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計較(2)
程心妍欠了欠身，禮貌地道：「景公子安好。」
分主賓坐下，婢女奉上熱茶。舒靜紜臉上的傷還沒好，青一塊紫一塊，眼神古怪地盯著程心妍。
程心妍無視舒靜紜的眼神，低頭喝茶。
「程氏，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舒靜紜開口道。
「不可能。」程心妍抬眸看著她，搖頭，「我不會跟一個下毒手害過我的人單獨說話。」
舒靜紜眼裡閃過一絲惱怒，眯了眯眼，問道：「這件事對你我都很重要，你真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有話就說，若是無話可說，就請離開。」程心妍冷冷地下逐客令。
舒靜紜皺了皺眉，知道是不可能跟程心妍單獨說話了，想了想，措詞道：「我知道，你和我一樣，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對不對？」
「請不要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婦，你可是高貴的官家小姐。」程心妍歪曲她話中之意，語帶嘲諷地道。
「程氏，你不要否認，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舒靜紜篤定地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程心妍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親的念頭，更何況現在她們還是對立，就更不可能在舒靜紜面前承認身份。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舒靜紜臉帶不屑地，「你就是個白痴。」
「如果你來我家是為了羞辱我，請你馬上離開。」程心妍臉色一沉，再次下逐客令。
「程氏，你太自私了，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己之私，讓他成了一個無所作為，滿身銅臭的商人？而忘卻全天下百姓的期盼，他是戰神，他有他的驕傲，他有他的責任，他必須站出來，為全天下百姓打這場仗，建立萬世不朽的功勳，他不可以當懦夫，你懂不懂？」舒靜紜痛心疾首地道。
「景公子，我乏了，恕不奉陪。」程心妍覺得她真是瘋了，坐在這裡聽舒靜紜說這些她根本就不想聽的話，起身往門外走去。
「程氏，你以為你能逃避的了良心的譴責嗎？」舒靜紜陰陰地笑了，「你逃不了的，這是歷史，這是他的命運，你不該干涉的，你也阻攔不了的。我會帶走他，我會幫他成為一以敵百的英雄。」
「景公子，這個瘋子你是從何處帶來的，請帶去何處，不要讓她在這裡胡說八道，妖言惑眾。」程心妍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程氏，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舒靜紜在程心妍身後高聲喊道。
程心妍不後悔，她只是有些擔心，擔心舒靜紜不擇手段，做出過激的行為，比如綁走原牧白。她正惶惶不安，下午，家裡又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看著那張拜貼，程心妍猶豫了很久，最終決定去見客。
「民婦見過趙大人。」程心妍行禮道。
「你我之間，無須這些俗禮。」趙伯驌含笑道。
還好，奉茶的丫環退了出去，只有元春幾個程心妍信得過的在廳內，要不然趙伯驌這句曖昧的話，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閒言碎語。程心妍此刻後悔出來見客了，可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道：「禮不可廢，大人過門是客，民婦不敢怠慢。」
趙伯驌挑眉問道：「我在廳里等了你差不多半個時辰，這樣還不算怠慢我？」
「大人，民婦有午後小睡的習慣，梳洗更衣需要時間，才會讓大人久候，民婦並非有意怠慢，還請大人見諒。」程心妍欠身道。
「要是我不見諒，你要怎麼辦？」趙伯驌目光灼灼盯著程心妍。
程心妍忍了忍氣，笑道：「大人說笑了，大人是做大事之人，又怎麼會為了這點小事計較？」
「我這人很小氣，大事小事，我都愛計較，尤其是有人把我的披風丟在地上這樣的小事，我就更愛計較了。」趙伯驌似笑非笑地道。
要是有人存心挑事，迴避忍讓是沒有用的，只有正面回擊才能解決問題。這句話是誰說的程心妍不記得了，不過她決定照這話做，抬眸直視面前的男人，冷靜地問道：「你想怎麼樣？」
比起剛才那個禮貌又疏遠的程心妍，趙伯驌更願意看到眼帶怒意，卻又不得不假裝無事的程心妍，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道：「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程心妍卯足了勁，準備出擊，那知趙伯驌來這麼一句，她的勁白卯了，愣愣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看到她有些發呆的模樣，趙伯驌清冷的眸底染上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端起茶杯，淺啜一口。
程心妍深吸一口聲，假笑著問道：「不知道趙大人前來有何要事？」
趙伯驌的目光落在程心妍粉紅色的櫻唇上，記憶里甜蜜滋味如潮水般湧來，心微微一動，道：「今日我來的確有要事，要單獨跟你說。」
「我不要。」程心妍眼裡全是戒備和警惕，她才不要與狼共處一室。
趙伯驌放下茶杯，伸出左手食指，輕輕放在嘴唇上，「事關重大，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話。」
程心妍恨恨地瞪著他，這個男人居然用那個強吻來威脅她。在現代被男人強吻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在古代，就是驚世駭俗的事，尤其她還是個已婚女子，和別的男人有牽絆，那就是淫蕩不守婦道。強吻的事，不能讓人知道，可要是畏懼他的威脅，和他單獨相處，只怕到時候會更難堪，不能受他威脅，冷冷地道：「男女獨處一室，有違禮數。大人若無話可說，就請回吧！元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