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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溫祿何等聰明,那飽含深意的一眼再結合她的話,哪裡還不明白她口中的「肉身」指的就是他,長得那麼像,又流著一樣的血,沒有比他更合適的「肉身」給連鴻熙用。

  怪不得小時候她會來救他,原來他二十年前就被她當成了人肉魂瓶,他在她眼裡從來都不是什麼親人,而是一個復活愛人的工具。

  連溫祿大受打擊,覺得剛才大放厥詞說她還有憐憫之心的自己實在可笑,手心一暖,湯明馥擔憂地握緊他的手。

  連溫祿偏頭看她,勉強露出一抹苦笑。

  那邊,連鴻熙的魂魄逐漸淡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扶柳傷心欲絕,仰天長嘯,眼淚不停地淌下,她雙目赤紅:「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害死了他!我要你們陪葬!」

  她忽然發狂,眾人連忙各顯神通,又混做一團打鬥。

  她招招毒辣,明顯比之前要狠,越來越多的人倒下,許是失去了理智,她突然變回原形,參天大樹遮擋天幕,無數根枝椏劈向眾人。

  陸戈和方肆被樹枝掃飛,重重摔地,齊齊吐血。

  連溫祿被一根樹枝捲起來,樹枝倏然收緊,想要活活捏死他,湯明馥連忙搭救。

  方肆看著掉落在腳邊的靈珠,再望向淌血的右掌心,眼神微變。

  他撿回靈珠,飛快起身,以血為媒介,念口訣:「萬物化無,始乾通坤,心神合一,氣涌通天,循律離器,字陣生靈!」

  九斤靈珠金光沖天,有血色的殊靈字符從珠內鑽出,二十個殺氣騰騰的字符在空中竄在一處圍成一個圓,竟是由字符組成的小型法陣。

  這是他太爺爺方壹下在項家玉珏里的禁術,玉珏被他融進九金靈珠里,禁術就一直藏在珠芯,他翻了整個藏書館才研究出這禁術怎麼用。

  方肆大喝:「去!」

  字陣閃電般飛到梅樹上空,紅光大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住了樹身,字陣不停收縮,扶柳被迫跟著縮小,「轟隆」一聲,陸戈的雷符擊中她,湯明馥甩了一記點靈筆,一道綠色光波正正抽到了她身上。

  「啊!」扶柳慘叫出聲。

  白光一閃,她恢復了人形,長發散亂,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滿是傷口。

  沙鴻宇見時機已到,不停地轉動玉盤,伏妖陣越來越小,已經縮到了半徑五米的範圍,他按照原計劃,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通行的小口,其他人依次退出伏妖陣。

  扶柳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結界,是用來對付我的陣法。」失去連鴻熙後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包括這條爛命,她仰天長笑,「哈哈哈,好!既然我今天逃不掉,你們也別想活著走離開!」

  她被字陣困住動彈不得,伏妖陣又即將壓縮過來取她性命,眾人不明白她還有什麼後招。

  扶柳張嘴,從丹田處緩緩吐出一顆三指大小的白色妖丹,正要用法力引爆妖丹拉他們陪葬,發現法力全無……不,法力還在,但使出去後卻沒有任何動靜,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什麼力都被卸了。

  眾人自然看出了不對勁,但都一頭霧水,扶柳沒有他們設想中的那樣吸食植被精氣,她沒有中勿吻的毒,怎麼會突然不能用法力?

  方肆若有所覺,四處張望,在西北方向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蹲在地上的欒芾拍了拍紫金琉璃塔,沖他嘿嘿一笑。

  她知道自己在扶柳手上活不過三秒,打不過還可以智取嘛,萬幸出門時沒有嫌棄琉璃塔太重不帶,最終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公雞打鳴的聲音從五會城遠遠傳來,即將天亮,歷經一天一夜的戰鬥也快結束了。

  朝陽初上之時,曾經讓天下方士聞風喪膽的大妖在陣中被地火燒為灰燼,伏妖陣變淡,慢慢化為烏有。

  沙鴻宇腿折了,乾脆坐在地上,拉了個信號煙。

  有人心有餘悸地拍胸口:「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

  地上還躺著幾十具屍骨,其他人聽了心有戚戚焉。

  欒芾數了數,除了主角團還有四人活了下來,雖然慘烈,比起原著同歸於盡的結局來說已經好了太多。

  方肆攬過她,上下打量幾輪確定她只有擦傷後才放下心,揉揉她的發,說不清是誇讚還是責備:「你膽子也太大了。」

  要是扶柳先注意到她給她輕輕來一下,她今天別想全須全尾的離開,他光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來了,要秋後算帳了,欒芾眼珠一轉,抱上他的胳膊,語氣歡快的岔開話題:「學以致用嘛,我沒給你丟臉吧?」

  陸戈就在旁邊,被迫看他們肉麻,聞言接話:「若不是你算準位置放法寶吸走她法力,我們今天就回不去了,我還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欒芾汗顏,他身上有師門給的救命法寶,原著里,在妖丹爆炸之前法寶替他擋了這一劫,誰死都輪不到他死,嚴格來說她沒有救他的命。

  連溫祿和湯明馥攜手走來,淺笑:「是啊,多虧你救了我們。」

  沙鴻宇也表態:「多謝,今後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五會城盡力而為。」不等她答,面向眾人,「諸位不嫌棄的話,就在寒舍留宿一段時間吧。」

  眾人大多身上都有傷,打了一天也累了,故而沒有推辭。

  城裡的人聞訊趕到,部分人攙扶他們回去,部分人留下來處理地上的屍體。

  方肆身上只有小傷,帶未婚妻在城裡歇了一晚,次日提出告辭,沙鴻宇挽留無果,派車送他們回蒙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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