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事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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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太太考慮周到,小的這就打發人去搭棚子。」沈春耕略帶奉承地道。

  程心妍看了他一眼,道:「沈莊頭,這地里的活,我不懂,不過是一些想法罷了,具體的要怎麼做,還得你拿主意。」

  沈春耕欠身笑道:「太太說的是,小的會盡心辦事的。」

  程心妍知他是聰明人,也不多說。

  程心妍在莊子裡忙著弄「反季節蔬菜」,城裡的事,原牧白不派人傳消息來,她也不清楚情況,索性不去管,就假裝沒有那回事。

  「表弟妹,我發現你真的懂很多事。」董筱瑤撐著下巴,看著在翻書看的程心妍,滿臉的敬佩。

  李潔點頭如搗蒜。

  程心妍揚了揚手中的《齊民要術》,「看書就行了,書上什麼都有。這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賺錢的法子。」

  「要是書中真有這些東西,天下就沒有窮苦書生了。」董筱瑤撇嘴道。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程心妍看完最後一頁,合上書,「讀書人只要出仕為官,就什麼都有了,可不就是讀書讀出來的錢財房屋。」

  「這到是。」姑嫂倆笑了。

  女眷們在莊子裡的生活悠閒自得,孩子們沒有先生拘束,玩的無法無天。看著許久都沒生病的王祺,王大奶奶確信了程心妍的話,特意向她道謝。

  城裡事情的進展得遠比想像中順利,戰爭仿佛剛剛打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束了,快得讓人難以相信,先前的憂心、焦慮、不安,就好象是庸人自擾。

  僅過十幾天,吳越王就成了歷史,他被押解進京,罪名共有九項:僭侈逾制,王府仿宮中制;建墳塋,立享殿,建隧道,墓稱陵;暗中私造兵器,豢養殺手死士;府中無數珍寶,黃金萬兩,白銀數噸,比大內寶庫里的還多;強占民宅,霸占良田,草菅人命;利用木材,販賣私鹽……

  罪大惡極,罪無可恕。

  受吳越王牽連,邊近城鎮十幾家與吳越王關係親近的富商被抄家,臨安首富蔣家與吳越王關係緊密,幫吳越王斂財,抄家滅族,蔣滿福被判斬立決,萬貫家產全部充公。

  販賣私鹽的原牧青和蔣寅到是「因禍得福」,吳越王的罪大惡極,他們的罪相比之下,就微不足道了,從輕處置了。只是雖然逃過死罪,但是餘生也只能在監牢里度過。

  原牧紅以及各家的女眷們以及奴僕們被拉到市場上發賣,原牧白讓饒皮氏出面,買下了原牧紅主僕四人,送到城南那間院子裡暫住。

  在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圓滿解決,冬至的前一天,原牧白來接程心妍回家。王嗣銘已押解吳越王回京,來接王家的女眷的是他大哥王嗣鐸。

  站在馬車邊,程心妍看著住了一個多月的莊子,凝眸淺笑,「牧白,我喜歡這裡。」

  「我也喜歡這裡。」原牧白抱著小原禎,站在程心妍身邊,「等明年四五月,我們再來,那時候山上里會開大片大片的野花,走在其中花香遍地。」

  「明年我們再來。」程心妍看著原牧白,認真地道。

  「好。」原牧白滿口答應。

  回到城中,已是黃昏,用過晚飯,哄睡兒子,各自沐浴更衣,一身清爽地躺在床上,夫妻小別重逢勝新婚,很快滿室春色遮不住,嬌吟聲聲如鶯鳴。

  過了好一陣子,程心妍平順著呼吸,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原牧白懷裡,半眯著眼眸,神情慵懶地道:「揀那不血腥的說。」

  原牧白伸手將程心妍緊緊摟著,笑得胸口一起一伏,娘子的仇記得可真久。

  「笑什麼笑,快說。」程心妍伸出手指,隨手往他身上戳了戳。

  原牧白抓住她搗蛋的小手,「三隊人馬一起動手,薊宗帶兵衝進吳越王府,抓吳越王。景公子帶一隊人馬去對付那些死士。另一隊人抓那些與吳越王有來往的人。」

  「就這樣?」程心妍不滿地睜開眼睛,仰頭瞪著他的下巴,這也太簡單了。

  原牧白輕輕地撫摸著程心妍光滑的後背,道:「娘子,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

  程心妍眸光微轉,無聲地笑,黑小子還是怕嚇著她,罷了,只要結局是好的,過程並不重要,合上眼,依偎在他懷裡,「好,不說,我們睡覺。」

  過了冬至,就是隆冬季節,下了幾場冬雨後,天氣就越來越冷,北風吹了一夜,清晨起來,天地間銀裝素裹,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雪光將窗紙映得發白。

  程心妍醒來,屋內已不見原牧白父子,她貪睡,每天早原牧白都會早早起來,把同樣早睡早起的小原禎抱到暖閣去,不讓他吵她睡覺。原牧白的貼心之舉,讓程心妍心中暖暖的,起身喚燕草幾個進來伺候梳洗。

  「娘子,娘子。」原牧白抱著小原禎沖了進來,看著程心妍咧開嘴傻笑。

  「怎麼了?」程心妍回頭問道。

  「娘子,兒子叫我爹了!」原牧白笑得好生得意。

  程心妍眸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我天天教他的,總算學會了。」

  原牧白沒留意到程心妍說什麼,喜滋滋地又去逗小原禎叫他爹爹。

  「好奇怪,別人家的少爺姑娘都是先叫娘的,為什麼我們家的大少爺先叫爹呢?」綠枝不解地問道。

  程心妍挑挑眉,不為綠枝解惑,笑盈盈地挑選首飾。

  綠枝感到不解,原牧白同樣不解,只是他被幸福感沖昏了頭腦,沒時間細想。直到幾天後的晚上,滴水成冰的天氣,就算有暖爐,屋內依舊寒冷,當小原禎哭著喊爹,他從暖和的被子爬出來,冷得打了個哆嗦時,才發現他娘子的「險惡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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