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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桔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

  之前百般忍耐,如今才勸服她馬上就原形畢露,阿桔到底還是有些生氣的,因此不想讓他如願。從前是他為了目的故意忍著,現在也該他為自己做的那些錯事付些代價了,總不能事事都如他的意。

  力氣比不過他,阿桔直接用指甲抓他,在他僵住時扭頭道:“你別這樣,我爹未必願意聽你的,如果他堅持讓我留在家裡,我,反正今晚你別碰我!”

  她都願意了,林賢怎麼可能不願意?

  趙沉心念一轉,馬上明白這是妻子要罰他了,他當然不想停,只是總得做點什麼讓她解氣,況且明日從林家回來後她便再也沒有藉口拒絕,到時候還不是得乖乖給他?

  一天而已,他等得起!

  爬了下去,趙沉將人摟進懷中,很痛快地答應道:“好,不碰就不碰,反正明天你也逃不掉。”

  阿桔羞而不語,正暗暗小得意的時候,手突然被男人帶著朝下去了,頓時臉如火燒。阿桔不想幫他,使勁兒往回掙,只是趙沉能讓步一次,這次卻是寸步不讓,斷斷續續在她耳邊說著厚臉皮的話,“阿桔,我先讓你探查,探查敵qíng,明晚,明晚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咱們正式jiāo鋒……長兵相接……”

  作者有話要說:

  阿桔:不是短兵相接麼?

  趙灰灰:短嗎?

  阿桔:……

  哈哈,大家想讓趙灰灰馬上如願麼?

  ☆、第44章

  哭了整整半日,第二天早上阿桔醒來,眼睛感覺不太舒服,伸手揉,把趙沉弄醒了,見她抹眼睛嚇了一跳,急忙拉下她手,這才發現只是虛驚一場,“我還以為你哭了。”

  哪有那麼多眼淚?

  阿桔在心裡笑他瞎擔心,不過擔心總比不放在心裡好。她低頭,繼續揉眼睛,以前也這樣哭過幾次,知道眼角會有東西,不想讓他瞧見。

  趙沉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以為她還睏倦,看看外面灰濛濛的天色,幫她掩好被角道:“睡吧,再過兩刻鐘我叫你起來。”聲音帶著剛剛睡醒時特有的暗啞,讓人聽了都安心。

  阿桔靜靜躺在他懷裡,眨了眨眼睛。

  不管是侯府長子,還是富家少爺,他都是他,她的丈夫。不管他在外人面前清冷懾人還是虛與委蛇,在她面前都是霸道又溫柔的樣子,會這樣跟她抱在一起睡覺,是最親密的男女。擔心什麼呢,只要趙沉還肯這樣對她一天,她就陪他一天。她不會琴棋書畫那些風雅玩意,但她會照顧他衣食住行噓寒問暖,這是她心目中一個好妻子該做的,她目前也只會做這些,往後她儘量學些能學會的,不太丟他的臉是。

  或許是被男人抱著,昨日的不安惶恐都沒了,一片寧靜。貼著男人溫暖的胸膛,阿桔想了想,問他:“這事什麼時候跟蔣嬤嬤她們說?她們也要一起過去的吧?”

  趙沉詫異她的清醒,將人往上提了提,兩人臉對臉。

  因為屋子裡昏暗,阿桔沒有那麼羞澀,大膽地回視他,並不知道自己眼睛哭腫了,沒有平日裡那麼好看。可趙沉沒覺得難看,只有心疼,心疼她對他的寬容信任,心疼她的溫柔堅qiáng,沒有一直跟他哭鬧,哄好之後便開始考慮以後的生活。

  即將背井離鄉,她心裡肯定還是不安的,但她很勇敢,知道向前看。

  簡單又樸實。

  農家女又如何,他就喜歡這樣的。

  趙沉qíng不自禁親了親她眼睛,在那腫起來的眼帘上溫柔輕碰。不讓她哭了,以後再也不讓她因為他的壞一哭就是幾個時辰。

  這樣小心翼翼的溫柔,阿桔愣住了,呆呆地等著他結束。

  趙沉兩邊都安撫過,最後親了親她臉,然後一邊順著她長發一邊道:“從你們家回來再告訴她們吧,外院的小廝我自有安排,內院這幾個都是用慣了的,如果你沒什麼不滿意的,咱們都帶過去,總比到了那邊都用生人好。”

  她帶過來的三人,蔣嬤嬤不必說,簡直是意外之喜,即便只是普通的宮女,能從那吃人的地方活著出來,本身也不普通了。綠雲碧玉年紀小些,卻被蔣嬤嬤調.教地進退有度,規矩禮數照著侯府稍微再改改就能用了。他這邊,錦書錦墨是母親指點過的,三年來規規矩矩沒有犯過錯。錦墨,心思稍微活泛點,好在知道克制,只要她一直守本分,回侯府後能管事就繼續用著,幫不上阿桔什麼忙過兩年便放出去,若是敢動別的心思,他便用她指點阿桔。有些事qíng不是事前提醒就管用的,他不會讓阿桔吃一塹,但得讓她看到。不是錦墨也會有別的小鬼,總得讓阿桔警醒些,學會防人。

  跟著又與她說林家那邊的事,“我讓陳平把姨父姨母請也過來,這種大事qíng他們理應知道,我當面說了,免得岳父還得轉述一次。姨父見多識廣,回頭咱們走了,岳父有什麼不明的地方,姨父也能幫岳父出出主意。”

  他想的周到,阿桔乖乖聽著就行,等他說完,外面又亮了些,她試著離開他懷,“該起了。”

  趙沉有點捨不得這樣靜謐安好的氣氛,抱著她想再賴一會兒。

  阿桔笑他:“起來吧,別讓娘等太久。”

  昨日鬧了一場,母親可能還在擔心,趙沉只好“嗯”了聲,跟她一起坐了起來,卻沒有急著穿衣,而是裹著被子看阿桔,他喜歡看她長發披散的樣子。

  畢竟天冷,阿桔也留戀被窩裡的溫度,她腿掩在被子裡,轉身去夠擺在一旁的衣服,身子前傾中衣便繃緊了,右臂下方露出半圈弧線。阿桔當然沒意識到,趙沉的眼睛卻直了,目光勉qiáng移開很快又自作主張移了回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在阿桔碰到衣服準備坐正時欺了上去,迅疾俘獲兩個毫無準備的身前卒,呼吸大亂。

  “放開,你放手!”

  阿桔哪想到他會無恥偷襲,又羞又惱,偏偏被他壓得歪著身子不好發力,退無可退。她試著往前逃,馬上被他用力按住,按得還是……怕聲音太大被外面的丫鬟聽見,阿桔雙眼緊閉滿面通紅,徒勞地拉他手,小聲斥責:“放開,你答應我的!”大早上的,他怎麼能這樣!

  美夢成真,趙沉如何捨得放,一邊親試俘虜戰力一邊在她耳邊低語:“兩軍jiāo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昨晚我讓你探查敵qíng,禮尚外來,現在總該讓我也探查你的吧?阿桔,你這小卒沒有半點硬氣骨頭,如何能打仗?就算本將軍初次上陣,照樣能將它倆收拾得服服帖帖……”

  如果兩人端坐在書桌對面,阿桔或許還會以為男人在跟他說戰場兵事,可現在這種qíng形,再加上昨晚他的那些胡言亂語,阿桔馬上就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羞得恨不得死了,急急求他:“別說了,放開我……”

  時機不對,趙沉戀戀不捨收兵,將癱軟的人抱在懷裡,盯著她羞紅面龐瞧了會兒,親.親她眼睛又親.親耳朵,“好,咱們晚上再戰。”他要好好的戰,讓她嘗嘗他的厲害。

  他厚顏無恥,阿桔實在忍不住,握拳朝他胸膛捶去,打到了,換來男人朗聲大笑。

  有了這一鬧,阿桔又不敢看趙沉了,梳妝打扮都不敢看他。從前就知道他壞,但看著也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誰知道那種話說起來竟然……

  阿桔真是再也無法面對他了,進了偏廳後便低下頭,不理會對面男人含笑的注視。外面很快響起腳步聲,想到寧氏知道了趙沉的荒唐保證,阿桔越發不自在,在寧氏進屋起身相迎時,都沒敢看她。

  寧氏把兒媳婦羞答答的侷促模樣看得一清二楚,再看看滿臉得意的兒子,好笑又舒了口氣,拉著阿桔的手落座,輕聲道:“阿桔,事qíng原委承遠都跟你說過了吧,不論如何,是我們騙婚在先,娘也有錯,飯後我跟你們一起回去見親家母,好好賠不是。”

  她聲音溫柔,阿桔忙道:“不用了,娘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在家裡等我們吧,承遠去說就行了。”她從來沒有埋怨過婆母,她跟趙沉的事說清楚之後,再想到寧氏,就只剩心疼了,被人害了全族又搶了相公,寧氏得受了多少苦啊。

  想到這些,阿桔臉上羞紅退了下去,抬頭望著寧氏道:“娘,真的不用你去。”

  寧氏搖搖頭,剛要解釋,趙沉在一旁cha話道:“阿桔你別勸了,娘自己想去,我也希望娘去,要不到了你們家,你心裡埋怨我肯定不會幫我,岳父岳母在氣頭上不定如何打我,有娘在身邊,他們好歹會給娘些qíng面,不給我吃太多苦頭。”

  話是這麼說,可他面色紅潤氣定神閒,哪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阿桔惱他,瞪了一眼不再理會。

  寧氏笑著拍拍兒媳婦的手,朝兒子頭上潑了盆冷水:“不用你油嘴滑舌,我不是幫你說話去的,我是擔心你岳父岳母寬厚和善不忍重罰你,如果他們真的不出手,我親自教訓你這混帳東西!”

  趙沉頓時苦了臉,桌子底下輕輕踢了踢阿桔鞋子,在她抬頭時道:“我說什麼?娘肯定會幫著你,這下你信了吧?”

  阿桔不由地看向寧氏,寧氏柔柔一笑,小聲對她道:“那張字據娘看過了,放心,將來承遠真敢對不起你,咱們娘倆就回桐灣來住,不管你生幾個咱們都帶回來自己帶著,一個也不留給他!”

  “娘……”聽婆母是真的知道了,還提及生兒育女的事,阿桔羞得躲到寧氏懷裡,這下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寧氏難得笑出了聲,輕輕拍著她背,過了會兒道:“阿桔別擔心,咱們在這邊怎麼過,到了京城還怎麼過,沒什麼差別的。好了好了,起來吃飯吧,一會兒去你們家可不輕鬆,萬一親家母連我也氣,阿桔可得替我說說話啊。”

  阿桔紅著臉點點頭。

  飯後準備準備,一家人便出發了,阿桔跟寧氏坐一輛馬車,趙沉在旁邊騎馬而行。

  “這種時候出門也不錯,可以看看雪景。”馬車走了一陣,寧氏挑起車簾,跟兒媳婦一起看景。

  阿桔扭頭望去。外面田地是白的,樹梢是白的,遠山也是白的,白茫茫一片越發襯得天藍如洗。

  “怎麼把帘子捲起來了,外面冷。”正看著,趙沉騎馬湊了過來,低頭對她們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多停留了一瞬。阿桔察覺了,忍不住瞧著他,一身藍袍坐於馬上,說不出來的風流倜儻,讓人即便知道不妥還是捨不得移開眼。

  好在婆母忙著回話,沒有看她。

  眼看男人又朝自己瞥了一眼,阿桔低下頭,不肯再跟他對視,心底歡喜卻越來越多,冒起了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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