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一時之間,焦點轉移到她身上,包括陸戈和連溫祿那意味不明的目光。

  火辣辣的視線讓欒芾感到芒刺在背,正要說她可以隨便找個空位坐,就見那大叔二話不說起身,沒有怨言的挪到別處去了。

  這行里有很濃厚的慕強風氣,盤雲觀方家的大名誰都聽說過,別看第十代傳人方肆幾乎不出蒙浬,可他的資料在各大門派是人手一份,他人不在江湖,江湖裡卻有他的傳說。

  在場有四十幾人,右排第二的位置不約而同的空給他,就足以說明他在行里的地位。

  無論在哪裡,都是靠實力說話,欒芾又上了一堂課,貼著新出爐的「未婚夫」坐下。

  上首的沙鴻宇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感謝各位前輩不遠千里應邀而來,既然人到齊了,我們開門見山,一起商議討伐扶柳的大計。」

  經過雀枝山事變,連溫祿成為了公認的智囊,他第一個發言:「扶柳百年來了無蹤跡,要找她難如登天,她這麼看中我先祖的魂魄,不如我們藉助魂瓶和魄瓶請君入甕。」

  有人不解,提問道:「她是梅妖,冬季氣盛,如魚得水,怎麼不等過了冬避其鋒芒再說,偏要在這個時候生事?」

  陸戈接話:「我們七月在新培鎮拿到連鴻熙魂瓶時,扶柳就有所覺,但直到我們不久前從雀枝山拿走魄瓶她都沒有動作,我推測她是出了什麼狀況不方便來搶奪,與其日後被動的等她上門把我們逐個擊破,不如我們主動誘她出山。」

  沙鴻宇點頭:「正是,夜長夢多,不宜再拖。」

  另一人嚷道:「百年前那麼多人喪命在她手上,靜月觀更是無一活口,過了那麼久,想必她修為精進,光憑我們幾人,要除她談何容易!」

  在座的方士里,有一半參與了雀枝山取魄瓶的行動,當時留宿地選在閒置了百年的靜月觀,他們初登門時,觀里滿是肆意生長的雜草,任誰看了都萬分唏噓。

  除了靜月觀滿門喪生,五會城當年亦是伏屍百具,就連那麼強悍的方家人都被下了短命的禁術,足以可見扶柳的厲害之處。

  聯想到扶柳本性眥睚必報,眾人心下發怵,如若不能成功除掉她,必然重演昔日慘劇,在座各位怕是無一倖免。

  湯明馥見眾人神色低迷,沉吟半晌,取下充當髮簪的點靈筆,沉聲說:「我聽家中長老提過幾句往事,百年前,我太叔公重創扶柳,取走其丹脈製成這根點靈筆,扶柳逃走之際又遭伏擊,她這百來年應是在隱蔽之地養傷。」

  因此扶柳十有八'九修為無增,可能還有內傷在身。

  陸戈嘆息:「誰也不知道扶柳何時養好傷,她不遺餘力保護的魂瓶和魄瓶都落在了我們手上,她不會躲太久的,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掌握主權。」

  連溫祿趁機鼓舞士氣:「我向合汾軍營申調了兩萬精兵,若是會主同意,明日我就發信號讓他們過來,預計部分伏擊在周圍,部分設哨崗,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就能及時發現。」

  沙鴻宇是五會正會的獨苗,名義上是統領正會和旁支的五會會主,但他畢竟年少,像這種大事不敢輕易做主。

  他悄悄觀察陸戈和方肆的臉色,見他們沒有異議,方應允:「那可太好了,等商議好具體部署,勞煩連大哥調遣部下配合計劃。」待連溫祿點頭,再轉頭面向眾人,「言歸正傳,怎麼個請君入甕法,請前輩們各抒己見,擇優納取。」

  室內靜了幾秒,不一會響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聲。

  如果有人能想出徹底剷除扶柳的辦法,百年內肯定會揚名四海,所以個個都卯足了勁出主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整個大堂亂成一鍋粥。

  至天光入夜,沒能定下一個所有人都滿意的方案。

  晚飯的桌上,大家似有拉幫結派的跡象,四十幾人分成了幾個小團體。

  欒芾全程跟在方肆身邊,他也沒讓她落單,臥室就安排在他隔壁。

  接下來連著兩日會議從早開到晚,吵得不可開交。

  主角團很少發言,連溫祿倒是聽得很認真,聽到精彩處還記筆記。

  方肆目空一切的靜坐,基本不吭聲,只在聽到蠢得不可救藥的主意時冷笑一聲,纏在他腕上的小白蛇也伸頭威脅地吐信子,出主意的人話還沒說完就畏懼的閉緊嘴巴。

  欒芾跟他咬耳朵:「你別嚇人家嘛。」都是來拼命的,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大家友好一點啦。

  方肆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倒也沒再為難旁人,做回越來越不耐煩的背景板。

  鬧得再凶,幾天下來仍然沒有定下計劃。

  期間,陸續有聞風而動的散修奔波而來,有的是死在扶柳手上的方士的後人、有的是靜月觀女冠的親屬,都是想找扶柳尋仇的人。

  主角團自然不嫌人多,來一個迎接一個,來兩個安排一雙。

  第四日早上,趁大家還沒吵起來,連溫祿搶先開腔。

  「昨夜我跟會主和陸真人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你們提過的辦法中有些很有用。」他豎起左手食指,「第一,設下誅妖大陣,困住扶柳。」

  說到法陣,沙家無出其右,當年有「天下第一陣」的威名。

  眾人看向沙鴻宇的目光頓時熱切了幾分,不過數息,熱切逐漸冷卻。

  沙家法陣再厲害,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如何能做出當得起「天下第一陣」的法陣?他幼時父母接連喪命,搞不好傳承早就斷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