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章 番外之再生緣059 陳醋橫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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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孤白看著他,八百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他失去了什麼,他又得到了什麼?那鐵樹開花要等千年,那八百年前開花的時候,他看到了麼?

  如果看到,他又與何人看?是那個叫做紀無殤的女人?

  「不過沒看到也不打緊。」依雲上城低聲安慰她,「因為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就葉子和花,一簇簇的,白色。」

  牡孤白由於被他牽著手,她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你看過了?」

  「嗯。」他沒有逃避,眼神看向前方。

  他不僅看到,還看到紀無殤和南旭琮在鐵樹下偎依在一起,令他嫉妒到發狂!

  但那也只是過往雲煙了,他現在已經多了牡孤白。

  他不用嫉妒,不用羨慕,這裡有他喜歡的人了。

  「依雲上城,你在笑嗎?你笑什麼?」牡孤白突然問,還拉了一下他的手。

  依雲上城收斂了自己的笑容,看她,「你明明看不見我,為何知道我在笑?」

  「我能感受。」牡孤白回答,「我覺得你開心。」

  「嗯,因為多了你,我才會開心,才會笑。」依雲上城笑出聲來,「呵呵,哈哈!」

  牡孤白聽著他的笑聲,也不禁跟著他笑了笑。

  「走,去會會那千面狐。」依雲上城牽著她的手,扶著她一起走,「孤白,等到你的事情結束之後,跟我走吧,我想帶你走遍這天地山澗,想帶你走過天涯海角,很多地方,我想帶你走過。」

  「好。」牡孤白應了。

  兩人走到宮殿門前,依雲上城看著掩著的大門,他上前去,用力一推。

  吱呀——

  大門緩緩被推開。

  依雲上城回到牡孤白的身邊,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進了這宮殿裡。

  「周圍是什麼?」牡孤白不禁又問,如果眼睛沒有暫時失明就好了,她想看看這裡,看看傳說中的雪山之巔到底是什麼樣子。

  「很多金身佛像。」依雲上城環顧著這宮殿,「並不像是宮廷中的宮殿,反而更像是佛堂。」他牽著牡孤白的手進去。

  「佛像下面,是攤開的捲軸,捲軸上,寫滿了佛經。《金剛經》、《慈悲三昧水懺》、《般若波羅蜜心經》等等。」依雲上城牽著牡孤白的手走過,他看到那上面寫著的文字。

  字先用刀刻上,然後採用狼毫描繪,有一些墨色已經褪色,但,又被人用狼毫描繪了一遍。

  字跡蒼勁有力,而有一些又較為清秀,這分明是兩個不同的人所寫的。

  他伸出手,摸上那些字跡,腦子裡卻忽而想起那兩個人。

  紀無殤和南旭琮曾經在這裡住過,就在他依雲上城死了之後,結束了所有紛爭之時,南旭琮帶著紀無殤上了這雪山之巔,在這裡,他們朝夕相處……

  依雲上城眸色一沉,手中拳頭立即緊握。

  「依雲上城,還有其他什麼的嗎?」沒想到牡孤白又問道,打斷了他的沉思。

  依雲上城轉頭看她,看她也正在用手摸著那些凹進去的字跡。

  「現在這裡看到的就是這些字了。」依雲上城壓了壓心緒,才開口,「我們進去再多看。」他牽著牡孤白的手往裡面走去。

  當走進去的時候,他看到了宮殿中央放著一幅巨大的畫卷,畫卷上江山、山河湧現,栩栩如生一般,氣吞山河,氣勢磅礴。

  依雲上城眉頭緊皺,「一幅畫,挺大的,不知是何人所作,也不知何時所作。」他看到那落款「南旭琮」三個字,他走過去,手中無聲聚集起一股藍色的真氣力量。

  「肯定很久了,應該算是這雪山之巔的寶貴遺產吧?」牡孤白問道,摸著上前,想著摸這畫。

  依雲上城立即撤走了自己手中的力量,但隨即抓住了她的手,「別摸,上面很多灰塵,髒。」

  「哦,好。」牡孤白點點頭,「除了畫,還有什麼?」

  「沒什麼了。」依雲上城轉眸看了這裡一圈,「就還有個舞台。」

  「舞台。」牡孤白輕聲重複了這兩個字。

  他盯著那舞台,仿佛看到紀無殤正在那翩翩起舞,可是,佳人不為他而舞。

  依雲上城低眸,不再看。

  「如果往後真有機會,我跳支舞給你看吧!」突然,牡孤白輕聲開口。

  依雲上城驚愕抬頭看她,「跳舞給我看?」

  「是呢!」牡孤白輕聲笑,臉上也有著幾分含羞,「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乃是女將軍,乾的是上陣殺敵的活兒,但怎麼會跳舞呢?」

  「不,像你這樣的女子,就應該一舞傾城,傾國傾人心。」依雲上城盯著她,眸子裡多了幾分柔情,「牡孤白,我等著你的舞。」

  牡孤白笑了笑,「好啊!」

  「哎呀呀,老朽才走了這麼一圈,你們又給說上了——我說你們,你們怎麼能夠闖進這裡來!」不知何時,那白鬍鬚老頭又突然出現。

  依雲上城拉著牡孤白,然後將她護在自己身旁。

  他語氣嚴肅,毫不客氣,「讓你口中的千面大人出來!既然請我們上山,為何不來迎接?!」

  「真是口氣狂妄的小伙子!」老者輕聲冷笑,但隨即又撫了撫自己的花白鬍鬚,「說吧,你們找他幹什麼?」

  「老先生,我想請教千面大人一門手藝,並非來此搗亂。」牡孤白雖然看不見,但,還是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女娃娃就是夠禮貌,不像某些人目中無人,狂妄自大!」老者對著依雲上城哼了一聲。

  依雲上城眸色一冷,身形宛若鬼魅,直接到了老者的面前,他一伸手已經掐上了老者的脖頸。

  「是不是目中無人,是不是狂妄自大,不妨你來領教領教!」依雲上城冰冷開口,手中就要收力。

  牡孤白大吃一驚,「依雲上城!」

  「住手!」與此同時,一道較為醇厚的男音色響起。

  依雲上城眸色冷冷地掃了一眼面前這老者,手收力,直接將人給推開。

  白髮老者忙咳嗽了兩聲,「咳咳,咳咳,真是,真是個亂來的傢伙!竟然想殺了老朽!」

  「他若是真的想殺你,早就殺了。」一襲白衣的男人輕飄飄落下,扶著白髮老者,「好了,李叔,你先下去吧!」

  「是。」李叔拱手行禮之後,離開。

  依雲上城眼神盯著這白衣男人,眸色一眯,「千面狐,以現出的你真面目,否則,孤會動粗。」

  千面狐輕聲笑,他抬手,手從袖中露出來的時候,已經多了一把摺扇,「啪」清脆一聲,摺扇打開,那摺扇上所畫的正是無憂花。

  「依雲上城,本座就是這模樣。」他輕聲一笑,摺扇往臉上一拂,頓時臉面變成了在客棧上看到的那個白面書生。

  頓時,依雲上城就火了,「原來是你!」

  牡孤白驚了驚,「是客棧的那位先生?」

  「姑娘看不到本座,卻猜出來,真是令人驚訝。」千面狐輕聲笑了笑,他看向盛怒的依雲上城,道,「依雲上城,本座不想與你打架,還請你別一副要干架的樣子。」

  「本座恕不相陪。」千面狐微微笑,眼神看向牡孤白,「她的眼睛?」

  「不用你關心!」依雲上城冷冷開口,他牽上牡孤白的手,無聲宣告著主權。

  「好了好了,知道你喜歡她了,本座又不是要搶人,真是的,搞得像是仇人一樣,本座可傷了你什麼人?」千面狐此時聲音變得細柔,又不似剛剛那般充滿磁性好聽。

  「是這樣的,孤白久聞千面大人易容術天下無雙,甚是仰慕絕技。」牡孤白上前,拱手行禮,「今日上山,就是想向大人討教學習您的易容術。」

  依雲上城聽著他們說話,心想,還是莫要因為情緒壞了孤白的大事。這小子,且先饒他一次。等到牡孤白大事成了,再返回來收拾這傢伙也不遲。

  千面狐聽著眸色波瀾不驚,他笑,「不瞞牡姑娘,上來雪山之巔的求醫甚多,但也有向本座討教學習易容絕技的,但,沒人能成功。」

  「更何況,你學來,又是為了什麼?若是不能說服本座,本座是絕對不會將絕技相授。」千面狐看著牡孤白,走到她的面前。

  依雲上城立即攔住他,「退後!不許靠前!」

  「真是陳醋橫飛的男人。」千面狐白了依雲上城一眼,「本座只是看看她的眼睛,你那半吊子醫術能與本座相比麼?」

  「再多說一句,送你下地獄!」依雲上城陰森開口,氣勢絕不退讓,渾身殺氣湧現。

  「哎呀,真是個特別又特性的男人。」千面狐將「特別」和「特性」兩個字咬得極重,側身,看向牡孤白,「你這男人,太有特性了,趁早……算了,還是不說了。」免得被依雲上城打死。

  牡孤白也有些頭疼,依雲上城真的有時候太亂來,而且太衝動了。

  她忙拉著依雲上城,低聲道,「上城。」

  「看在你份上,我不與他計較,若他再挑釁,孤殺了他!」依雲上城咬牙,「直接點!」

  「嗯嗯,我知道你很有能耐,很厲害,能夠上天遁地,你最好了,但是,現在主場是我,可以麼?」牡孤白嘴角帶著幾分微笑。

  依雲上城抬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沒有說話。

  牡孤白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朝著千面狐拱手,臉色嚴肅,「我有一人,不得不殺,有一暴政,不得不推翻,這理由,夠麼?」

  千面狐驚了驚,他端詳著牡孤白,「你這女人,你可知道說的是什麼?」

  牡孤白輕聲冷笑,「呵呵,當然知道!」

  「這天下局勢至如今,豈是你說顛覆就顛覆,推翻就推翻的!」千面狐語氣也變得冰冷,「本座以為爾等是什麼人物,誰知道原來只不過是肖想狂妄之輩!哼!」

  「又不是你去顛覆,你操什麼心!」依雲上城冷不防開口。

  「政權推翻,格局動盪,說不定瞬間百姓伏屍百萬,流離失所,本座不可不理!」千面狐語氣也是不容置喙,「若是本座的絕技授予你,你轉身禍害蒼生,推翻什麼政權,呵呵,本座豈不是成了真兇?」

  「也不怕直說。我此行,就是為推翻清麗王朝而來!」牡孤白也不怕直說。

  「自那君主登位以來,增酷刑增賦稅,連連征戰,百姓苦不堪言。貪官橫行,搜刮民脂民膏,君主卻不聞不見,只是想著擴張疆域稱霸天下!」

  「他與大胤皇朝一戰持續八年,終於兵敗退回,但,他並非反思自己休養生息,安撫百姓,反而是不斷提高賦稅,征人丁充軍,冶煉鐵器,想著還要攻打大胤皇朝!」

  牡孤白言語鏗鏘有力,振振有詞,「這樣的暴政,為何還不推翻!」

  千面狐聽著濃眉緊皺,但,他隨即問,「若是推翻,那何人做王?你想著將清麗王朝併入大胤皇朝的疆域之中嗎?!」

  「何人做王?呵呵!」牡孤白輕聲冷笑,她玉指一指,指向千面狐,「由你——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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