧。
嚕嚕抱住他脖子，趙平開始穩穩地往回走。
“大哥，我現在不想回去睡覺，你帶我去麥地里走走吧，我喜歡麥苗，綠綠的真好看。”
“天都黑了，麥苗也是黑的，明天再看吧。”
“不，我就要現在去看，你不喜歡陪我那我自己去，你放我下來！”
“嚕嚕聽話，明天大哥再陪你，今兒個真是太晚了。”
“不，你放我……”嚕嚕推他肩膀，扭著要下去。
或許是夜裡太靜，趙平只覺得她嬌嗔的聲音十分刺耳，怕驚到村人，他只好應下，“行行行，大哥背你去麥子地，不過咱們只在地頭看一會兒，看完了就回去，知道嗎？”
“嘿嘿，大哥真好！”嚕嚕捧住他臉，“啵”地一聲親了上去。
趙平一怔，扭頭看向遠處。
大哥臉躲開了，嚕嚕別不過來，就親他的脖子，又親又舔，一點點往下，被衣衫遮住了，她就往下褪他的衣裳，“大哥，我喜歡親你，你為什麼不喜歡親我啊？”
趙平半個膀子都要蘇了，喘著氣勸她：“別親了，快給大哥穿上！”
嚕嚕不動了，嘴唇貼著他結實緊繃的肩頭，聲音委屈：“大哥根本不喜歡我，你不親我，也不讓我親。”
趙平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什麼，她都不會懂的吧？
她怎麼會知道，他跟他們不一樣，他是她大哥……
一路沉默。
走到地頭，趙平把嚕嚕放了下去，抹掉她眼淚，“別哭，大哥喜歡嚕嚕，只是……”
“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嚕嚕猛地推開他，哭著跑進了麥子地。常遇讓她藏到麥子地里，脫了衣服等大哥來找她，那樣大哥就會抱她了。可現在嚕嚕很難過，她只想藏起來，不讓他找到。
她動作太突然，趙平沒有半點準備，恰好地頭土路不平，他一腳踩到窪坑，不小心便跌倒了。起身再看時，茫茫黑夜，麥田裡已經沒了她身影，只有急促的腳步聲，麥苗被分開划過衣衫的嘩嘩聲。
趙平不敢喊人，大步追了下去。
嚕嚕聽到動靜，回頭一看，發現距離大哥很遠了。周圍是連片的麥子地，麥苗比她膝蓋還高，就算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面，一眼也看不到。嚕嚕心裡有點慌，卻又不想回去找他，便蹲了下去，手腳並用爬了一會兒，不想爬了，索xing側著躺在麥苗上，用袖子遮住臉，默默流淚。大哥就是不喜歡她……
前面的人不跑了，趙平無法判斷她人在哪兒，不得不停下來。好在他多少能判斷出她在哪個方向，只要她在那，總會弄出點動靜來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她。
他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嚕嚕，怎麼躺地上了，起來，大哥抱你回去。”他在她身邊蹲下，想去扶他肩頭。
嚕嚕“啪”的一聲打開他，轉過身哭道：“我不要你抱，我要常遇抱！”
趙平qiáng行把她轉了過來，耐心哄她：“常遇不在這兒，嚕嚕讓大哥抱吧？”
嚕嚕哭得像個孩子，“我不要你！你不喜歡我，你不願意做我的男人，我不要你了！我要等常遇過來找我，常遇對我最好了，他會幫我再找一個好男人的！”
聽她越說越扯越說越不講理，趙平再也壓不住心中怨氣，沉聲吼道：“誰不喜歡你了？真不喜歡你，之前我用每月十五都去看你嗎？我用幫你照顧孩子嗎？我用深更半夜聽你跟常遇他們胡鬧，我用背你過來陪你在這裡折騰嗎？”
嚕嚕才不聽他說什麼，哭著推他：“你喜歡我你怎麼不親我，你……”
“因為我是你大哥！”
趙平猛地推開她，嚕嚕驚慌看他，就見他額頭青筋都bào了起來。
她第一次見他如此生氣，嚇得眼淚止住了，動也不敢動。
憋在心中許久的話終於說出來了，趙平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默默平靜了一會兒，他伸手去扶她，“走吧，回去了。”
嚕嚕躲開他手，疑惑地問：“大哥，大哥就不能親我嗎？”
趙平攥拳，聲音低落沉重：“不能，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妹妹，我親你，那是畜……壞人。”
嚕嚕不是很懂，卻又好像懂了一點，“大哥不能親妹妹，是不是也不能喜歡妹妹？”
“是……”
嚕嚕眼淚又落了下來，“所以大哥根本都不喜歡我。”
趙平聽到了她抽泣的聲音，急著解釋，“沒有，大哥喜歡嚕嚕，真的喜歡！”
嚕嚕不信，“你不想當壞人，不親我，那你喜歡我就不是壞人了嗎？”
趙平登時僵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枷鎖一樣，喧囂著要占據他腦海。
是啊，他都喜歡她了，他早就是……
真想做他一直都想做的那種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就必須徹底忘了她。
忘不掉，依然喜歡她，可喜歡她又不碰她，她如何能不氣他不怨他？
嚕嚕不知道趙平在想什麼，只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她抹抹眼淚，慢慢站了起來，“大哥不想當壞人，我也不想讓大哥當壞人。大哥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大哥了。我去找常遇，明天我們就搬走，我要再找一個比你還好的男人，他會喜歡我，會親我，還讓我吃他的棒……啊，你gān什麼，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抱，你……”
身子突然被他扯入懷中，他攥得她胳膊好疼，嚕嚕氣得打他，掙扎著要起來，他卻毫無預兆地堵住了她的嘴。
嚕嚕震驚地睜大眼睛。大哥，大哥親她了……
大哥不是說，哥哥親妹妹，是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