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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奇怪地問韓岳:“地里有什麼嗎?”

  韓岳沒說話。

  地里有柴禾垛,小時候鎮上有熱鬧,他與弟弟們跑出來玩,回家時故意走地里抄近道,經過柴禾垛時,偶爾會聽見裡面傳來女人嗯嗯哼哼的聲音。有些未成親的男女會禁不住誘惑,也有成了親的,男人背著自家婆娘,女人背著自家丈夫,與別人在外面廝混。

  冷颼颼的晚上,逗逗她也不錯。

  韓岳低頭,在她耳邊道:“多是一男一女,找個柴禾垛干生孩子的事。”

  生孩子?

  陳嬌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低下了頭,那些村人未免太大膽了。

  “上來,我背你。”韓岳想要了,想快點回家,而她走得太慢。

  “我自己走。”陳嬌怕被人瞧見,躲到一旁不肯叫他背。

  韓岳將那五文錢買的、沒有任何用處的蓮花燈往旁邊一丟,伸手就將嬌小姐拉到懷裡,再扛到肩上。

  “放我下來!”陳嬌又羞又急,小手不停地捶他肩膀。

  韓岳只管往前走,一步頂陳嬌兩步。

  陳嬌拗不過他,嫌低著腦袋不舒服,終於肯讓他背了。

  韓岳大步流星地趕回了家,老三韓旭已經躺被窩了,聽到開門聲,隔著窗喊聲“大哥”,確定是不是家人。

  “你二哥回來了?”韓岳站在門口問,如果二弟回來了,他就將大門插上,現在只是虛掩著。

  “還沒。”

  韓岳皺皺眉,但很快也就不想二弟了,背著一聲不敢坑的媳婦去了東屋。

  他將陳嬌放到炕頭,轉身就關門。

  陳嬌作勢要下地:“我還沒漱口洗腳。”

  “不用漱了。”韓岳折回來,抱住她就要親嘴兒。

  陳嬌推他:“我要漱口,吃了那麼多糖,不漱口牙會壞。”

  “我幫你漱。”

  韓岳呼吸粗重地將她摁到炕上,扯開那礙事的圍脖兒,低頭就是一陣猛親,吃她口中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味兒,雙手更是沒閒著。

  陳嬌急得蹬腿,蹬著蹬著就蹬不動了。

  韓岳解腰帶的時候,黑漆漆的一處柴垛洞裡,韓江剛將腰帶繫上。

  旁邊曹珍珠還在小聲地哭:“被我娘知道了怎麼辦?”

  剛剛她被韓江親得迷迷糊糊的,想拒絕的時候已經遲了,曹珍珠又怕又委屈,總覺得這樣不好。

  “你不說誰又知道。”韓江重新躺下來,將自己的女人摟到了懷裡。

  對韓江來說,曹珍珠不夠好看,也不夠溫柔,但曹珍珠喜歡他,聽他的話,韓江就跟她好了。以前韓江只敢拉拉手親親臉占點小便宜,這幾日大哥娶了媳婦,韓江很羨慕,就有點忍不住了,反正他會娶曹珍珠,早點晚點又有何關係。

  “好了,今年我努力攢錢,明年肯定娶你過門。”親口曹珍珠的臉蛋,韓江柔聲哄道。

  曹珍珠哭聲慢慢平息了,她想嫁人,去韓家過沒爹娘使喚的日子。

  時候不早了,韓江先送她回家,再神清氣爽地往回趕。

  “大哥回來了?”看著黑乎乎的東屋,韓江照例詢問道。

  東屋炕頭,陳嬌咬住了唇。

  韓岳從她懷裡抬起頭,緩了會兒才語調平靜地道:“回了,關門罷。”

  說完,韓岳低頭看陳嬌。

  陳嬌推他。

  韓岳不動,兩人就這麼疊著,一直等到二弟進了西屋,他才繼續。

  陳嬌特別納悶,明明最開始只有一盞茶的功夫的,怎麼就越來越久了?

  翌日,領教過農家漢超級熱情的陳嬌,破天荒地睡了個懶覺,韓岳自知理虧,沒有強迫她早起。

  “嫂子呢?”飯桌旁,年少單純的韓旭疑惑地問。

  韓岳一邊端碗一邊道:“她昨晚看燈著涼了,今天多睡會兒。”

  韓旭信了,韓江看眼東屋,選擇相信。

  上午韓岳叫二弟去山裡看看有沒有兔子入套,他餵完豬後,抱著一簸箕帶殼花生去東屋炕上剝。這是開春的花生種,韓岳盤腿坐在東炕頭,手裡一顆一顆捏著花生,眼睛盯著的西炕頭的被窩,盯著嬌小姐的後腦勺。

  花生殼破開的規律聲響,很快就把陳嬌吵醒了,她扭過頭,抱怨地望著丈夫。

  小女人頭髮亂糟糟的,臉蛋紅撲撲,眼睛有點腫,卻一點都不醜,反而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韓岳笑了,抓起一顆花生朝她丟去:“起來幹活兒。”

  陳嬌及時將腦袋縮進被窩,確定韓岳不扔了,她又冒出來,對著那一簸箕花生問:“這麼多都留著炒著吃?”

  陳嬌不愛吃炒花生米,硬邦邦的,想到要吃一簸箕的炒花生,她就頭疼。

  韓岳挑眉:“你連花生種都不知道?”林家也種地啊。

  陳嬌聰明地不說話了。

  躺了會兒,她想小解,這才坐起來穿衣服,背對韓岳先將棉襖穿上,再在被窩裡穿褲子,反正就是不給韓岳看。

  “鍋里溫著粥,你自己端出來。”韓岳昨晚很饜足了,現在不餓,坐著對她道。

  陳嬌“哦”了聲,如了廁洗了臉,去灶房掀開東鍋鍋蓋,看見裡面溫著一碗粥,還有一碗攤雞蛋,黃嫩嫩的,大概是餓了吧,如此簡單的兩樣,陳嬌居然很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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