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8章 番外之再生緣066 郎兮【新文在pk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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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鳳燭在桌上靜靜地燃燒,燭光柔和,映襯得依雲上城的臉格外的溫柔。

  牡孤白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心砰砰直跳,似是要跳出胸腔,她的小手緊緊地抓著依雲上城的手臂上的紅衣。

  她禁不住臉紅耳赤,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胸懷中,就連他俊美的下頜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依雲上城覺察到她的羞態,他低眸,溫柔地看著她,今夜終於只屬於他和她,所有人都不能打擾他們。

  「怕了?」他輕聲問,人已經抱著她到了床榻邊,他輕輕地將牡孤白放到床榻上,在她面前稍稍蹲下,與她平視。

  牡孤白羞得低頭不答,知道接下來自己會與他更親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不悔,她也做好了很多心理準備,但是,始終還是有些羞而已。

  依雲上城微笑不語,他側身,拿過一邊的秤桿,然後坐在牡孤白的身旁。

  西域倒是沒有這樣繁瑣的規矩,女子出嫁也不必披上紅蓋頭,只需要拜堂之後,一樣可以圍在篝火周圍,與其他前來道賀的親朋好友跳舞歡笑。

  然後夜深的時候,新郎就會抱著新娘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而這裡,還需要有一個秤桿挑起這紅蓋頭,還有喝交杯酒,然後才在那撒了紅棗白米的床榻上洞房。

  依雲上城拿著秤桿挑起牡孤白的紅蓋頭,當看到她那櫻紅小嘴,那明眸那傾國傾城的容顏的時候,他驚了驚。

  先前打鬥那時,她頗有幾分潑辣地一把將自己的紅蓋頭給掀起,然後就要投入戰鬥當中,而今含羞不敢抬頭,嬌羞之下又有著幾分溫柔。

  依雲上城血液仿佛飆升溫度,似是要沸騰起來,他看著牡孤白,忍不住湊前去要吻她。

  當他湊過來的時候,牡孤白才明白他要幹什麼,而且他以為這就要開始洞房,忙羞了推了他一下,「都,都還沒喝交杯酒,急什麼!」急什麼那三個字宛若蚊子展翅那般細小,但,依雲上城還是聽得的。

  「那,那好。」依雲上城怕她一個不開心打退堂鼓,因此,她說一,他猛點頭是一。

  他速度將桌上的兩杯酒端過來,左手的遞給牡孤白,右手的給自己。

  牡孤白慢慢抬眸看他,心中羞得要死,但她還是端著手中的酒看他。

  依雲上城執起酒杯,他看著牡孤白,神色堅定,「今日娶你為妻,我依雲上城一生一世只對你好,若有違背此言,我依雲上城願意萬劫不復、五馬分……」

  牡孤白抬起的右手已經輕輕地抵在他的唇邊,她看著他,「我不需要你發這些毒誓。」

  「孤白。」依雲上城皺緊了眉頭,「但是,我想你發誓,永生相隨,不離不棄。」

  牡孤白怔愣一下,這傢伙,到底是多害怕她離開?

  「好,我牡孤白願意永遠跟隨依雲上城,不離不棄,若有違背,願意萬劫……」

  「好了,我信。」依雲上城打斷了她的話,他那神色稍稍有所舒緩,他端著酒杯看著她,「良宵苦短,何況已經浪費了那麼多時間,來。」

  牡孤白臉上一紅,知道他所言的良宵苦短是什麼意思,她微抿紅唇,還是抬手,與他一同喝那交杯酒。

  酒入肚,有幾分烈,但是烈過之後又感覺到暖。

  牡孤白還未細細品味那酒的味道,手中的酒杯就已經被依雲上城給拿走了,緊接著,整個人被他抱進懷中,胡亂的吻就已經鋪天蓋地地落下來。

  見他如此猴急,牡孤白心中不禁後怕,她緊張地抓著他的袖子,「依雲上城,溫,溫柔些。」

  「……好。」他停下來,遲疑了一下。

  他盯著她的眸,看著她的臉,牡孤白臉上羞紅無比,見他盯著自己,不禁抬手要擋住自己的臉,誰知道依雲上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真美,牡孤白,你真美。」依雲上城眼神深沉又深情地盯著她,他握著她的玉手,放到了他的唇邊吻了一吻。

  牡孤白被他的柔情弄得招架不住,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腔。

  他重新吻上她的紅唇,大手也輕柔地撫著她的墨發……

  牡孤白當真的沒想到有一天能夠與他成為眷屬,而且被他擁抱得如此親密。

  「依雲上城……」她忍不住呼喚他的名字。

  但是,他的感情需要宣洩,他有太多太多的感情要訴說,他想急切地讓她知道,他有多愛她,有多寵她。

  明月昭昭,照我床幃,雲影輕移,羅裙慢解,蕙香體蘭,婉轉席上。

  可憐那嬌女,櫻櫻紅唇噫吁不成語。

  反觀那郎君,眼神如墨情烈似火灼!

  芙蓉碧玉,秋容尚好,回身郎君抱,相為情顛倒。

  那郎君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錫,如圭如璧,郎兮,狼咿!

  嬌女嗔,郎也饒奴罷!那郎答,月未落怎敢!

  雞鳴時,那屋內才停了聲響。

  辰時,牡孤白從床榻上爬起來,見得身旁睡下且一臉滿足的依雲上城,臉羞紅徹底,但,她臉上卻又有著諸多不舍。

  她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她輕聲喚,「依雲上城。」

  依雲上城未曾回應一分,許是累了。

  但更因為的是,她在交杯酒中下的藥總算發作了。

  這傢伙,原以為到半宿的時候他就會倒下,誰知道竟然折騰了一宿。

  牡孤白微嘆一口氣,才從床榻上坐起,就已經感覺身子不適。

  這傢伙,真是狼得很。

  她起身穿衣,然後腳顫顫地走出這房間。

  推開屋門,千面狐早已背對著這屋、站在外面。

  他聽到聲響,轉身,看著牡孤白。

  牡孤白臉上有些發燙,初為人婦的感覺……她是羞的。

  未料到千面狐扔出一瓶藥給她,「沐浴之後抹上,可去淤血可治外傷。」

  「謝……謝謝。」牡孤白臉上更紅。

  「妹妹,你當真要這樣做?」千面狐倒是認真地看著她,問道。

  牡孤白一怔,他是指扔下依雲上城,然後獨自一人、不,是和千面狐一同下山找赫舍天裕算帳。

  「是。」她點頭,「讓他隨風去吧!他愛的不是我,他還需要找到他所愛的那個人。」

  「那你為何昨晚……」

  「因為我愛他。」牡孤白低頭,「值得的,我知道值得。不給他,我若是死了,便是遺憾一生。」

  「我跟你說過他不是普通人,你也看了那關於他的捲軸,他不會死,讓他跟著你殺掉赫舍天裕又如何?他還會研製西域蠱毒,讓他對付赫舍天裕……」

  「我曾經也這樣想的。」牡孤白打斷了他的話,「你難道沒有發現,新來刺殺我們的人也有他口中所說的黑屍,說明什麼?已經有西域人站在敵人那邊,他們或者是瞄準我們,但也可能要對付依雲上城。」

  「你不了解他,可我了解。」牡孤白微笑,「讓他做自由自在的王吧!讓他忘記這一切吧!我不想將他牽扯進來了。」

  「那你認為少了他,我們還有多少勝算?以卵擊石懂麼?!」千面狐緊皺眉頭,「若是如此,還不如各自散去,這天下不奪也罷!」

  「你!」牡孤白咬牙,「我就是不想他攙和進來!他身上受過多少傷你知道嗎?你也說過,他已經是行屍走肉,驅趕一具屍體好玩麼?」

  「你也可以繼續做你這雪山之巔的王,但是我,絕對不會停下我的腳步。」牡孤白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如果他愛的是我而不是別人,我還可能會讓他與我一同承擔。」

  「但他不是!讓他去找他心中的那個女人。」牡孤白慢慢地恢復神色,看著千面狐,「消去他對我的記憶,讓他看清楚他心中所愛。」

  「我不要迷茫的他,亂認人的他,我也不做那個女人的替身。懂麼?」

  風輕輕地吹起她的墨發,輕輕地飄起。

  千面狐看著一身傲骨的她,倔強的她,固執的她,他輕嘆。

  「妹妹啊,為何要如此執著?為何要如此較真?迷糊一些,將就一些,不成麼?他待你其實挺好,你又何必在意他心中裝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千面狐嘆息。

  牡孤白一臉堅定,她朝著千面狐伸手,「給我清神藥,你如果不動手,我自己動手。到時候你將他送到無憂鎮上去,就讓他在那崔大夫的醫館做事也好,怎麼都好。」

  千面狐無奈,將一個小藥瓶遞給她。

  牡孤白捏著這小瓶子,重新走進屋裡。

  依雲上城還在睡著,當時喝的交杯酒就有令人嗜睡的藥性,他現在睡得死沉也是自然。

  牡孤白坐在床邊,她盯著他,眼眶中慢慢地有了眼淚,腦子裡想起與他經歷過的一幕幕……

  她上前,張開雙臂再次抱住他,「依雲上城,我好愛你呢!」

  若是你剛好也愛我深刻,那多好。

  她收斂了自己的心緒,放開他,然後將手中的藥瓶打開,倒出僅有的一粒紅色藥丸。

  清神藥,能夠讓人忘記一段時間的事和人。

  當時遇見他的時候是在兩個多月前,那吃了這藥之後,足以能夠忘記這兩三個月所發生的事情。

  牡孤白輕輕地扳開他的嘴,然後將藥丸放進他的嘴裡,讓他吞了下去。

  從此之後,就要放下這個男人了。

  牡孤白眼淚禁不住地掉下來,她再次抱住了他的脖頸,然後吻了吻他的薄唇。

  「對不起,未曾問你意願我就替我們做了決定。對不起。」牡孤白低聲道。

  ……

  不知過了多久,一縷陽光從窗口投射進來,照射在依雲上城的眼睛上。

  他皺了皺眉頭,抬手擋了一下,意識也慢慢醒來。

  他看著這周圍,陌生的屋子,陌生的一切。

  「這是?」依雲上城眉頭緊擰,他從床榻上坐起來,但隨即感覺到頭痛欲裂,似是被人狠狠重擊了一把。

  「嘶!」他皺緊了眉頭,怎麼回事?他不是倒在雪地里嗎?他腹中飢餓,尋找著孟婆當時跟他說的紀無殤的眼淚轉世,再想見一面。

  可是,雪下得太大了,他栽進了那雪地中,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沒想到,他這是被人救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

  「公子,你醒了?」崔大夫在門旁邊輕輕地敲了敲,手中還端著一碗藥。

  依雲上城抬眸看過去,他皺了皺眉頭,起身拱手,「多謝相救。」

  崔大夫怔了一下,但隨即笑了笑,「不必客氣,這藥喝了。」

  依雲上城點頭,端過來喝了那藥。

  「請問,這裡是?」他將藥碗放下。

  「這裡是無憂鎮……老朽見公子倒在路邊,便救下你了。倒是公子,可想起了什麼?」崔大夫早已經被千面狐交代了那般那般,而今自然是試探依雲上城失憶到何種程度。

  依雲上城輕搖頭,「多謝,但,我還有要事在身,我先告辭。」他說著拱手行禮,轉身就去收拾放在一邊的自己的衣物等東西。

  但是當看到那疊放的衣服,紫色深衣、長袍,還有黑靴的時候,他眸色一沉,他可記得自己穿的衣服可沒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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