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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看戲啊。

  魔修們全是從幽暗深紅的魔界中魚貫而出的,恰好陳兵在仙魔兩界結界處,這裡塵煙滾滾,飛沙遍地,同時也是正道抵抗魔族的第一道防線。

  正道中人早知魔族早晚有一天會衝破結界少來攻打修.真.界,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甚至許多修士都還沒有實感就被拉到了戰場,看著烏泱泱一片望不到頭的魔修將士們而兩股戰戰,不由心生惶恐和絕望。

  事情本該如此,而他們也理應在戰場的嘶吼中揮淚灑熱血,為自己同伴的死亡而哀嚎,為命運無常而痛苦,可偏生在如此緊要的關頭,雙方主要的領頭人居然都僵持住。

  正道魁首和魔道賊子遙遙相望,二人久久無言。

  但見那位曾是正道天門宗大師兄的徒弟走上前來,放出了留影石中的一段影像,眾人譁然。

  張作清和曲零濯以及葉淮停三人恃強凌弱,欺壓弟子的場面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本來該是仙魔兩道衝鋒大戰的場面,結果雙方竟都詭異地沒有動彈,反倒是盯著天上留影石的畫面竊竊私語。

  「這難道是真的嗎,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個鍊氣期的小修士需要動用三個元嬰期的修士截殺嗎,難不成他的實力很強?」

  「嘖,沒想到所謂的正道也不過是兩面三刀,卑鄙無恥的小人!」

  眾人的議論也阻礙不了留影石上的畫面繼續播放,他們全都不約而同看到了最後,接著目露震驚,呆滯到臉上浮現出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怎麼表現自己的情緒了。

  原來人在震撼到極致的時候,是真的會一句話都說不出的,連想法也全都像是被一隻大掌遏制住。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到了宿時漾一人身上,心說他究竟是什麼禍水啊,居然引得三方大能為他瘋,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

  長得也……

  好吧,是有那麼三分姿色,可也沒有美到驚艷絕色的地步,何況三個大佬們本身相貌都不差,定然不是相貌勾人心弦。

  他們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度之,只知道好看的容顏,興許宿時漾身上有什麼他們意想不到的有趣內里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眾人就用既挑剔,又拼命想要學來幾分精華的心思去打量天門宗的大師兄。

  宿時漾又不是感受不到別人的注目禮,他同樣經歷了一開始的憤怒、錯愕、不敢置信再到現在的麻木,甚至還有些慶幸系統去做外快沒回來,要是讓對方看到現在的場面不得直接瘋掉啊。

  主角攻受倆人不但沒能培養出應有的感情,反倒隱隱有反目成仇的架勢。

  親自截殺他的弟子,而且還干出了那種幾乎違背主角光正偉的事,和地下陰暗爬行的小人有什麼區別麼?!

  他胸口起伏了一下,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小弟子有問題一事。

  到了最後他都生出了自暴自棄,不想再管這堆爛攤子的想法。

  可是看到衛鯉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自己,還輕聲地喚他「師尊」時,他不免又心軟了,還抬起了腿往對方那兒走了幾步。

  可也僅僅只是幾步就被人制止住了,一柄劍橫在他面前,他的師弟饒是經歷了人設破滅,自己乾的壞事被人在大庭廣眾放出來圍觀一事還能面不改色,冷靜地同他說:「師兄,莫要衝動,就算從前的衛鯉是好人,可不代表現在的他也是。」

  「他已經是魔修了。」

  這句話直接打消了宿時漾的幻想,他立刻就清醒過來,不再往那邊走半步。

  「可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呢,曲仙君,你倒真是從容啊。」玄度忍不住出言嘲諷,「冷酷無情確實是你的本色,可他衛鯉現在成了魔修,也有你的一份力啊。」

  「你究竟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什麼樣的資格說出那些話的啊?」

  這話可以說是明目張胆地嘲諷對方了,然而曲零濯依然神色淡淡,並不在乎旁人的詆毀。

  他修仙要是在乎世人的評價和議論,又怎麼可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呢。加之在修仙界不能隨意提及某方大能的名字,否則就容易被對方察覺到,若是實力弱小的,大能甚至心神一動都能叫他神魂破散。

  修仙就是如此不講理。

  他在意的只有師兄隨意看過來的眼神,輕描淡寫關心的一兩句話,或是對他不悅的訓斥也好,只要是他師兄就行。

  可惜宿時漾就完全和他想法相反了,他現在既帶著對衛鯉的愧疚感,還夾雜著一種乾脆破罐子破摔的衝動,真是頭大如斗,可惜在場眾人對他虎視眈眈,完全不可能任由他龜縮在自己的殼子裡。

  「師尊真的不要小魚兒了嗎?」衛鯉故作可憐,可觀他周身雄渾的魔氣,也知對方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定然又是一個可以輕易要人性命的兇惡魔修。

  宿時漾瞳孔地震,他該怎麼說呢。

  「難道入魔全是小魚兒的錯嗎,師尊?」他眼中含著淚光,「師尊,當日徒兒在那泥沼中好冷,想要師尊來救我,徒兒真的心心念念都是師尊您……」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作清就舉劍對上了他,轉過頭對宿時漾說:「時漾,你當真要聽信魔修的一面之詞嗎?就算是留影石也能造假,只要會一點留影的小手段就能弄出假象來,我曾在你面前展示過,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們嗎?他只是一直在這兒危言聳聽離間你我,入魔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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