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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陽朔雪眯起雙眼,一股危險的氣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他蹙眉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師尊,京城那樁太師府血案,就是此狐妖做的好事。」宓衡在旁解釋道。
葉陽朔雪神情漠然得點點頭,「按照如今六界新規,作惡的妖,一律誅殺。」
紀無憂看了一眼玄九,兩兩目光匯集到一處,皆相對無言。
「對付這樣下等的妖就不用我動手了,宓衡,交給你了。」他葉陽朔雪向來不喜歡實力懸殊的交鋒。
讓宓衡應對,也能讓此狐妖死得不是這麼難看。
但…
此狐妖和玄九是什麼關係?
剛才,他喚它作主人?
葉陽朔雪默默作猜想,身旁的宓衡早已念動降妖口訣,正欲施法對此狐妖誅殺之時!
「砰!」
這震動力極強的聲音突得在師徒二人耳邊乍現!險些戳破了他們的耳膜!
葉陽朔雪不明所以得順著宓衡的目光一同向下!
宓衡瞪大了雙眼,臉色慘白一片,簡直不敢置信得往下看…
他的手正緊緊捂住自己的腹部,大量鮮血從他指縫間蜂湧而出…滴滴落在地上,染紅了一大片….
遠遠的,紀無憂手裡的那支kk74還在冒著煙…
玄九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得盯著狐狸精手裡的那把黑色物體…
「我的人,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能帶走。」紀無憂吹了吹面前kk74上的煙霧,又舉起了它,木倉口對準了葉陽朔雪,譏諷道,「你們修仙之人發招不是講究蓄氣麼?那不如看看是你蓄氣的速度快,還是我出木倉的速度快?」
宓衡直直得倒了下去,他的身體被葉陽朔雪扶住才沒有徹底跌落。
葉陽朔雪警惕得盯著狐狸精手上的這個東西。
這東西他從未見過,而宓衡,一個金丹之期的修煉者,竟會被道行不足百年的狐狸精傷及至此?
「怎麼?仙尊不信,是不是還想來一發?」紀無憂抿著唇,滿是不屑得說道。
他在賭。
木倉內僅有的一發子||彈剛剛已經用了。
現在,他已經束手無策。
他便賭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古代人,看到□□會是什麼反應?
「你簡直找死。」葉陽朔雪蹙眉,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這狐妖!
嗎的。
紀無憂心裡暗自咒罵道。
「師尊…我快不行了。」突然,宓衡扯著葉陽朔雪的衣袖,臉上的血色消失的一乾二淨!
葉陽朔雪急切得撫上徒弟額頭,想藉此通過運功輸送助他平復心脈。
可根本沒有任何用!
腹部的血依舊止不住!
葉陽朔雪滿是不甘,扶起宓衡奄奄一息的身體,對他沉聲說道,「我們走。」
兩人離開一陣後,紀無憂仿佛泄了渾身的力道,癱軟躺在地上,一言不發。
而玄九,一半的身子依舊沒有恢復知覺,靜靜地跟隨著紀無憂一同躺倒在地上。
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任由無數的雨滴落在紀無憂蒼白的面龐上,一一滑落而下,他閉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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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後,雲極道觀恢復了風平浪靜。那些被怨氣重傷的道徒們慢慢甦醒過來。
見到紀無憂和玄九二人,他們滿是驚恐之色,在他們驚呼聲四起之下,紀無憂帶著玄九默默下山了。
「你別跟著我了。」紀無憂走在前面,突然停住了腳步。
方才,玄九跟在紀無憂身後,一直與他保持著一個穩定的距離。
如今聽了這話,他的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是魔尊玄九。」紀無憂轉過身,陰冷的眼在他身上掃過。
「是。」
「剛剛那個跟你對峙的,就是你老相好,葉陽朔雪?」紀無憂眼神一黯,沉聲問道。
「是。」玄九淡漠回道。
呵!
夫夫打情罵俏,管他紀無憂什麼事?!
「你是魔頭…這些日子,在我身邊做狗,真是委屈你了。」雖是救下玄九一命,但紀無憂依舊不忘對他冷嘲熱諷。
玄九什麼也沒說,一雙漆黑的眸只是默默盯著紀無憂。
「你…」紀無憂握緊了拳,忍不住臭罵道,「你他嗎是不是做奴才做上癮了?!還是說,你想等自己恢復修為,好致我於死地是不是?!」
「是。」玄九毫不掩飾。
「你…!」紀無憂險些被氣到說不出話,「行了,這軀體就當我餵了狗,白送給你,你是大名鼎鼎的魔尊,我這小狐狸精可怠慢不得你,我也養不起你,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為了防止玄九繼續跟在他身後,紀無憂故意加緊了步伐,以他常年傭兵的藏身技能,相信很快就能甩開玄九!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紀無憂走到一處潺潺小溪,靠在樹旁坐下休息。
如今,羈星的能量被兌換一空,kk74沒有了子||彈,也就是把沒用的玩具木倉。
他其實挺後悔的。
當時怎麼就往回走,怎麼就偏偏要去救那個狗奴才?!
明知道他騙了自己這麼久!明知道他是這個玄幻世界裡最危險的人物!
他怎麼還去救了?
浪費自己這麼多能量啊!
難道還指望這魔尊會記下這份恩情,改日對他湧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