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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謀害他與景宜,這筆帳他才只算了一半!

  “景宜,你隨朕來。”將三公主送回營帳後,延慶帝突然對另一個在場的女兒道。

  蕭霆意外地點點頭。

  景宜打算陪他,被延慶帝阻攔了。

  景宜眉頭緊鎖。

  蕭霆丟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延慶帝進了帝王大帳。

  “今晚究竟怎麼回事。”延慶帝負手而站,冷聲問。

  蕭霆低著頭,惶恐不安地道:“三姐姐約我出去觀星,我禁不住就陪她去了。三姐姐越走越遠,我怕出事勸她回來,三姐姐不聽,我只好繼續跟她走,走著走著身後宮女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卻是吉利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擄走了三姐姐……父皇,吉利他如此欺負人,您真要把三姐姐嫁給他嗎?”

  延慶帝拳頭越攥越緊,他就知道,寶貝女兒是被吉利害了!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吧,今晚你受了驚嚇,讓霆生多陪陪你,朕這邊不用他守著了。”延慶帝背對女兒道。

  蕭霆竊喜,一出大帳,立即跑到景宜身邊,抱住她胳膊往回走,“皇上讓你好好陪我。”

  景宜一聲不吭,默默跟他走。

  蕭霆察覺了不對,外面不好說話,回到夫妻倆的營帳,見景宜繃著臉,一看就是在生氣,蕭霆將人按在椅子上,明知故問道:“生氣了?”

  景宜偏首,不肯與他對視。

  蕭霆一屁股坐她腿上,抱著景宜腦袋轉過來,主動解釋了今晚的一切,然後一邊幫媳婦揉胸口順氣一邊低聲道:“我心裡有數,如果沒有把握,我不會冒險,肯定會先跟你商量。”

  景宜按住他手,冷眼看他:“說完了?”

  蕭霆呆住,她這眼神,怎麼好像火氣更大了?

  “睡吧。”景宜推開人,轉身去外間洗漱,背影冷漠。

  蕭霆心頭猛跳,總覺得這次,媳婦怕是不好哄了。

  第59章 @059

  蕭霆追著景宜走到外間,景宜洗臉,他搶過丫鬟手裡的巾子在旁邊等著,景宜一洗完,他馬上遞過去。景宜沒接,脫了外袍隨便抹把臉,跟著折回內室,逕自躺chuáng上睡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她人在那兒,蕭霆就不怕沒機會哄,先去收拾自己。

  洗的gāngān淨淨了,蕭霆chuī了燈,慢慢走到chuáng邊,俯下去就要撲她。

  可他身體才壓過來,景宜便迅速出手,攥住蕭霆手臂轉眼便將人按在chuáng另一側,聲音冰冷:“要麼各自睡覺,要麼我繼續去為皇上守夜。”

  蕭霆還沒從景宜剛剛與人搏鬥般的動作中反應過來,呆呆地平躺著。

  景宜重新躺好,背對蕭霆。

  緩過神,蕭霆轉身,對著媳婦背影嘀咕道:“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嗎?”他又沒出事。

  景宜呼吸轉重,想起蕭霆請外公幫忙對付魏鐸,之前沒有跟她提過半句,後來事成才告知她。想起恭王在她茶水中下藥,蕭霆用蛇報復恭王,之前也一直瞞著她,然後就是今天,蕭霆明知三公主不懷好意,還是一個人隨三公主出去了。外面那麼黑,糙原那麼廣闊,面對自小長在糙原的吉利,蕭霆如何保證一旦出了變故,外公的暗衛能及時動手?他就不怕吉利也帶了人?就不怕他有萬一,被吉利抓到……

  他背著她做了那麼多事,每次都嬉皮笑臉地保證不會再犯,她次次信他,可每次遇到事qíng,蕭霆都自己拿主意,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裡。

  嘴唇緊抿,景宜qiáng迫自己打斷那些念頭,再想下去,她怕她會忍不住離開營帳。

  “我以後做什麼前都先跟你商量,行了吧?”蕭霆試探著按住景宜肩頭。

  景宜陡然坐了起來。

  蕭霆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好了好了,我不碰你。”

  景宜暗暗平復胸口怒火,好一會兒才躺下。

  手不碰,蕭霆醞釀片刻,低聲嘆道:“我知道,我以前讀書不成功夫不會,只會招貓逗狗,你們都覺得我沒用,現在我變成女人了,你索xing把我當女人看了是不是?你希望我事事跟你商量,可我還把自己當男人,遇到點麻煩就去找你,那算什麼爺們?”

  “好,以後無論你遇到什麼事,都不必跟我說。”

  景宜實在待不下去了,下地穿鞋,趕在蕭霆繞過來之前,抓起外袍走了。

  蕭霆自認沒犯錯,見景宜這麼大的氣xing,蠻不講理,他突然也來了氣,抓起被子往頭上一蒙,悶頭睡大覺。

  景宜心煩意亂,一個人去了糙原,走了不知多久,才停下來,席地而坐。

  有人靠近,腳步聲非常清晰,不像有敵意。

  “駙馬,屬下曹陽,奉將軍命暗中保護公主。”來人停在景宜面前,拱手道。徐廣手下的人,都習慣喊他將軍,而非國公爺。“夜深了,駙馬一人來此,可否與公主有關?”

  景宜抿唇不語,良久才道:“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坐坐。”

  曹陽只好離開。

  景宜仰頭,夜空浩渺,滿天繁星。

  到底在氣什麼?氣蕭霆衝動冒險,還是氣三公主、恭王罔顧手足之qíng?氣吉利láng子野心,還是氣那位父皇昏庸無能?亦或是,氣自己面對這一切,空有憤慨,無力抗拒?

  景宜說不清楚,她只知道,胸口有把火,在全身肆nüè,找不到宣洩口。

  ~

  三公主的營帳。

  恭王可以將同父異母所出的四公主送給別人玩弄,輪到親妹妹,恭王就捨不得了。守在三公主chuáng邊,想到妹妹醒來得知要嫁給吉利後的憤怒絕望,恭王心疼頭疼,煩躁地走來走去。

  chuáng上,三公主忽然醒了,視線模糊,漸漸才清晰起來。看到熟悉的兄長,三公主疑惑地喊了聲。

  “福玉,你沒事吧?”恭王立即趕到chuáng邊,坐下來問妹妹。

  三公主有些頭疼,看著兄長,慢慢記起昏迷之前的事,臉色大變,“四公主呢?”

  恭王面露不忍,在妹妹的催促下,低頭,解釋前因後果。

  聽說吉利那番造謠之言,三公主忍不住尖聲辯解:“他胡說!我……”

  話未說完,被恭王捂住嘴,痛心疾首道:“我當然知道你與他沒有私qíng,可咱們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承認吉利所說,你去匈奴和親,讓父皇對你我愧疚,將來哥哥登上那個位子再接你回來。要麼實話實說,可父皇知道咱們做的好事,氣上加氣,斥責咱們自作自受,不管咱們了怎麼辦?”

  三公主口不能言,眼睛瞪得大大的。

  恭王見她平靜些了,這才鬆開手。

  三公主呆坐著,雙眼無神。是啊,她是自作自受,被父皇知道她與兄長串通起來要害四公主……

  不對,只要她不承認,等她與四公主一起去父皇面前對質時,父皇會信誰?四公主可以說出實話,但她也可以誣陷四公主與吉利聯合起來騙她,現在她才是吃虧的那個,顯然她的話更可信啊!

  想明白了,三公主激動地抓住兄長袖子,飛快說出她的計劃。

  恭王看著妹妹,思忖片刻,遲疑道:“如果父皇找吉利對質……”

  三公主冷笑:“家醜不外揚,這種事,父皇怎麼會讓外人知道。”

  恭王依然猶豫:“但父皇已經當著眾人的面答應送你和親……”

  三公主滿不在乎:“父皇可以答應,也可以反悔,只要回京後我假裝生病,父皇改成二公主,誰能說什麼?”吉利五十多歲了,匈奴又是蠻夷之地,聽說還有父死母嫁子的亂倫陋習,但凡有一線機會,她都不會乖乖認命。

  兄妹倆低聲合計,再叫來那個宮女囑咐一番,馬上就去了延慶帝的大帳。

  “父皇,您要為我做主啊……”一進大帳,三公主一邊哭一邊撲到延慶帝懷裡,嗚嗚訴苦,“父皇,我根本不認識吉利,晚飯前四妹妹約我去觀星,她卻遲遲沒有露面,我去她帳中接她,出門前勸她帶上宮女,她推說不用……到了糙原,四妹妹一直拉著我往遠處走,吉利突然跳出來打暈我的宮女,我yù求救,卻被四妹妹捂住嘴,後面的事便……父皇,四妹妹勾結吉利害我,bī我和親,求父皇替我做主!”

  延慶帝大驚,看看立在前面的兒子,他雙手扶起他最寵愛的女兒:“此話當真?”

  三公主哭著抹淚,“父皇不信,可叫四妹妹過來對質。少時我不懂事,可能無意得罪過四妹妹,四妹妹與二姐姐向來jiāo好,她肯定是不忍心二姐姐去和親,便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與吉利勾搭上了,聯合起來害我……”

  看著女兒哭得淚水漣漣的可憐模樣,想到他帶人趕過去時確實只有吉利與四公主在場,延慶帝勃然大怒,厲聲吩咐外面:“來人,馬上帶四公主來見朕!”

  外面守著的正是已經被徐廣收服的御前侍衛右統領魏鐸,聽出延慶帝話里的怒氣,他心中一沉,親自帶人去接四公主,想著駙馬肯定也在帳中,只要夫妻同去,看在蕭家的面子上,延慶帝絕不會對四公主如何。

  然而到了四公主的營帳,卻發現駙馬根本不在!

  “出了什麼事?”蕭霆狐疑地盯著這個將他從chuáng上叫起來的侍衛。

  魏鐸上前一步,意味深長道:“恭王爺與三公主剛剛去見皇上,三公主似乎哭訴了什麼,皇上便派臣來接您。公主,駙馬何在?”

  蕭霆嘲諷道:“我怎麼知道?既然父皇要見我,那就走吧。”

  現在誰跟他提那個臭脾氣的女人,他就跟誰急。

  越過魏鐸,蕭霆率先朝延慶帝那邊走去。魏鐸沒辦法,暗中派一個親信去尋駙馬爺。

  蕭霆一個人進了大帳,迎面就見三公主跪坐在延慶帝身旁,哭哭啼啼的。看到他,三公主哭得更凶了,腦袋搭在延慶帝腿上,伸手顫巍巍指著他:“四妹妹,咱們姐妹一場,我與你有什麼冤讎,你要勾結吉利毀我清譽?”

  蕭霆微怔,看向延慶帝。

  延慶帝滿面怒色:“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蕭霆氣笑了。若是景宜沒惹他,他可能有心qíng裝柔弱陪三公主鬥法,但此時蕭霆本就憋著一股火,再被延慶帝偏心偏信的昏庸模樣一激,那火舌頓時一跳三丈,越燒越旺。

  “父皇,事qíng經過您已經問過我了,當時您也信了,怎麼現在她一哭,您又信了她?反正我們姐妹各執一詞,不如這樣,您把單于請來,問清楚到底是我要害她,還是她毒蠍心腸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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