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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術法?」

  君遷點頭:「我的一位故人曾教過我此術。閒來無事便試著學了下,沒曾想竟是成了。」

  「令恩公受驚,實在不該。」

  「公子言重。」容塵擺手道。

  南潯身死道消距今已有七載,粗略算來,也該是下一任境主現世之時了。他還以為……

  不過這樣也好,容塵摸著蛇鐲想,既未生新主,那南潯復生後,也不必與人爭南海歸屬問題。

  就是沒有蛇鐲該怎麼回來……

  容塵抬頭望向君遷:「君公子能否幫我帶個物件到南海?」

  「恩公請求,在下自不敢推脫。」君遷道。

  容塵甚是感激:「還請稍等片刻。」

  *

  顧笒煊看著容塵走向那條幻蛇,眼中奔騰的殺意止都止不住。

  他對著容塵背影試探伸手,帶著自己都未曾覺察的瘋狂。

  好礙眼。

  那條蛇消失就好了。

  師尊只屬於我就好了。

  他自私陰暗地想。

  幻丹催化貪念,顧笒煊盯著容塵眼眶發紅,幾乎要控制不住將這裡毀掉。

  關起來,鎖起來,哪也不准去……

  是我的,師尊是我的,該死,靠近他的人都該死……

  容塵轉身的剎那,顧笒煊猛地抓住伸出的手將它壓下,強迫自己冷靜。

  不,不可以,師尊不會喜歡的,不可以強迫師尊。

  顧笒煊苦苦壓抑瘋漲的暴戾,望著愈行愈近的容塵,崩潰得恨不得讓對方用清塵取了自己性命,直接結束腦中撕扯。

  可……日日夜夜反覆夢到的水乳交融,揮之不去的相互觸碰釋放……

  他猛地閉眼,以牙齒咬舌尖藉以維持最後的理智。

  不可以的,顧笒煊。

  你心思那般骯髒,師尊卻仍舊那般心思純潔纖塵不染,你又怎能……用這污血染髒白衣?

  想到這,他苦笑一聲。

  呵,顧笒煊。你看,你連讓他動手的資格……都沒有呢。

  *

  容塵緩步行至顧笒煊身前,抬手變出一隻木盒,取下手鐲,連同流光珠一道放入盒內。

  顧笒煊捂住眼睛以防容塵看出異樣,同時以言語轉移對方注意力:「師尊為何將它送給南潯?」

  容塵知道顧笒煊猜到了自己的意圖,也便不藏著掖著:「妖界之物,自然在妖身上發揮最大。」

  他有底牌,自然不必再貪此物。

  南潯死的遺憾,況且即便身死,留下的蛇鐲與內丹也對他們幫助頗大。用此物行善,也算報恩。

  他朝前伸出手:「把幻丹給我吧。」

  顧笒煊不動。

  不願意麼?

  也是,幻妖內丹不但可隨意進出南海,更能以幻境殺人於無形。這般令人趨之若鶩的寶貝,他不願拿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罷了。」容塵不欲同人性貪念作鬥爭,抱著盒子轉身欲走。

  少了內丹只有骨灰鐲也能復生,就是耗時怕是要大大增加了。

  「等等師尊!」

  容塵疑惑轉頭,便見顧笒煊將手放至丹田,運轉魔氣,片刻後從丹田內逼出一顆內丹。

  「師尊。」他掩飾著虛弱,強撐著以魔氣將內丹送至容塵面前,「師尊要的內丹。」

  容塵伸手,魔氣裹著那顆白色圓珠輕輕落至掌心。

  是南潯的內丹。

  容塵低頭將內丹小心收入懷中,再抬頭,徒弟已不知所蹤。

  *

  君遷看著容塵背對自己同他那徒弟說了什麼,再轉身時手中多了一個木盒。

  「勞煩公子將此物拋入海中央。」

  「裡面是什麼?」

  容塵坦然道:「流光珠。」

  「恩公要將此寶物放至南海?」君遷不明白他意圖,十分不解,「為什麼?」

  容塵神秘道:「不可說。」

  話畢,他將木盒放至君遷手中,好似忽然起了興趣隨意道:「你可知流光珠?」

  君遷點頭:「妖界至寶,歷代妖王所守。我也曾對其用處好奇,曾去盜取,只是失敗了,還招至妖王追殺。」

  容塵望著他手中木盒,意味不言而喻:「你不想要?」

  君遷搖頭:「若非遇到你師徒二人,我恐怕已命喪荒山。」

  「本座雖是蛇,卻也知恩圖報。搶恩人之物,本座做不來。」

  容塵頷首,稍稍放心。

  他對此人了解不多,雖印象不錯,卻也不會因此將南潯生機全然交予他。

  那木盒上他施了法,除非修為在他之上,否則絕對打不開。方才所言,不過試探他是否值得深交。

  容塵召出清塵,望向平靜海面,問他:「想來下一任境主就在這幾年現世。你要同我們一道離開嗎?」

  這問題,上次他們分別時容塵便已問過。現在再問,無非是不希望他對上復生後的南潯,二人大打出手。

  他可是記得這人先前問起過南潯下落來著。

  君遷掏出一個大黑球,望著毫無反應的本命妖器搖頭道:「不了。它告訴我,我的情劫不日便會在此出現。」

  「我倒想看看,這擋本座得道成仙的劫數究竟是何模樣。」

  對方不願走,容塵也不好強逼。不過南海終歸是南潯的地盤,自己幻境之內,總歸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最後看了眼螢火消失的海面,念訣催動清塵飛至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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