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1章 番外之再生緣029 假扮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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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9章

  牡孤白心急如焚,她趕緊捧起他的頭,呼喊著,「依雲上城!」

  可是他聽不到了。

  「你不要死,你不要死!」牡孤白扶著他起身,朝著客棧那走去。

  夜色多了幾分深沉。

  牡孤白坐在桌旁,一手拿著絲帕,另外一手握著朴刀,然後將絲帕慢慢地擦拭著朴刀,那朴刀在燭光的反射下,發出刺眼的光芒。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了敲門,「客官,客官,藥來了。」

  牡孤白放下朴刀,然後開門,她端過碗裡的藥,看了一眼那店小二,「謝謝。」

  那店小二點了一下頭,「您慢用。」說完便退下了。

  牡孤白輕輕地攪拌著那藥,然後到了床榻前,她抬眸,看著榻上閉眼沉睡的依雲上城。

  都不知道怎麼說這個男人為好,明明受了很重的傷,可是卻還跟千夜旭煬硬拼,他真的是不要命了嗎?

  牡孤白搬來了凳子,然後舀了一勺藥湊到嘴邊輕輕地吹了吹,感覺熱度沒有那麼高了,她便送上給依雲上城喝,「喝藥了。」

  但依雲上城依然緊閉著薄唇,並沒有因為牡孤白的餵藥而動一下。

  牡孤白黛眉微蹙,她放下碗,左手微微捏上了他的下頜,然後重新將藥餵入他的口中。

  但,就在餵入的那一刻,牡孤白柳眉一擰,她一把潑了那一勺藥,快速將桌子上的朴刀緊握手中,與此同時,六個殺手分別從窗外、門外破門窗而入!

  他們無不緊握著手中的長刀長劍,寒光閃閃,步步逼近!

  牡孤白眯了眯美眸,無論背後是誰派的殺手,她都不會放過!

  殺手們也沒有給牡孤白時間,看準了目標立即迎上,舉刀劍就砍!

  牡孤白左手掀了桌子,右手直接朴刀迎上,一刀砍向最靠前的殺手。

  「啊!」一聲慘叫,殺手倒地而亡,但緊跟著另外一名殺手衝上來,而有殺手竟然朝著床榻那邊進攻,目標明確就是要殺死依雲上城!

  牡孤白手中朴刀狠戾,一刀結果了砍過來的殺手,飛踢踢在另外一名殺手的下頜,但緊接著兩名殺手纏住她,逼著她遠離依雲上城。

  她心急了,橫掃一刀,再一刀,但看到竟然一名殺手舉起大刀砍向床榻上的依雲上城!

  牡孤白情急之下擲出手中的朴刀,頓時,那想要刺殺依雲上城的殺手被刺中後背,倒地身亡。

  但,與此同時,失去兵器的牡孤白被一刀砍下,她一偏,肩膀上的一塊肉連著衣服都被削了下來!

  牡孤白倒抽了一口氣,疼痛讓她緊咬牙關,她捂著手臂,飛身踢向那殺手,頓時,室內的六個殺手被殺死。

  這室內一片血腥味道,牡孤白簡單撕了一塊布包紮了一下手臂之後,趕緊扶著床上的依雲上城下了床,然後趕緊逃開。

  整個客棧透露著陰森森的氣息,聽得的周圍都是腳步聲和兵器聲。

  牡孤白不敢逗留,匆匆扶著依雲上城從後門出,就聽到了裡面衝出好些殺手。

  她舉目四望,看到前門正停留著好些馬匹。

  牡孤白將依雲上城扶著躲到角落中,然後飛快地跑向前門。

  有殺手眼尖看到牡孤白,呼喊著提刀劍就殺過來。

  牡孤白且戰且退,騎上一匹馬匹就往後門沖,連殺數人,衣服上都沾了好些血。

  她不管背後追著來的殺手,到了後門藏依雲上城的角落,飛身下馬,將依雲上城扶出來扶到馬上,自己也趕緊騎上去,「駕!」

  後面的殺手猛地追趕。

  牡孤白不用命地催著馬匹奔跑,另外一手緊緊地抱著依雲上城的腰,不至於讓他掉下去。

  「不要追了!」在那些殺手猛追牡孤白的時候,一聲冷喝喝住了那些追趕的殺手。

  一個男人身穿黑衣,蒙著臉,騎馬從殺手群中走出,他盯著牡孤白和依雲上城逃跑的方向,咬牙狠道,「他們跑不了多遠!依雲上城,一定要死!」

  ……

  牡孤白也精疲力盡了,她看著前面的林子,然後又觀察了一下周圍。

  見沒有什麼追兵之後,她才讓馬匹慢慢地走,進了林子裡。

  林子裡,地上的積雪厚厚,大雪雖然停了,但,還是那麼的冷。

  牡孤白隱約看到前面似是有個山洞,便下了馬,讓依雲上城趴在馬背上,帶著往山洞走去。

  洞口雖然小了一些,但裡面還算寬敞。

  牡孤白查看之後,將馬匹牽進裡面拴好,然後才扶著依雲上城進了山洞。

  她脫下有些破爛的襖子,然後扶著依雲上城躺在襖子上。

  再次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

  但,奇怪的是,他的脈象此時變得平穩。

  「真是奇怪。」牡孤白嘀咕了一聲,她伸手貼上依雲上城的額頭,沒想到,一碰上,就感覺燙手無比!

  「發燒了。」要命!

  牡孤白黛眉緊擰,怎麼偏生的這時候發燒?

  牡孤白轉頭看向外面,外面的風似是又吹了起來。

  她匆忙到外面撿了一些乾柴和草進來,然後生了一個火。

  知道他怕冷,所以牡孤白將他的衣服給掖好,但看著他哆嗦發抖,牡孤白還是將身上穿的外衣給脫了下來,蓋在他的身上。

  但看著他還是很冷的樣子,牡孤白狠了狠心,將身上的中衣也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一脫下,牡孤白就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太冷了。

  她搓了搓兩手,往那火堆靠近了一些。

  牡孤白感覺沒有那麼冷了,轉頭看向依然在沉睡中的依雲上城。

  怎麼辦,一定要給他退燒才行,不然,這人估計沒救的。

  牡孤白轉頭看向外面,地上的積雪還是那麼的厚。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搓了搓手,從穿著的裙下擺處再次撕了一塊布下來,她快速地跑到外面,將布攤開,再將地上的雪捧到布裡面,卷好了拿進來。

  儘管只有短短的距離,可明白還是凍得直打哆嗦,但顧不上這麼多了,趕緊將融化的雪水擠掉,然後輕輕地擦拭依雲上城的額頭。

  幾個來回之後,牡孤白凍得嘴唇都發紫。

  她扔了那塊布,靠近那火堆。

  可是還是挺冷的……

  牡孤白慢慢轉頭看向睡著的依雲上城,她哆嗦著移動小步子,到了他跟前,她搓了搓手,張開,然後抱了上去。

  「依雲上城,你若敢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牡孤白將頭枕在他的胸前,憤憤發誓。

  火堆依然在燃燒著,牡孤白感覺抱著的東西很暖,便不禁地靠近了一些,再繼續抱著入睡。

  依雲上城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即看到緊抱著自己的女人,她安靜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睡著,臉上髒兮兮,身上也只穿著件白色的裡衣和里褲,剩下的她的中衣、外衣、襖子都在他身上蓋著。

  一股酸澀從心頭湧上,直接酸到他的喉間。

  沒有人如此關心過他,沒有。

  世人都覺得他不會受傷,不會疼不會痛,不會苦,不會累。

  可是,他受傷、會疼、會痛、會苦、會累,拋開神聖的血脈,他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啊!

  依雲上城抿了一下薄唇,他伸手將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

  下一秒,他淡淡笑了。

  既然是你主動抱上來的,那就休想再將他依雲上城推開!

  牡孤白本來淺眠,感覺到他的動作之後,立即睜開眼睛,恰好地迎上他那深邃的紫瞳。

  他的眼睛深邃得似是能夠吸附人的靈魂,他的瞳色與其說是因血統而成,倒不如說是深沉過深而成。

  「你醒了。」牡孤白回過神,撐起自己的身子,然後背對著他。

  依雲上城薄唇微動,他取下身上的中衣,輕手披在她的肩上。

  牡孤白身形一怔,但隨即將中衣穿了趕緊系好腰帶。

  「你受傷了?」依雲上城醇厚的嗓音傳入她的耳朵,他盯著她的手臂上綁著的布條。

  「沒事。」牡孤白穿好了衣服,趕緊去弄那火。

  依雲上城眸色多了幾分深沉,他將地上的襖子拿起來,抖了幾下,然後到了她身邊,輕輕給她披上,「救我,你有沒有想過後悔?」

  牡孤白正在生火的手停了下來,她轉頭看他。

  對視了有那麼的幾秒,她低眸,搖頭,繼續生火,「你救過我,我現在救你一命,算是扯平。」

  「沒有什麼事情會扯平的。」依雲上城抓住了她的手腕,牡孤白一驚,「幹什麼?」

  「檢查一下你受傷嚴不嚴重。」他說著已經探上她的脈搏。

  牡孤白微微一愣,但隨即沒有作聲。對的,他是大夫。

  「你的身體沒事吧?」牡孤白看著他認真地給自己診斷,還是問,「你之前發燒了。」

  「現在我沒事。」依雲上城將她的手放下,「我看看你的傷口。」

  牡孤白想著拒絕,但看著他那眼神,還是點了一下頭。

  他解開她手臂上的布條,看到那手臂上,一塊肉都被削掉了,血粼粼的傷口而今在慢慢結痂。

  牡孤白目視著火堆,不看他,也沒有說什麼。

  好像被削掉肉的手臂不是她的。

  「疼不疼?」依雲上城輕聲問道,他看向牡孤白的臉。

  牡孤白搖頭,「比這更疼的事情都能忍受過來,這點算什麼。」她說著將一隻木枝放到火堆上,木枝很快就燃燒起來,發出清脆的「啪啪」被燃燒聲。

  依雲上城一怔,她……她是否也如紀無殤那般曾經經歷過慘無人道的事情?

  這樣一想,依雲上城內心一驚。

  不,不會。她經歷過一次就夠了,怎麼她的這滴眼淚也要經歷那些悽慘的事!

  這對於她,太不公平!

  「沒事。」牡孤白低聲,就要抽回她的手臂,可是依雲上車按著她,不許她動,「我給你上藥。」

  「你有藥?」牡孤白轉頭看他。

  「嗯。」依雲上城輕輕應了,從懷中取出一隻瓶子,然後用牙齒咬掉那瓶塞。

  牡孤白見著,心想,早知道先從他懷中摸一下到底有沒有什麼藥物、寶物之類的,也好應對之前的緊急情形。

  「嘶。」牡孤白看向傷口處,他給她上藥,挺疼的。

  「會好的。」依雲上城淡淡一句,收了藥瓶。

  牡孤白沒說什麼,繼續生火。

  「現在是哪裡?」依雲上城看了一下外面。

  「靠近邊城的林子,我們過了林子,穿過邊城,再穿過死亡之谷,就去到清麗王朝。」牡孤白盯著那火堆,火堆里火焰繚繞,升起,又吞沒。

  她仿佛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依然是那麼的俊,但,卻那麼的可惡!

  牡孤白一把將所有的柴草都扔到火堆里,她眯了眯眼睛,恨意不禁流露。

  依雲上城看在眼裡,但他沉默不語。

  他起身,「我出去找點吃的。」

  「別去了,外面都是積雪,沒有任何動物或者果子能吃,去了白去。」牡孤白阻止道,「我們宰馬。」她說著轉頭看向一邊的馬匹。

  依雲上城也看向那馬匹,但隨即搖頭,「你等著,我去找吃的。」他說著走出了洞口。

  牡孤白當真的沒想到,他回來的時候,真的拎著一隻山雞。

  她不曾記得這林子、附近的山頭還有這樣行走的山雞。

  依雲上城倒像是很開心,親手烤了山雞,然後遞給牡孤白吃。

  牡孤白道了聲「謝謝」,便吃了起來。

  夜色降臨下來,牡孤白靠在一邊小憩。

  依雲上城坐在火堆前,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牡孤白。

  夜半三更的時候,牡孤白明顯的感覺到身上的暖意,也有好些的壓破感。她睜開眼睛,正看到依雲上城抱著她。

  他俊美的面孔近在咫尺,他的薄唇抿得有些彎,像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他那兩隻「形影」大耳環襯得他多了幾分狂野。

  牡孤白心中嘆了一口氣,重新閉上眼睛,將頭挨在他的肩上睡著。

  在她閉眼的時候,依雲上城的紫瞳睜開了,但見她嬌美面容,他嘴角微微上翹,重新閉上眼睛睡下。

  清晨,牡孤白也不管他醒來沒有,輕手掙脫他的懷抱就趕緊到外面看。

  陽光正好。

  她趕緊進洞裡收拾,而依雲上城也已經醒來了。

  兩人共騎一匹馬,朝著林子盡頭走去。

  一路上,陷阱甚多,但好在他們靈敏察覺,才躲過。

  到了下午的時候,牡孤白和依雲上城總算來到了邊城腳下。

  進城的人不多,但每一個都要經過嚴格的盤查才能進去。

  「非要經過這座邊城?」依雲上城轉頭問牡孤白。

  「這是必經之路。」牡孤白肯定道,她抬頭看依雲上城,「你不是說要和我去清麗殺掉赫舍天裕嗎?該不會是膽怯了吧?」

  依雲上城輕笑一聲,「我怕你中途給我跑掉。」他說著牽起她的手就往城門走。

  「喂,不要拉拉扯扯的!」牡孤白趕緊甩開他的手。

  「想要進城,扮成夫妻最好。不然,恐怕是要被盤問一番。」依雲上城看了一眼那城門侍衛。

  牡孤白聽著微愣,她看向那些城門侍衛,觀察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言,夫妻一起進城容易,但如果單身的或者一支隊伍進城的,就要盤問一番,還各種搜身。

  依雲上城已經重新牽上牡孤白的手,然後帶著她繼續走。

  牡孤白不再多言,牽著馬匹跟著他。

  排隊到城門口。

  幾個守城侍衛上下打量著高大、但衣衫有些襤褸的依雲上城,然後又看著被依雲上城牽著手的身材倒是嬌小的牡孤白。

  「你們什麼人?」另外一名侍衛喊道。

  「我們是從鄉下來的,想城裡進點米回去,官爺行行好。」牡孤白見依雲上城一臉木訥、都不說話的,趕緊回答。

  那侍衛長看著轉頭看向牡孤白,見牡孤白雖然人嬌小,但貌似還有幾分姿色,忍不住的歹心升起。

  牡孤白淡笑著,如果要殺掉這些人進城,花的時間應該不到一炷香時間,但,如果驚動了整座城的侍衛,那就不好脫身出城了。

  「官爺,這是奴家的一點小心意,請笑納。」牡孤白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然會遞給了那位為首的侍衛長。

  頓時,那侍衛長看得眼睛都瞪直了。

  而依雲上城卻盯著那玉佩,瞬間殺氣上身!那玉佩,是牡孤白隨身帶的牡丹羊脂玉佩,這些低賤的狗奴也配撫摸她的玉佩!

  牡孤白感覺到了他的殺氣,驚了,趕緊抬頭看依雲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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