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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暖,你真美。”楚行撥開她腮邊一縷濕發,目不轉睛地看她,怎麼樣都美。

  第一次聽他這樣誇她,陸明玉羞澀地縮到他懷裡,心裡一陣比一陣甜。

  楚行拍拍她肩膀,最後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這才決定走了,“那我先回前院,一會兒過來陪你用飯。”

  陸明玉輕輕嗯了聲。

  楚行轉身,分開紗帳跨了出去,陸明玉本能地睜開眼,卻對上他高大的背影,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帳,寬肩窄腰長腿一覽無餘。陸明玉啊地在心裡尖叫,立即轉向chuáng里,可惜眼前依然是他修長健碩的身軀。

  剛剛她就是被那樣的手臂抱著,被那樣的胸膛壓著……

  陸明玉拉起被子,整個人都躲到了被窩中。

  楚行回頭看看,笑了笑,披上外袍走了。

  採桑、攬月還在走廊里坐著,瞧見姑爺出來了,二女急忙站了起來,想到剛剛聽到的動靜,臉一個比一個紅。楚行視線掠過她們,不由又想到了剛剛在帳中,她怕丫鬟們聽見,緊緊咬著唇,他卻故意要聽她發出聲音。

  楚行不後悔,不過看著院中明晃晃的陽光,決定以後還是儘量少在白天。

  他神清氣慡地走了,採桑、攬月小跑著去照顧主子,斷斷續續哭了一個多時辰,到底受了什麼苦啊?

  陸明玉躲在帳中,先吩咐兩人備水,她簡單清理了一番,但她只能躺著動,這會兒根本站不起來,雖然窘迫,水準備好了,她也只能讓採桑、攬月扶她起來。採桑眼睛尖,最先發現她左邊脖子上有塊兒紅痕,似梅花落在雪地上。

  “夫人,你這裡……”採桑疑惑地指了指。

  陸明玉低頭不語,心裡卻罵了楚行好幾遍。什麼不近女色、清冷節制,全都是假的,楚行在外面有多冷,在帳中就有多狂熱,他不愛說話,可他把力氣都用在正事上,蠻牛一樣,陸明玉已經完全回憶不起她是怎麼扛過來的了。

  採桑看著主子羞紅的臉,恍然大悟,三夫人給她的清涼祛瘀膏,就是為了這些準備的吧?

  終於有事可做了,採桑興奮地扶著陸明玉去沐浴,然而當陸明玉站在屏風後,衣衫盡褪,露出身上一朵朵梅花一塊兒塊兒泛青的指印,採桑震驚地倒吸一口涼氣,無比心疼地道:“夫人,你,你疼不疼?”

  陸明玉不想提這個,雙腿打著顫跨入浴桶。

  只是看到腳背上的一朵梅花,陸明玉臉刷的紅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她真的無法想像楚行會捧著一個女子的腳……到底從哪學來的呢?

  定風堂前院。

  楚行也在沐浴,不過他沒那麼麻煩,命魏騰拎兩桶涼水來,他站在屏風後,打濕巾子自己擦拭。兩邊手臂上多了幾道抓痕,背上也隱隱作痛,楚行卻甘之如飴,閉著眼睛,心qíng愉悅地回味“受傷”的過程。

  然後就想到了那聲嬌嬌的“表舅舅”。

  楚行睜開眼,目光有些複雜。

  其實,與國公爺相比,他更喜歡聽她喊表舅舅……

  但那樣喊,似乎不太合適。

  壓下心頭的躁動,楚行簡單擦拭幾遍,料她那邊沒那麼快,他先去了書房。之前他走得急,那幾本書冊還放在桌面上,飽餐過後,楚行自認定力十足,繼續從第四頁看。他還是不想自己的書房存有這樣的書,所以打算儘快看完,再讓魏騰燒了。

  兩刻鐘後,楚行藏好書冊,去了後院。

  chuáng褥都換過了,陸明玉坐在梳妝檯前,背靠座椅閉目養神,採桑站在後面,熟練地幫她通發。瞥見國公爺來了,採桑剛要行禮,卻見國公爺搖搖頭,不許她出聲。

  採桑忍笑。

  楚行來到梳妝檯前,先接過妻子擦得三分濕的長髮,再接過採桑手裡的發梳。

  採桑悄悄退了下去,楚行緩緩替妻子梳頭。

  一個是伺候她多年的丫鬟,一個是剛成親一日半的武將丈夫,陸明玉很快就發覺了梳頭之人力道的變化,她眼睫顫動,慢慢睜開眼睛。

  楚行低著頭,手上動作不停,鳳眼看向她。他換了一身墨色夏袍,肅穆的顏色,清冷的臉龐,讓人難以將他與帳中那孟làng之人聯繫到一起。目光相碰,看著這樣冷峻正經的楚國公,陸明玉忽然無法保持在帳子裡的自在,拘謹地垂下眼帘,細聲道:“還是讓採桑來吧。”

  他的手是握刀劍的,怎能做這些女兒家的瑣事。

  “弄疼你了?”楚行以為自己手重了,馬上放輕力道,再抬眼,卻見她桃腮飛霞,媚骨天生。

  楚行喉頭一緊,低聲澄清道:“我是說頭髮。”

  他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陸明玉再也坐不住了,轉身搶回頭髮,就要出去。

  楚行笑著將人拽回來,雙手一提,就把小妻子抱到了梳妝檯上,低頭索香。

  該做的什麼都做了,她繼續這麼麵皮薄可不行。

  第123章123

  晌午飯桌上,多了一道非常刺眼的枸杞燉jī湯,陸明玉坐下來才瞧見,此時採桑、攬月已經躲到堂屋外頭了,怕主子嗔怪她們自作主張。

  “你多喝點。”早上太夫人專門給夫妻倆準備了一道補湯,楚行知道這湯是用來補什麼的,先給陸明玉盛了一碗。

  jī湯冒著熱氣,陸明玉暫且沒動,先撿清淡的菜吃,五月天熱,她想吃點涼菜。

  楚行坐在旁邊,看她細嚼慢咽的,竟也覺得是種享受。

  陸明玉受不了他執著的窺視,抓起帕子擦擦嘴角,小聲勸他,“你也吃啊。”盯著她做什麼。

  楚行頷首,提起筷子夾菜。

  定風堂的廚房裡,全是伺候楚行多年的老人,前兒個已經向採桑、攬月詢問了陸明玉的飲食偏好,因此桌上的菜一半是楚行愛吃的,一半完全符合陸明玉的口味。陸明玉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但在江南住了一年多,她迅速轉變了口味兒,偏愛甜食,楚行則喜辣菜,兩邊菜餚擺在一起,勢同水火。

  夫妻倆各夾各的,頗有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陸明玉覺得這樣有點生疏,把眼前的清蒸魚往楚行那邊推了推,“你試試這個?”

  楚行夾了一口,點點頭,“不錯。”卻再也沒有夾第二口。

  陸明玉悄悄撇撇嘴,不管他了,自己吃自己的。楚行看看她,投桃報李,夾了一片辣牛ròu給她,放在了陸明玉面前的碟子上。陸明玉朝他笑笑,食用前仔細把辣牛ròu上的兩片紅辣椒撥下去,這才先咬了一小口,有點辣,但尚在她能接受的範圍。

  “挺好吃的。”她由衷地夸道,過了會兒,自己夾了一片。

  楚行便把菜盤往她這邊挪了挪,陸明玉甜蜜地笑,問他從哪裡請的廚子。

  簡單用過午飯,楚行陪陸明玉去見定風堂的一眾下人,讓他們拜見國公夫人。陸明玉管過家,應付起來十分輕鬆,眾人見她站在國公爺身邊跟女兒似的,但接人待物落落大方,恩威並重,頓時不敢再輕視這位嬌小的女主人。

  下人們散去了,陸明玉再也抵擋不住暑困,要回房睡覺。

  楚行要陪她。

  陸明玉怕了他了,低著頭道:“你,你在前院睡吧,今天,挺熱的。”她怕他貪得無厭,自己的身體自己最了解,別說下午,晚上她都不可能再給他,誰讓他……天賦異稟。

  “熱?我讓人搬冰來。”楚行正色道。

  其實五月還沒那麼熱,一般勛貴人家月底才會用冰,陸明玉信以為真,連忙否決:“不用了,也,也沒那麼熱。”剛嫁過來就早早用冰,傳出去旁人肯定要說楚國公夫人嬌氣了,早早用冰,高人一等似的。

  楚行在她頭頂偷笑,既然陸明玉不再拒絕,他便與她一起回了後院。

  陸明玉在家歇晌的時候,習慣穿最單薄的裡衣,可楚行在這兒,她特意選了一身料子比較厚的衫兒裙,桃紅的小衫上繡著出水芙蓉,白底長裙上是碧波湖景。見楚行大刀闊斧地坐在chuáng上,陸明玉發愁地問他:“你不用更衣?”

  楚行盯著她看了兩眼,忽然起身:“我夏日歇晌只穿褲子。”說著抬起手,要解衣袍。

  陸明玉給他看了兩遍了,卻不敢看他,立即抱著衫裙去了後面的淨房,掩好門,一邊聆聽外面的動靜,一邊飛快換上裡衣。平復片刻,陸明玉抱著換下的衣服走了出去,餘光先往chuáng上瞟,就見楚行已經躺下了,躺在外側,身上只剩一條白色中褲。

  陸明玉心裡七上八下的,將懷裡的衣服放到椅子上,她慢慢吞吞朝chuáng邊挪步,眼睛只盯著楚行腰部以下,準備從chuáng尾爬上去。楚行紋絲不動,鳳眼始終追著她走,看到她彎腰時,單薄裡衣中隱隱約約的風光。

  陸明玉剛從chuáng尾往裡面爬,視線無意掃過楚行,卻震驚地發現一處……

  就像雨後的竹筍,筍尖兒破土前一刻,肯定會把地皮頂起來。

  陸明玉瞬間紅了臉,惱羞成怒,狠狠瞪了楚行一眼,瞪完氣呼呼背對他躺好,鄭重其事地道:“我真的累了,你別胡思亂想。”

  楚行挨了瞪才發現自己bào露了形跡,然而想掩飾已經來不及了,他無奈地笑,挪過去摟住她,深深吸了口她發間的清香,“睡吧,我也困了。”前晚為大婚興奮,昨晚被她折磨,連續兩晚沒睡好,楚行是真的只想陪她歇晌。

  陸明玉並不信他,提心弔膽地防備著,未料身後很快就傳來了男人綿長的呼吸。

  陸明玉悄悄回頭。

  楚行常常帶兵出征,即便睡著了也十分警惕,更何況是來自耳邊的動靜。他睜開眼睛,對上陸明玉慌亂的偷窺,楚行重新閉上,順帶將她往懷裡帶了帶,“睡吧。”

  那聲音低沉溫柔,十分地讓人安心,陸明玉徹底放鬆下來,很快就在他懷裡睡著了。

  夫妻倆相擁而眠,一睡就睡了整個下午,huáng昏時分,陸明玉才先醒。

  腰上搭著一條結實的手臂,身後是寬闊溫熱的懷抱,陸明玉滿足極了,小心翼翼地轉身。楚行還在睡,鳳眼輕闔,陸明玉安靜地打量自己的丈夫,驚訝的發現楚行眼睫特別長,與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清醒時的楚行,像飛在高空的鷹隼,目光犀利。

  熟睡中的楚行,收斂了眼中冷厲,只剩神仙似的俊美臉龐。

  陸明玉看入迷了,她最先喜歡楚行的絕不是他的容貌,現在卻越看越覺得自己的丈夫好看。

  看著看著,對面的人忽然醒了,那鳳眼幽深而明亮,直勾勾地看進了她眼睛。

  陸明玉呆住了,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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