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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兩個棋子,朱二爺與周起都死了,花嬤嬤也早帶著賞錢回老家養老了,羅老太太一邊看報紙瞧徐家的熱鬧,一邊為沒人發現她才是幕後真兇而暗暗得意,卻不料被江會長的一個姨太太捕捉到了蛛絲馬跡。姨太太是江家人,如果事發,江家倒霉她也撈不到好處,因此姨太太選擇沉默,但是呢,這位姨太太也沒想到,有人會暗中找到她,向她打聽羅老太太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動。

  那個人就是韓戎。

  清溪是林晚音的女兒,韓戎怎麼會眼睜睜看著清溪蒙冤林晚音憔悴不安?他與陸鐸一樣,想盡了各種辦法搜集證據。顧懷修舅甥倆、韓戎都是杭城頂層的豪門,但顧懷修才來杭城三年不到,韓家卻世代居住杭城,論在杭城打探消息的人脈,顧懷修要輸韓戎一些。更何況,顧懷修帶著他的汽車出國參加展覽了,陸鐸這個外甥,聰明是聰明,但想事情不如韓戎這隻老狐狸周全。

  陸鐸算漏了羅老太太這隻隱藏很深的蠍子,韓戎開始也忘了,有次他的汽車經過江家酒樓,韓戎心中一動,記起來了。常言道,最了解一個人的往往是他的敵人,韓戎便暗中找上了江會長的姨太太。女人裝糊塗,韓戎直接開了一張支票,讓姨太太自己填。

  就這樣,江會長的姨太太,把江會長的正妻賣了。

  聽說有人舉報羅老太太,徐老太太就像被雷劈了一樣,炸毛了,撲過去要與羅老太太拼命。有孫警官攔著,兩個老太太沒能打起來,孫警官正式審訊羅老太太,羅老太太平平靜靜地否認,孫警官便派手下去搜捕關鍵嫌犯,花嬤嬤。

  雖說花嬤嬤還沒抓到,但徐老太太總歸看到了救出孫女的希望。

  六月初,杭城酷熱難耐,殫精竭慮大半月的徐老太太精神萎靡地躺在床上,煎熬地等消息。

  林晚音想伺候婆婆,徐老太太看她礙眼,將人打發走了。

  林晚音便去照顧小女兒雲溪,一邊陪女兒,一邊掛念獄中的長女。這時節,家裡房屋寬敞明亮都熱得難受,她無法想像這半個多月,嬌花似的大女兒是怎麼在潮濕悶熱的牢房裡熬過來的,只盼昨日出發的警員儘快找到花嬤嬤。

  “太太,韓行長來了,說是要見老太太。”

  雲溪睡著了,林晚音心不在焉地幫小女兒搖扇子,門房突然過來傳話。

  林晚音面露希望!女兒入獄,陸鐸束手無策時,婆婆曾叫她去請韓戎幫忙,韓戎答應了,莫非他有線索了?關係到女兒,林晚音早把她與韓戎之間的私情拋到了腦後,求韓戎時她沒有任何尷尬羞澀的雜念,現在更沒有,放下扇子就沖了出去。

  清溪有難,韓戎同樣明白,他真敢在這個時候與林晚音談情說愛,只會得到林晚音的反感。

  因此,面對容顏憔悴的林晚音,韓戎克制著去抱住她安慰憐惜的衝動,正色道:“我得到一個消息,要與老太太商量。”

  丫鬟已經去知會徐老太太了,林晚音迫不及待地問他:“是與花嬤嬤有關嗎?”

  韓戎頷首,看著神色激動的女人,他搶在她拋出第二個問題之前道:“清溪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保證最遲今晚,她便能回家。”

  聽到這個消息,林晚音喜極而泣,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那邊徐老太太已經匆匆地趕過來了,韓戎看了一眼,低聲對身邊的女人道:“你去照顧雲溪吧,我與老太太談了什麼,你不必知道,事後也不用問她。”

  林晚音愣住。

  韓戎凝視她含淚的眼睛,對視許久,才丟下呆愣的女人,去找徐老太太了。

  窗明几淨的堂屋,屏退了所有下人,韓戎開門見山,盯著徐老太太道:“老太太,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果沒有人買通指使,江會長的姨太太絕不敢揭發羅老太太,一次得罪江會長夫妻倆,落得個被逐出家門的下場。”

  徐老太太目光微變,立即想通了其中的緣故:“是你買通她的?”

  韓戎默認,道:“不僅如此,昨晚我的人已經將花嬤嬤帶了回來,我也想辦法讓她答應舉發羅老太太了,只要老太太同意我與晚音的婚事,一個小時後,花嬤嬤就會去警局投案自首。”

  孫女有救了,徐老太太非常高興!

  韓戎威脅她,徐老太太咬牙切齒!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你就扣下花嬤嬤,讓清溪繼續蒙冤?”徐老太太氣得渾身顫抖。

  韓戎輕笑,嘲諷地道:“我韓戎還沒那麼卑鄙,就算您不答應,今日我也會救出清溪。”

  徐老太太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同時又不懂了,既然如此,韓戎這番威脅有何意義?

  韓戎當然有他的道理,探究地打量徐老太太:“我只想知道,在您眼中,究竟是清溪重要,還是留著年輕的兒媳婦,讓她為你死去的兒子守寡從而滿足你自私迂腐的執念更重要。”

  “混帳!”徐老太太“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赤紅著臉站了起來。

  韓戎怎會怕她,微揚著下巴繼續道:“我也想知道,老太太是否厚顏無恥到在親孫女出事後,巴巴地派兒媳婦去求一心想娶她的我,現在我事情辦成了,老太太卻當成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絲毫不知感恩。”

  此言一出,徐老太太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

  孫女有危險,她什麼臉都不要了,催著兒媳婦去求韓戎,孫女得救了,再讓她同意兒媳婦改嫁,徐老太太還真不甘心。可,韓戎挾恩圖報,指著她逼問她要不要臉,“不要”兩個字,徐老太太也萬萬說不出口。

  胸口起伏,徐老太太忽然想到一個主意,瞅瞅債主般坐在那兒的韓戎,她不太情願地道:“既然行長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給你個準話,只要今日清溪能回家,我便同意讓兒媳婦改嫁,但醜話說在前頭,我同意歸同意,清溪她娘未必願意,屆時還希望行長尊重她的意願,別糾纏不休,鬧得人盡皆知壞了我們徐家媳婦的名聲。當然,行長若用救女的恩情要挾,清溪她娘肯定會順從。”

  最後一句,徐老太太說的十分諷刺,殺傷力絲毫不遜韓戎問她要不要臉。

  “我若以此要挾晚音,便讓我五雷轟頂。”韓戎冷著臉道,他有他的驕傲,威脅老太太是無奈之舉,對自己的女人,韓戎不屑。

  徐老太太半信不信的。

  韓戎離座,最後提醒徐老太太:“如果老太太真心同意這樁婚事,那我保證,從今以後我會像親女婿一樣孝敬您,但倘若讓我知道,我走之後您去輕賤辱罵晚音逼得她不敢嫁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徐老太太抿了下嘴唇。

  韓戎料她不敢太過分,這才離去,一眼都沒看等在院中的林晚音。

  目送男人繞過影壁,林晚音忐忑不安地望向堂屋。

  徐老太太出來了,陰沉著臉斜了兒媳婦一眼,帶丫鬟去了後院。

  林晚音隱約猜到,韓戎可能重提求娶之事了。

  她心亂如麻,但女兒回家之前,她也無心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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