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除非，我死
酒店裡
秦綰吃完晚餐，接到於幻言的電話。
他剛說了一聲「秦小姐」，秦綰就聽見門外走廊上，慕少程和一個女人的說話聲。
「等一下，我打給你。」
說完這句話，秦綰便掛了電話。
輕手輕腳走到門後，透過貓眼看出去。
才發現，慕少程就住在她斜對面的房間。
他身旁的女人，正是那會兒，和他一起離開酒店的女人。
「少程，明天我們去爬山吧？」
「你想去爬山？」
慕少程拿著門卡開門的動作停頓，轉眸，看著他身旁的女人。
「嗯，可以嗎？」
「你喜歡就可以，不過，我的傷還未全愈，怕是爬不快。」
「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是真為了爬山。」
女人的聲音輕軟甜美，很是好聽。
可是，聽在秦綰耳里，卻說不出的刺耳，她沒控制住自己的手。
慕少程的房門打開時，秦綰同時拉開了門。
平靜地喊出他的名字，「少程。」
慕少程修長的身軀微微一僵。
轉身，朝秦綰的方向看來，然後眸色一陣變幻，似被抓到出軌的慌亂。
但他是慕少程，一向強勢霸道。
不過是兩秒的時間，便臉色微沉地問，「綰綰，你怎麼在這兒？」
還是質問的語氣。
秦綰的視線自他臉上移開，她抬步走出房間。
打量著他身旁的女人，聲音清清淡淡地，「我來這裡出差，你不是在雲城嗎？怎麼會在這兒？這位小姐是？」
楚甜眨巴了下眼睛。
不著痕跡的打量秦綰兩眼後，轉眸看嚮慕少程。
一副現在怎麼辦的表情。
慕少程放在身側地手動了動。
視線落在楚甜的肩膀上。
到底還是沒抬手攬住她肩膀，他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綰綰，這位是我的客戶。」
「你好，我叫秦綰，請問小姐貴姓？」
秦綰打量著楚甜。
她身上有種讓人覺得很舒服的甜美氣質，從頭到腳，都是奢侈品牌，看得出，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
楚甜猶豫了下，伸手和秦綰相握。
同為女人，她在這一刻，突然不想再替慕少程演戲來傷害眼前這個叫秦綰的女子。
「秦小姐好，我叫楚甜，A市人。」
「楚小姐好。」
秦綰收回手，雲淡風輕地問，「少程，你和楚小姐還沒談完生意嗎？」
「還有點私事。」
慕少程對於秦綰的不吵不鬧，反而有些不知該不該繼續。
楚甜卻想脫身了，「現在也不早了，明天再談吧，我先回去了。」
她對慕少程說完，又和秦綰道別，「秦小姐，再見。」
「再見，楚小姐。」
秦綰看著慕少程，「少程，你要不要送送楚小姐？」
慕少程，「……」
楚甜咯咯地笑道，「不用送，下面有人在等我。」
「好，那，楚小姐慢走。」
秦綰以女主人自居，完全不給慕少程開口的機會。
楚甜抬步朝電梯方向走，秦綰上前一步，看著站在房間門口的慕少程。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輕笑了一聲，抬手去摸他衣領。
「綰綰。」
慕少程看著她，嗓音微啞。
秦綰牽唇而笑。
明媚動人。
她似乎半點都不生氣，纖白的指摸著他的領帶把玩，輕聲問，「少程，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
「先進屋吧。」
她說著，抓住他的大掌，拉著他進去他房間。
慕少程心情複雜地跟著秦綰進了房間，看著她關上房門，抬眸望著自己。
唇角泛笑地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綰綰。」
慕少程眉頭微皺地低聲喊她名字。
秦綰臉上的笑未收，只是水眸里泛起一抹情緒，「你對人家有夫之婦那麼熱情做什麼？」
「你，認識她？」
慕少程難掩驚訝之色。
秦綰抿唇，放開他，走到沙發前坐下。
見慕少程還站在門後，她抓過一個枕頭抱在懷裡，對他喊，「你過來啊，還等著我過去牽你嗎？」
慕少程慢吞吞地走到沙發前。
「少程，你知道嗎？」
秦綰站起身，眸光定定地看著他說，「我是特意來這兒找你的。」
慕少程的臉色微變，「為什麼？」
「我想看看，你為什麼騙我？」
她低眸，抓起他戴著戒指的那隻手，纖指撫著他手上的戒指。
說，「我沒想到，你會對有夫之婦感興趣。難不成，你已經不愛我了？」
慕少程的眸色幾度變幻，「綰綰，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很道理。我想，以前沒得到你的心之前，我是愛你的。但現在……」
「慕少程。」
秦綰突然惱怒的打斷他。
她的眼眶瞬間泛紅，「你想跟我分手，大可以直接說，沒必要你客戶的妻子來演戲。可是……」
深吸了一口氣。
秦綰才繼續說道，「我不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恩恩和心心也不是你想要就想，要棄就棄的。」
看著秦綰眼裡的淚，慕少程的心臟處一縮。
眸底一抹心疼掠過。
「我知道，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分手？」
秦綰唇角噙著嘲諷，眸子泛著晶瑩。
「我們不合適，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
這種傷人的話，慕少程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能說得如此自然。
又無情。
秦綰想不聽，可是，卻字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就笑了。
笑里泛著淚，「你對我沒感覺了，還說要去帝都找我爸提親？你對我沒感覺，還每天晚上摟著我睡覺？你對我沒感覺，還要對我好？」
「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前段時間替我盡孝，因為你照顧昏迷的我，還因為，你替我生育了一兒一女。」
慕少程無情起來，真的沒人能比得過他。
他無視秦綰的難過，說，「綰綰，既然你找來了這裡，也知道，我找人演戲，是想跟你分手。那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以後……」
「你休想。」
秦綰咬牙看著他。
她一字一頓地說，「我秦綰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
「我不管你對我有感情還是沒感覺，你慕少程的命，都是我從閻王手裡搶回來的。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