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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或許真的有名孝順的兒子。”亨利曾經在私下對著伊薇特感嘆:“我是否對他太過冷漠了?畢竟我只有他一個兒子……”

  “不會的。”伊薇特笑著餵亨利喝下醫生的配藥,她笑著道:“殿下一定會理解您的,這世界上哪有父親和兒子成了仇人的。”

  亨利接受了伊薇特的說法,對戚唯冷的態度也更好了些。

  三年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也足以凱撒長成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和戚唯冷清秀的相貌比起來,凱撒的面容卻是十足的俊美,他的臉頰線條分明,鼻樑高而挺拔,就像希臘雕塑里最美麗的那位神祇。

  這三年之間,戚唯冷和凱撒之間除了偶爾鬧鬧無足輕重的小矛盾之外,從未出現過大的爭吵。戚唯冷是位合格的哥哥,是他把面huáng肌瘦的凱撒養成了面前這位吸引眼球的少年。

  克爾溫三年前和凱撒談了最後一次,他也不知凱撒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從此之後克爾溫竟是都沒有再和戚唯冷提過要將凱撒接走的事,也算是讓戚唯冷長鬆了一口氣。

  三年之後,鷹國的海盜依舊猖狂,和三年前相比他們甚至更加的囂張,不過這種囂張,卻是淋漓盡致的表現在了別國的商船上。

  克爾溫對這種事qíng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鬧大時才對著別國憤怒無比的使臣安撫似的允若:“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查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克爾溫提供的便利的通道,戚唯冷在三年裡進行了兩次航海,第一次只是在鷹國周邊地區,而第二次則走的稍稍遠了些。

  但中世紀的jiāo通不便,即使這樣兩次不太正式的航海也幾乎花掉了戚唯冷整整一年的時間。戚唯冷並沒有帶著凱撒一起去,因而每次航海回歸,都要面對凱撒那yīn沉的要滴出水來的表qíng。

  和戚唯冷的柔和不同,凱撒的氣質更加的冷硬,他平日裡若是面無表qíng的盯著戚唯冷看,都能讓戚唯冷產生心虛的感覺。

  不過好在小孩平日裡對戚唯冷還是很和善的,嗯……前提是戚唯冷沒有丟下他幾個月幾個月的往外跑。

  對於凱撒的不滿,戚唯冷表現的非常的心虛——錯的本來就是他,他怎麼還敢理直氣壯。

  “你還知道回來?”戚唯冷和克爾溫的關係越發密切後,戚唯冷的宮殿裡也添了許多個僕人,凱撒的地位雖然表面上沒人承認,但私底下都把他也當成了正主,凱撒坐在客廳的中央,臉上面無表qíng的看著站在遠處一臉訕訕的戚唯冷。

  “凱撒……”和凱撒相處了那麼久,戚唯冷自然也了解自家小孩的脾氣,他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走向凱撒:“哥哥給你帶了禮物……”

  凱撒理都沒理戚唯冷。

  “你看看,這個你肯定會喜歡的。”戚唯冷遞給凱撒的是一把放在jīng美盒子裡的匕首,匕首還沒有開刃,但已然能看出其鋒利模樣。這把匕首以鷹國目前的工藝是製作不出來的,就算是戚唯冷,換到這把匕首也廢了不少周折。

  凱撒眼角輕挑,只瞟了匕首一眼,就將目光重新移到了戚唯冷的臉上。

  “怎麼了,不喜歡麼?”戚唯冷故意可憐巴巴的:“這把匕首可貴了……”

  凱撒還是沒說話,擺明了氣的不輕。戚唯冷當然知道凱撒為什麼如此的生氣——他當初和克爾溫一起去航海的時候怕凱撒不答應,是偷偷摸摸去的,這會兒回來了,自然要面對自家弟弟的怒氣。

  “好了,凱撒都是大孩子了……”戚唯冷又想伸手摸摸凱撒的頭,但手伸到一半被凱撒的眼神活活的給瞪回來了。

  “哼。”凱撒冷哼一聲,直接無視了戚唯冷的撒嬌。

  所有技能都放空的戚唯冷表示異常的悲傷,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把自己的小孩給哄回來了:“好吧,你想要怎麼辦?”

  “道歉。”凱撒的嗓子才變聲完畢,和小時比起來多了幾分低沉磁xing,這會兒發起火來更是有著十足的氣勢。

  “對不起。”戚唯冷決定戰略xing的投降。

  “保證沒有下次了。”凱撒的火其實在看到戚唯冷那可憐兮兮的表qíng和遞過來的匕首時就消的差不多了,但他可不希望給他任xing的哥哥留下下次還能丟下他到處亂跑的印象。

  “我保證下次再也不背著你出去了!”戚唯冷立馬道。

  “……”聽到戚唯冷堅定的保證聲,凱撒那冰凍一般的表qíng終於有了緩和,他看著戚唯冷被曬成蜜色的皮膚,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作為哥哥的面子完全丟光的戚唯冷聽到這句話,連忙屁顛屁顛的把禮物遞到了凱撒的手裡。

  凱撒接過戚唯冷手裡的匕首,仔細的摩挲著,片刻之後,他才慢慢抬頭道:“國王快要不行了。”

  “……”戚唯冷一愣,隨即明白了凱撒的意思。凱撒恐怕還真的以為他對亨利依舊抱著父子之qíng吧,所以……這是在告訴他,抓緊最後的時間?想到這裡戚唯冷的心中莫名的一緊,他突然想到,如果某一天凱撒知道了他的親生父親就是亨利,那麼他是否會責怪自己沒有告訴他真相?以至於直到亨利死去的時候他們父子都沒有相認麼……?或者更糟糕的,若是凱撒知道了亨利的死亡和自己有關係……

  戚唯冷勉qiáng扯了扯嘴角:“嗯,我會……找時間去看他的。”

  “對了,我晚上給你做好吃的吧。”眼見著氣氛變得稍微有些尷尬,戚唯冷急忙扯開了話題,他笑著道:“這次買了好多鷹國沒有的食材和香料,克爾溫求我我都沒捨得用……你可算是有口福了。”

  聽到克爾溫的名字,凱撒好了些的臉色又yīn沉了下來,他看著戚唯冷微笑的模樣yù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

  安西婭見到戚唯冷的表qíng也很驚喜,她對戚唯冷還是很有好感的,而這次出行,戚唯冷也給安西婭帶了些小禮物。

  “凱撒沒出什麼事吧?”戚唯冷站在廚房裡,問著站在一旁給他打下手的安西婭。

  “沒事,他很好,就是有些擔心殿下您。”安西婭遲疑片刻,還是給出了一個圓滑的答案。

  “是麼。”戚唯冷笑的無奈,他這次不告而別,就是因為覺的凱撒有些太過依賴他了……戚唯冷不介意寵著凱撒,卻不想把他養成一個驕縱的少爺。

  “如果凱撒有什麼事,一定要記得告訴我。”戚唯冷這麼說著,轉身拿起盤子,準備將做好的才裝盤,也因此看漏了安西婭略微有些心虛的眼神。

  第34章 病嬌

  和古代的東方相比,在中世紀的鷹國,醫生實在算不上個受人尊重的職業。

  由於對醫學的理念不同,西方的醫生們更注重於以改造人體的方式,對患病者進行治療。

  歷史上著名的“快樂國王”查理二世就死於醫生稀奇古怪的治療手段中。當時的查理二世患了類似中風的病,原本若是好好休養還能好好活些日子,然而在他把十二個“醫術高明”的御醫請到身邊後,他就不得不面對如受刑般的“治療”。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西方中世紀的的醫生們都堅信血液是傳染病痛的根源,無論是什麼樣的症狀,什麼樣的病qíng,他們都有一個保留xing的治療手段——放血。在他們看來,血液,就是導致病毒入侵的根源。

  於是可憐的快樂國王足足被放了1升的血,沒死都是上天的垂憐,接下來那些御醫們還給查理灌了大量的催吐劑和灌腸劑,不但沒有讓查理的病qíng好轉反而更加惡化了起來。

  可惜的是……這些手段只是個開始。為了“治好”查理的病,那些御醫們在之後的日子對查理做了將他的頭髮剃光,拿燒紅的鐵塊往他的身上燙,朝他的鼻子裡灌噴嚏粉,等等一系列可怕至極的做法。

  查理的身體狀況在這些手段的折磨下每況愈下,時間不長就從病重變成了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被病qíng惡化嚇到的御醫們討論之後使用最後的方法——也是最致命的方法。他們在查理的腦門兒上轉了幾個孔,企圖將致病的液體從查理的身體裡抽離出來,這種行為毫無疑問的導致了查理的死亡。

  那位可憐的受盡了折磨的國王臨死之前還對這些醫生抱著歉意——在他看來,是自己的身體太不爭氣了,病好不了,完全和這些醫生沒有關係。

  熟讀歷史的戚唯冷自然對這段諷刺無比的歷史記得清清楚楚,也正因如此,他對整個城市裡的醫生都抱有一種嚴重的懷疑——畢竟鷹國境內,所有的醫生都支持生病就抽血這種治療方法。

  亨利生病的時間裡,戚唯冷的確是在盡心盡力的幫他找醫生,只不過大環境擺在面前,就算戚唯冷再怎麼盡心盡力,找出來的醫生也不可能高明到哪裡去。不過話說回來,之所以以後西方的醫學外科如此發達,說不定就是託了這些喜歡抽血的醫生的福氣。

  總而言之,戚唯冷為亨利找了許多個國內有名的名醫,但亨利的病qíng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

  和前期輕微的幻覺比起來,現在的亨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他經常咆哮著用馬鞭抽打身邊的僕人,甚至更加頻繁的下令處死下屬。

  伊薇特的身體狀況也越加的堪憂,她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咳血的症狀,以至於不得不花時間躺在chuáng上修養,而不能時時陪伴在亨利的身旁。

  國王和王后兩人越來越糟糕的身體狀況,讓臣子們不得不開始考慮起更加現實的問題——繼承人。如果某天亨利突然猝死,那麼會由誰來繼承王位?按道理說諾爾森肯定是第一人選,可懷揣著野心的克爾溫,真的會讓諾爾森輕易的登上王位麼?

  戚唯冷和克爾溫都對這樣的形勢表現出了異常的淡定,他們兩人極有默契的對這個話題絕口不提,就好像什麼事qíng都沒有發生一樣。

  戚唯冷在私下裡抽空見了一個故人,他和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說起當年的那些事時,還是忍不住唏噓。

  “殿下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呢。”時隔五年,那個送戚唯冷去刑場見瑟琳娜的神父亞摩斯如今已是紅衣主教,他的變化並不太大,只是頭髮里摻雜了許多銀絲。

  “是啊。”戚唯冷和亞摩斯的見面非常隱秘——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和教廷那邊的聯繫。

  “從您給我的信里,我已經知道了您的處境。”亞摩斯道:“教皇大人也對您的遭遇表現出了十分的同qíng。”

  “我主仁慈。”戚唯冷在胸口畫了個十字,他並不信教,但這不妨礙他在亞摩斯面前表現的虔誠一些。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面對獨自面對風bào。”戚唯冷隱晦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仁慈的教皇可以為為我提供引路的燈塔……待我安全航行過風bào之海,我會帶領全鷹國的人民成為主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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