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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別的時候有多難熬,現在就有多珍惜,恨不得就這樣抱在一起永不再分離。

  大概是太久沒有弄過了,趙小將軍這一仗打得有些倉促,好在敵方同樣生疏,結束時將軍贏得酣暢淋漓,阿桔敗得一塌塗地,兩人摟在一起氣喘吁吁。

  “阿桔,你那兒怎麼跟剛成親那會兒差不多了?”趙沉不是很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然後把原因歸結在妻子埋伏地太緊的緣故上。

  阿桔捂住他嘴,不想聽他說。他還好意思說,那麼急切粗魯,她都有一陣不舒服呢。

  趙沉賴皮地親她手心。

  阿桔怕癢不得不收回手,趙沉趁機在她耳邊道:“等我歇會兒,一會兒再戰。”

  阿桔抱著他腰縮在他懷裡,只要他回來,他做什麼她都隨他。

  “那邊苦不苦?”短暫的沉默後,阿桔輕聲問,在他胸口親了親。

  趙沉笑了笑,摸著她光滑的背道:“不算特別苦,就是夏天的時候雨水特別多,那邊又cháo熱,蚊子比咱們這邊的兩個都大,脖子上塗藥也被叮了好幾口,紅得跟被你嘬出來的似的,癢的難受時我就想那隻蚊子是你變的,我就舒服了不少。”

  “你才是蚊子。”阿桔小聲嗔了一句,手卻不由自主地去摸他脖子,每個地方都摸過,想看看有沒有留下疤痕。摸完這邊,趙沉抱著她翻身,讓妻子趴在他身上,這樣阿桔就能兩邊都摸到了。沒有疤痕,阿桔鬆了口氣,只是沒等她問別的,手在趙沉右臂靠後的地方擦過時卻感受到一處異樣。阿桔心中一緊,想要確認,被趙沉攥住了手。

  “放開!”阿桔急著道。

  趙沉知道瞞不下去了,一邊讓她摸一邊解釋道:“六月里被人砍了一刀,還好只是刀尖划過,只留了一道疤,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阿桔你別擔心。”

  長長的一道疤,阿桔怎麼可能不擔心?

  “你轉過去,給我看看。”她心疼地不行,哽咽著道,從他身上爬了下去。

  趙沉只好乖乖轉過去給她看。

  燈光朦朧看不清楚,不過確實能看出來是舊傷。這一刻阿桔才清楚,趙沉這份功勞掙得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容易,他是用命換來的,能夠好好的回來,是他命夠大。

  “還有別處受傷嗎?”看到一處傷口,阿桔徹底放心不下了。

  “沒了。”趙沉實話實說,有也都是小傷,有的早就養好了,有的留疤也不明顯。

  阿桔不信,一邊在他身上摸一邊問:“真的沒了?”

  趙沉被她摸得心又痒痒了,沉默一會兒道:“有,只是不好給你看。”

  阿桔動作一頓,馬上就急了,“有什麼不好看的,到底傷在哪兒了?”不肯給她看,該不會是受了重傷吧?

  趙沉抓住她手,一本正經地送到某個地方:“就在大腿里側,當時嚇得我半條命都沒了,生怕傷了那裡沒法跟你jiāo待。”

  光聽前半句阿桔信以為真,等到手碰到意外的地方再聽完後半句,立即意識到趙沉又在使壞了,她又羞又氣,使勁兒往回收手。趙沉沒有勉qiáng她,只是迅速翻身而上,捧著妻子發燙的臉道:“阿桔,咱們這次生兒子吧,將來我好把爵位傳給他。”

  阿桔比他更想生兒子,只是那種事不是她說了算的啊。

  她一言不發,趙沉猜到她在想什麼,湊到她耳邊低低道:“我在南疆那邊聽到一個說法,說是做那事時用一個姿勢,肯定能生兒子,阿桔想不想試試?”

  阿桔心思被他勾了去,想試,卻不好意思承認,只盼著趙沉快說。

  趙沉親親她,一邊動一邊誘惑似的道:“現在我就教你,阿桔要是不想做,開口告訴我。”

  阿桔緊張地等著,乖乖被趙沉擺成平時難以想像的樣子,再聽那近在耳邊的動靜,前所未有地羞。只是她真的太想給趙沉生個兒子了,因此即便心中懷疑趙沉是不是故意用這話占她的便宜,她還是咬唇忍著了。

  事畢時,阿桔渾身無力,又無比地饜足。

  “睡吧,明早再來。”趙沉憐惜地親親妻子,將她摟到懷裡。

  嬌小的妻子,他這九個月每晚都想這樣抱著她睡的。

  ~

  馨蘭苑。

  寧氏從望竹軒回去的時候,趙允廷已經去榮壽堂給太夫人請安了,從小丫鬟口中得知趙允廷一回府便來了這邊一趟,寧氏沒說什麼,吩咐下人去水房端熱水。

  趙沉父子倆在宮裡赴宴,她陪兒媳婦一起用的晚飯,寒冬臘月的,吃完飯也不想去散步消食。在外間轉了一圈,每盆蘭花都看過,寧氏便進了內室。

  洗腳洗到一半,趙允廷來了。

  寧氏不想再洗,擦過腳讓小丫鬟端水出去,再給趙允廷換新的。見趙允廷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寧氏隨口問道:“在宮裡見過承遠了吧?”

  趙允廷點點頭,坐到妻子身旁,抓住孫女喜歡的繡球滾了兩下,笑道:“承遠回來了,燦燦該高興了,她娘哄累了還有爹爹哄她。”

  他沒話找話,寧氏簡單附和了兩句。

  屋子裡漸漸沉默下來,聽到丫鬟的腳步聲,趙允廷將孫女的球丟到另一邊炕頭,先洗腳。

  洗完了,丫鬟端水走了,趙允廷湊到妻子身邊,遲疑開口:“承遠另行開府……”

  “你是他父親,承遠一直都認你,日後你想燦燦了,大可過去。”寧氏接過他的話道。趙允廷是孫女的祖父,趙允廷真心疼愛孫女,孫女也喜歡這個祖父,寧氏並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他們祖孫倆的感qíng。

  言外之意,也就是她會跟過去了。

  趙允廷看著妻子,滿眼苦澀。

  他在期待什麼?一邊是兒子兒媳婦孫女,全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一邊是視她為仇的婆婆對不起她的丈夫,她怎麼可能會留下來?

  可他捨不得啊,他跟她才團聚了兩年,如果又要一個人睡,困在這空dàngdàng的淒涼的侯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過去。

  “蘭容……”

  寧氏抬頭看他,目光平靜如水。

  趙允廷說不下去了,飛快在妻子唇上香了一口,“我去鋪被子,早點睡吧。”

  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先好好珍惜這半年時光,那些捨不得的話,那些想要問出口的疑問,都可以留到她搬走前一晚再說。

  ☆、第118章

  南疆大捷,雲陽伯李乾爵位再升一等,趙沉封侯,季昭也從金吾前衛的閒差連升多級,成了從三品的指揮僉事。賀家兄弟雖然也立了戰功,卻因季昭參了一本大失聖心,削去將軍銜,調到遼東任守備。

  堂堂將軍在對敵時抱小心思,沒有徹底貶官已經是皇上顧念賀家多年鎮守南疆的qíng面了。

  季昭並不是很關注賀家何時前往遼東的事,心裡全是郭寶珠,也不知長隨把信遞過去了沒有。看著對面跟朝臣觥籌jiāo錯的趙沉,季昭無比地羨慕,還是成親了好啊,一會兒回家就能光明正大抱媳婦了,不像他,還在這兒擔心心上人會不會赴約。

  慶功宴一散場,季昭匆匆往外跑,打發小廝回府去哄老太太,他看看還在後面與人敘話的郭家父子,悄悄朝郭府奔去了。天都黑了,郭毅父子回家肯定也不會再去看女兒妹妹,只要他小心點,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還是那堵牆,還是約好的三聲響,跟分別那晚唯一的差別,就是天太冷。

  季昭身上穿的還是鎧甲,沒回家也沒有大髦,冷得瑟瑟發抖。

  只是對面傳來三聲回應時,弄堂里呼嘯的寒風好像忽然就停了,季昭心花怒放,熟練地翻上牆頭,跳下去後直接把牆角的黑影抱住,“寶珠,想死我了!”說完想親一口,卻不小心讓郭寶珠斗篷帽邊上的狐毛先入了嘴,季昭連忙低頭呸了兩下。

  郭寶珠偷笑。

  白日裡看他騎在馬上人模狗樣的,其實還是那個只會玩鬧的公子哥兒。

  “沒問問就抱,你不怕抱錯了人?”推開季昭,郭寶珠小聲嗔道,摸黑走到一片gān枯的花樹叢後,蹲了下去。若不是久別重逢,她才不會在這樣的大冷夜出來見他。

  季昭緊跟著湊了過去,直接靠著牆而坐,托起郭寶珠的腿往自己腿上抱。郭寶珠雖然心裡願意,到底還是頭一次,掙扎兩下不肯給他抱。季昭急了,摟緊人訴苦:“寶珠我冷,你到我腿上能給我遮遮風,過來啊。”

  郭寶珠伸手摸了摸,發現季昭果然衣衫單薄,便沒再拒絕。

  季昭竊喜,等郭寶珠坐穩後,他解她的斗篷。

  郭寶珠攥住他手,小聲問他:“又想怎樣,你別得寸進尺,再亂來馬上滾回家去!”

  季昭抓住她手挨到自己臉上,“寶珠你摸摸,我臉都快凍僵了,你把斗篷遮在咱們倆頭頂上吧,這樣咱們都暖和,聲音大點也不怕傳出去。”

  郭寶珠沒有碰過季昭的臉,摸也摸不出來變化,但她白日裡瞧見了,季昭瘦了不止一圈,白皙的面龐也黑了,沒了富家公子那種圓潤,反倒現出硬朗英氣的線條。郭寶珠多碰了會兒才有些不舍地收回手,自己攥住脖子下面的斗篷帶子,故意問他:“你還沒有回家呢吧?這次不著急回去嗎?”

  “只要你不怕冷,今晚我都想留在這裡陪你!”季昭雙手探進斗篷,緊緊摟著她的腰道。

  郭寶珠從來都知道季昭會說話,最初她反感他油嘴滑舌,等季昭為了她去參軍了,他的那些油嘴滑舌在回憶里就變甜了,現在這樣新說出口的更是說得她心軟。一邊解斗篷,她一邊問他:“怎麼樣,在南疆沒受傷吧?”說完將斗篷罩在兩人頭上,遮擋了外面的寒風。

  小小的斗篷下呼吸jiāo錯,季昭一手托著郭寶珠的背,一手緊張地撫上她臉龐,心猿意馬地道:“沒有,世兄不讓我去做危險的事,就是想你想得苦。寶珠,皇上封了我指揮僉事,從三品的官,這樣算是有本事了嗎?”

  郭寶珠很是吃驚,季昭說他沒做危險的事,她以為季昭真的只是去逛了一圈,可皇上一下子封了他從三品,足見季昭肯定立了功勞,功勞還不小。男人沒有胡亂chuī噓,郭寶珠心裡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觸,卻故意刺他:“姨兄封了侯爵,你只得了從三品,算什麼本事?”

  季昭噎了一下,下一刻攥緊她手,“我不管,反正你說我立了功就嫁給我的,寶珠,明日我就催我祖母來你們家提親,這次可不許你不答應了!明年你就十七了,再晚我怕旁人笑話你老姑娘!”

  郭寶珠冷哼,甩開他手要起來,“我就不嫁,誰愛說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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