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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王爺曾告訴過他，他失憶了。在那之前，他是九王府里，王爺身旁的伴讀侍衛。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親厚如兄弟一般，只是後來，墨痕被追殺王爺的刺客刺中一劍，跌下了山崖。
醒來後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九王爺把他帶回了王府，說是還和從前一樣，他跟在王爺身旁，出生入死，更像是他的一把利刃，為他肅清前方的一切障礙。
可他，真的是從前的墨痕麼？
他對王府和王爺十分陌生，全然沒有王爺對他形容過的那般「如兄弟」親厚的感覺。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哪裡隱藏著怪異。
天還未亮，身邊的男人微微動彈了一下，墨痕的眼一下睜開了。
「王爺要上朝了麼？」
「嗯。」
「那屬下去給你備馬車。」墨痕起了身，剛要下床時，一雙手突然從背後抱緊了他…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身後，傳來了男人低沉又沙啞的嗓音。
他把臉貼近墨痕的脖頸，用鼻尖拱開那漆黑凌亂的髮絲，戀戀不捨得吮吸著墨痕身上的氣息。
墨痕心緒不寧，他腰上的這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慢慢探進了他的衣袍里…
「王爺…」
男人充耳不聞，粗糙得手指上布滿了厚繭，它們從墨痕勁瘦的胸膛前划過，狠狠得揉搓了幾下…
墨痕渾身一震，按住了那雙在他衣服里作惡的雙手，他吞咽了一下，沉聲說道，「屬下要去備馬車了！」
墨痕跌跌撞撞地爬起，匆忙披上外衣，逃也似的從王爺房裡離開了！
男人默默注視著那道被墨痕關上的門，深不見底的眼神里，看不清任何情緒。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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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近日，清召縣妖禍橫行,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朕深感憂慮,特派九王爺裴羿前往該地肅清妖邪。
九弟乃朕之股肱,才智過人，勇猛無匹。朕深信,九弟定能擔當此任,蕩平妖邪,安定地方！
在裴羿出征之際,朕特賜予上方寶劍一柄，代表朕之旨意，所到之處，妖邪必被殺絕,望裴羿切勿辜負朕之厚望！
特此詔書,欽此！」
從林公公手中接過聖旨後，裴羿跪下回道,「臣弟遵旨！」
墨痕腰間別劍,正站在靈霄寶殿外等待裴羿,寒風凜冽,吹得他清瘦的身子更為蕭瑟。
一個多時辰後，那個身姿俊朗，步伐從容的男人手捧一個厚重的龍紋墨匣,從大殿內緩緩走出。
墨痕見他身旁沒有其他官員阿諛,忙迎了上去,「王爺，馬車在那邊。」
裴羿點點頭,目光沉澱，一言不發得將手中匣子遞給了墨痕。
他接過，這份量…
裡面應該是一柄寶劍吧…
上了馬車後，兩人相對而坐，墨痕其實從剛剛就察覺到了異常，他盯了王爺有一陣，可裴羿不說話，他也不敢主動詢問。
「墨痕，皇兄派我去清召縣。」裴羿溫潤的嗓音響起，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凝重。
墨痕猛的抬頭，望向裴羿，問道，「王爺，那地方不是正妖邪作祟麼？！」
「是啊。」裴羿點點頭，「皇兄派我前去肅清妖邪，賜了我一柄上方寶劍。」
原來…
那龍紋墨匣里裝的，竟然是聖上御賜的寶劍。
「墨痕，你隨我一同去吧。」裴羿的視線落在墨痕出塵絕艷的臉龐。
墨痕微微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回答什麼，裴羿又說道，「王府也不安全，我若離開，你一人…」
墨痕忙搖頭說道，「王爺，墨痕願意跟隨。」
此去除妖，必定兇險，但墨痕知道，他身上擁有奇特的法術，經他揮出的刀劍，帶著驅邪的靈力，能夠對那些妖邪造成一定損傷。
王爺一定是覺得，自己能幫到他，才會帶他一起去清召縣吧。
墨痕理所應當得這麼想著。
「嗯。」
馬車內沉寂了片刻，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外，風聲蕭瑟，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雨。墨痕看著裴羿面無表情得閉上了眼，不知王爺此時在想些什麼呢？
馬車緩緩駛出皇宮，向著王府而去，一切還需回去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出發。
只是腳還沒踏進王府，便在外頭聽見淒悽慘慘的女子哭聲。
墨痕心裡一沉…神色瞭然。
是王爺新娶的側王妃。
「王爺！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啊！」側王妃哭哭啼啼得在門口迎接著，目光在經過墨痕漂亮的臉時，出現了一絲怨毒。
裴羿神情淡漠疏離，他此時的心思壓根不在她身上，「本王可是說過，側王妃該待在自己的院落里，不得踏出半步？」
側王妃露出驚恐，她嬌嫩得手捏著一塊帕子，擦拭著淚，聲音顫抖地說道，「妾實在擔心王爺的安危，昨日夜裡府上又有刺客，今早卻一直未見王爺，妾知道王爺是嫌棄妾煩了….可是妾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過王爺了！！」
這位側王妃，是裴羿前幾月新納進府中來的，實際也是賣吏部尚書一個面子，將他的女兒娶進門，以後也算是有了站隊的依靠。
不過裴羿對她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就連新婚夜都沒去她閨房寵幸，接連幾月，他都只是待在自己的廂房，除了上朝，便是都同墨痕待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