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可能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過弟弟吧。」
他唯一真心對待過的只有小沈喻，可惜他死了。
現在的沈喻，才不是他的弟弟。
沈向書怔怔地看著沈致知，眼中似乎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在逐漸崩塌、破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他忽然暴起，臉色猙獰地撲在玻璃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
沈致知只是平靜地看著沈向書瘋狂的模樣，然後放下了電話，轉向獄警：「會面結束，我們回去吧。」
他想，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和沈家扯上關係。
這些年，為了沈家拋棄自己的人生，他已經很累了。
身後，沈向書似乎還在狀似癲狂地吼叫著，卻很快被趕來的獄警壓制住。他被反扭住雙臂按在冰冷的檯面上，積蓄已久的眼淚，終於從眼眶中滑落。
沈向書恍惚著走出監獄，外面天光大亮，沈喻送他來的車卻已經不見了。
他身無分文，孑然一身，以前拼命想要爭取的東西，終於在此刻全都離他而去了。
一種劇烈的疼痛從他的心臟處蔓延而出，啃噬著他的全身，讓他情不自禁地彎下腰，痛苦地痙攣。
他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猛烈而持久的痛苦，只想迫切地尋求一個解脫。
到底什麼才能把他從這污泥一般無望的人生中解脫出來呢？
當沈向書跳樓的消息傳來時，沈喻正在為了一個數學公式和江存川爭執，聽到這樣的結果，他並不覺得驚訝。
他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死了嗎？」
對方遲疑地搖了搖頭：「沒有。」
沈向書從商場最高層跳了下來，卻幸運地掉到了樹上，得到了緩衝。他並沒有當場死亡，而是成了植物人。
作為沈向書現在唯一的親人，是否要繼續治療，選擇權在沈喻的手上。
換句話說，他可以隨時關閉維持沈向書生命的儀器，正式宣告他的死亡。
畢竟他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十八歲少年，無法承擔昂貴的醫藥費，做出這樣的決定非但不會被大家責怪，反而會得到理解。
「聽說植物人只是不能動，但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音。」沈喻站在沈向書的病床前，用無比親切的聲音問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弟弟。」
第88章 你說過，高考後就要在一起（大結局）
之後的日子，沈喻照常回學校上課、學習、高考，和楚月月、程景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大家都默契地忽略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像從不存在一樣。
沈喻總算能徹底清淨下來，好好學習。
依靠之前的積累和江存川的魔鬼補習，他考出了一個比之前都要高的分數，雖然不能清北任選，重本還是可以橫著走的。
沈喻膽子大得要命，背著江存川偷偷填報了一所南方的大學，離家很遠。
「沈小魚，你膽子是真大了。」江存川捏著沈喻後頸一塊兒薄薄的皮膚，陰惻惻地笑著。
「那麼多大學任你挑，你選了一個最遠的是不是？」
沈喻眨巴眨巴眼睛，狀似無辜：「小叔，有點兒疼。」
江存川簡直氣壞了，他哪兒能不知道沈喻的心思，不過是想切斷和這裡的一切聯繫，去一個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可他呢？
他不也是沈喻那些過去里的人嗎？
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委屈。
他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會對這個小白眼狼挑心掏肺了。沈小魚翅膀不是硬了嗎？那就讓他自己飛吧，等撞了南牆就知道他的好了！
——事實上，這些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真冷著沈喻，他可能第一個捨不得。
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一天，江存川掐著時間給他辦了一場小型的慶祝會。
還特地去沈喻最愛的那家蛋糕店，定做了慶祝蛋糕。
江存川冷著臉把蛋糕丟到桌子上，惡聲惡氣對沈喻說：「蛋糕，愛吃不吃。」
「謝謝小叔。」沈喻裝作看不見江存川的冷臉，喜滋滋地開始拆蛋糕。
蛋糕盒上扎的蝴蝶結看起來異常眼熟，和江存川那段時間夜裡給他帶的小蛋糕一模一樣。
「小叔，你自己扎蝴蝶結啦？」沈喻笑眯眯地拉開絲帶，誇他，「扎得特別好看。」
江存川的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想上揚，又被他強硬地壓下去。
江淅看得嘆為觀止，甚至想鼓掌：「小叔，你現在特別像嬌妻文學裡被渣男騙身騙心，重生之後決定報復渣男，於是給他洗衣做飯生娃帶孩，但是再也不會對著他笑了的女主角。」
江存川：「……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生氣是一回事，給沈喻慶祝是另一回事，很衝突嗎？
完全不衝突。
說是慶祝會，其實到場的只有他們三個——如果不算上特地來露了一次面的江北序的話。
他晃了晃手上包裝精美的禮物，大聲喊沈喻：「沈家那個小孩兒！」
沈喻從廳里冒個頭。
「聽說你通知書下來了，我給你帶了禮物。」江北序通過成人力量，成功壓制了江存川，走到沈喻面前。
出乎意料，江北序送的禮物還挺普通，是某個牌子的最新款電腦。
沈喻在心裡算了一下價錢，臉上頓時浮現出乖巧的笑容：「謝謝叔叔。」
他唯一真心對待過的只有小沈喻，可惜他死了。
現在的沈喻，才不是他的弟弟。
沈向書怔怔地看著沈致知，眼中似乎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在逐漸崩塌、破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他忽然暴起，臉色猙獰地撲在玻璃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
沈致知只是平靜地看著沈向書瘋狂的模樣，然後放下了電話，轉向獄警：「會面結束，我們回去吧。」
他想，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和沈家扯上關係。
這些年，為了沈家拋棄自己的人生，他已經很累了。
身後，沈向書似乎還在狀似癲狂地吼叫著，卻很快被趕來的獄警壓制住。他被反扭住雙臂按在冰冷的檯面上，積蓄已久的眼淚，終於從眼眶中滑落。
沈向書恍惚著走出監獄，外面天光大亮，沈喻送他來的車卻已經不見了。
他身無分文，孑然一身，以前拼命想要爭取的東西，終於在此刻全都離他而去了。
一種劇烈的疼痛從他的心臟處蔓延而出，啃噬著他的全身，讓他情不自禁地彎下腰，痛苦地痙攣。
他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猛烈而持久的痛苦，只想迫切地尋求一個解脫。
到底什麼才能把他從這污泥一般無望的人生中解脫出來呢？
當沈向書跳樓的消息傳來時，沈喻正在為了一個數學公式和江存川爭執，聽到這樣的結果，他並不覺得驚訝。
他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死了嗎？」
對方遲疑地搖了搖頭：「沒有。」
沈向書從商場最高層跳了下來，卻幸運地掉到了樹上，得到了緩衝。他並沒有當場死亡，而是成了植物人。
作為沈向書現在唯一的親人，是否要繼續治療，選擇權在沈喻的手上。
換句話說，他可以隨時關閉維持沈向書生命的儀器，正式宣告他的死亡。
畢竟他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十八歲少年，無法承擔昂貴的醫藥費，做出這樣的決定非但不會被大家責怪，反而會得到理解。
「聽說植物人只是不能動，但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音。」沈喻站在沈向書的病床前，用無比親切的聲音問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弟弟。」
第88章 你說過，高考後就要在一起（大結局）
之後的日子，沈喻照常回學校上課、學習、高考，和楚月月、程景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大家都默契地忽略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像從不存在一樣。
沈喻總算能徹底清淨下來，好好學習。
依靠之前的積累和江存川的魔鬼補習，他考出了一個比之前都要高的分數，雖然不能清北任選，重本還是可以橫著走的。
沈喻膽子大得要命，背著江存川偷偷填報了一所南方的大學，離家很遠。
「沈小魚，你膽子是真大了。」江存川捏著沈喻後頸一塊兒薄薄的皮膚，陰惻惻地笑著。
「那麼多大學任你挑，你選了一個最遠的是不是？」
沈喻眨巴眨巴眼睛，狀似無辜：「小叔，有點兒疼。」
江存川簡直氣壞了，他哪兒能不知道沈喻的心思，不過是想切斷和這裡的一切聯繫，去一個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可他呢？
他不也是沈喻那些過去里的人嗎？
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委屈。
他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會對這個小白眼狼挑心掏肺了。沈小魚翅膀不是硬了嗎？那就讓他自己飛吧，等撞了南牆就知道他的好了！
——事實上，這些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真冷著沈喻，他可能第一個捨不得。
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一天，江存川掐著時間給他辦了一場小型的慶祝會。
還特地去沈喻最愛的那家蛋糕店，定做了慶祝蛋糕。
江存川冷著臉把蛋糕丟到桌子上，惡聲惡氣對沈喻說：「蛋糕，愛吃不吃。」
「謝謝小叔。」沈喻裝作看不見江存川的冷臉，喜滋滋地開始拆蛋糕。
蛋糕盒上扎的蝴蝶結看起來異常眼熟，和江存川那段時間夜裡給他帶的小蛋糕一模一樣。
「小叔，你自己扎蝴蝶結啦？」沈喻笑眯眯地拉開絲帶，誇他，「扎得特別好看。」
江存川的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想上揚，又被他強硬地壓下去。
江淅看得嘆為觀止，甚至想鼓掌：「小叔，你現在特別像嬌妻文學裡被渣男騙身騙心，重生之後決定報復渣男，於是給他洗衣做飯生娃帶孩，但是再也不會對著他笑了的女主角。」
江存川：「……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生氣是一回事，給沈喻慶祝是另一回事，很衝突嗎？
完全不衝突。
說是慶祝會，其實到場的只有他們三個——如果不算上特地來露了一次面的江北序的話。
他晃了晃手上包裝精美的禮物，大聲喊沈喻：「沈家那個小孩兒！」
沈喻從廳里冒個頭。
「聽說你通知書下來了，我給你帶了禮物。」江北序通過成人力量，成功壓制了江存川，走到沈喻面前。
出乎意料，江北序送的禮物還挺普通，是某個牌子的最新款電腦。
沈喻在心裡算了一下價錢，臉上頓時浮現出乖巧的笑容：「謝謝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