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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唯冷不喜歡烏爾妮卡,更不喜歡亨利。當他某天穿過花園,看到和坐在鞦韆上的伊薇特調qíng的亨利時,戚唯冷在心中冒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惡意——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亨利知道了伊薇特和克爾溫的關係,那麼他的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qíng。

  沒有能力反抗qiángjian,就只能好好的享受。戚唯冷苦中作樂,居然也還算過得不錯。

  烏爾妮卡的行刑時間很快就到了,在前一天,戚唯冷早早上了chuáng,他今天得早些睡,免得……第二天起不來。

  讓瑟琳娜受到無限屈rǔ的女人終於迎來了屬於她自己的懲罰,可戚唯冷心中沒有一絲解氣的感覺,他很清楚,現在,他只想讓亨利付出代價。

  不過不用急——會有人替他出手,他只需要站在暗處,微笑著,補上最後一刀。

  第24章 烏爾妮卡之死

  烏爾妮卡被處刑的那個早上天空中飄起了大雪。

  凜冽的寒風颳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戚唯冷穿上了厚厚的冬裝,用圍巾圍住了自己的臉,最後在外面還戴上了一層斗篷。

  凱撒還在chuáng上呼呼的睡著,戚唯冷的動作很輕,所以直到他離開,凱撒都沒有醒過來。

  戚唯冷沒吃早飯,穿戴好之後直接上了已經準備好的馬車。馬車的車夫是個面容陌生的僕人,戚唯冷只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的移開了目光,走進了車廂里。

  因為亨利禁令的緣故,他現在還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城,這輛馬車是在他的要求下,克爾溫為他安排的。

  克爾溫似乎非常理解戚唯冷的心qíng,他在接到戚唯冷的要求時,很快就給於了回復,並且在信中反覆重申“完全能夠明白戚唯冷想看見自己的仇人被處決的心qíng。”這一觀點。戚唯冷看了信覺的有幾分好笑,克爾溫非常自信,以至於自信的有些自負了,就連他自己都沒辦法理清這些事qíng的頭緒,難道克爾溫一個旁觀者還能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qíng?

  不過戚唯冷什麼也沒說,只是隨手將信紙扔進了火爐里。熊熊的火焰將質量上等的羊皮紙燒成了灰燼,散發出一種怪異的味道。

  戚唯冷淡漠的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

  和看瑟琳娜行刑時的忐忑不同,此刻坐在馬車裡的戚唯冷可以說是心如止水,他厭惡烏爾妮卡是毋庸置疑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就知道了結局。戚唯冷沒有一絲或激動或愉快的心qíng,他只是覺的冷,仿佛自己的骨頭fèng里都是寒冷的冰渣。

  bào風雪的威力巨大,馬車行進的十分艱難,過了許久才到了行刑的地點。戚唯冷撈開馬車的帘子,發現行刑處空dàngdàng的一片,和瑟琳娜行刑時的qíng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戚唯冷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判斷一個一生到底有沒有價值的最優標準是,看你死後到底有多少人真心為你掉下眼淚。

  為瑟琳娜落淚的人不少,戚唯冷就是其中一個。

  等了好一會兒,裝著烏爾妮卡的刑車緩緩駛來,被關在刑車裡的烏爾妮卡還穿著單薄的夏裝,整個人都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潔白的雪掛在她的頭髮上、眉毛上、衣服上,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如同即將被白雪掩蓋了一樣。

  她的身形由於這幾個月的牢獄折磨,已經消瘦不已,原本還算得上漂亮的臉蛋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樣。曾經面對誰都盛氣凌人的架子徹底消磨殆盡……現在站在戚唯冷麵前的,只是一個即將死去的可憐女人。

  沒有人來送別,烏爾妮卡仰起頭目光不停的在行刑場中巡視,眼神里還遺留著些許幻想。戚唯冷知道她在找什麼,看來,烏爾妮卡還對亨利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空dàngdàng的刑場裡就停著戚唯冷一個人的馬車,烏爾妮卡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了過來,她看向這裡時的表qíng是恐懼中帶了不明顯的期盼,戚唯冷笑了——他當然知道烏爾妮卡是在期盼什麼。

  掀開馬車的車簾,戚唯冷從車廂里走了出來,他毫不意外的看見烏爾妮卡眼神在看見他的那一刻瞬間黯淡了下來。戚唯冷和體型和亨利相差甚遠,就算是周圍飄著大雪,也能很清楚的分辨出來。

  雪很大,不一會兒就在戚唯冷打著的傘上積了一層,戚唯冷站在馬車旁邊一動不動,就像一尊凝固的石像。

  烏爾妮卡沒有像瑟琳娜那樣在死前也保持了儀容,她被人從刑車裡qiáng行拽了出來,在雪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然後被人qiáng行綁了起來。

  烏爾妮卡開始發出嘶叫一般的哭聲,她的頭髮散亂,衣衫襤褸,就像是這個國家裡最低等的乞丐,戚唯冷舉著自己的傘遠遠的看著,臉上沒有一點表qíng。

  天很冷,劊子手也想早點結束這場行刑,於是動作越發的粗bào起來。

  鋒利的斧頭飛快的落下,卻在砍上烏爾妮卡的頸項時頓了一頓,頭和身體並沒有馬上分離,劇烈的疼痛尼瑪襲擊了烏爾妮卡,她尖叫聲,血液在血壓之下噴出了老遠。過低的溫度使得傷口很快就被凍上,烏爾妮卡沒有死,卻比死還難受。

  第二斧下去的時候烏爾妮卡終於迎來了死亡,此時的她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浸染,臉上全是骯髒的污漬,死去之時也從未得到過片刻的安寧。

  烏爾妮卡沒有親人,也沒有人收拾她的屍體,她的頭和身體原本應該被fèng在一起,最後再下葬,可因為沒有人為她這麼做,最後只能被裝進一個口袋裡,扔進到處是野狗的亂葬崗。她的身體或許會就這麼腐爛,或許會被野狗啃食,但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這個曾經作為皇后的女人,下場是如此的悲慘。

  戚唯冷不可憐她,他的心即使在看了這樣一場血腥的行刑後也沒有一絲的憐憫,舉著傘的戚唯冷眼中是一片平靜,他發現,他竟然已經接受了這種野蠻而血腥的刑罰。

  處刑完畢,天依舊黑著,戚唯冷收了傘,抖gān淨了身上的雪,又上了馬車。

  車夫輕輕甩鞭,驅動著馬兒離開了這個冰冷的刑場。

  順利的通過門衛,戚唯冷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他脫gān淨被雪水浸濕的外套,換上了暖和gān燥的居家服,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凱撒還在睡覺,小小的身體一起一伏,偶爾還咂咂嘴,像是在夢裡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戚唯冷盯著熟睡中的凱撒出了神,他的體質向來畏寒,就算此時是在溫暖的室內,手腳也是一片冰涼。本來最好的選擇是再悄悄的爬回chuáng上,但卻在看到凱撒的睡顏時猶豫了,戚唯冷不想把他的小孩吵醒,他伸出手,隔著空氣撫摸著凱撒,然後發出一聲輕微的喟嘆,用毯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或許是屋裡太暖和,或許是戚唯冷自己太累,坐在椅子上的他竟是就這麼睡了過去。

  戚唯冷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那個世界的他寫完了關於凱撒和諾爾森的論文,又再次爬回了寢室的chuáng上。

  下鋪的室友發出輕微的呼嚕聲,一起都熟悉的讓人想要流下淚水。戚唯冷縮在自己的chuáng鋪上,聞著熟悉的味道,安靜的閉上了眼。

  “哥哥,你怎麼睡在這裡?”被凱撒叫起來的時候,戚唯冷第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睜開眼看著穿著睡衣站在自己面前揉眼的凱撒,沒忍住直接伸出手緊緊抱住了他。

  “怎麼了?”凱撒疑惑道:“哥哥你怎麼了?”

  “哥哥沒事。”戚唯冷吻著凱撒的頭頂,感受著凱撒柔軟的金髮帶來的柔和的觸覺,他突然覺的很不安……非常的不安,瑟琳娜和烏爾妮卡都沒有逃出歷史的軌跡,那麼自己呢?自己是否會一樣也死在自己心愛的小孩手裡呢?

  “哥哥。”反手也緊緊的抱住了戚唯冷,凱撒不再問戚唯冷怎麼了。

  “凱撒,我們像現在一樣就這麼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戚唯冷輕聲喃喃。

  “好。”凱撒沒有猶豫的回應了戚唯冷——他很願意,非常的願意,和戚唯冷,就這麼一直一直的生活下去。

  第25章 第二次婚禮

  烏爾妮卡的死亡沒有對亨利和伊薇特的婚禮產生任何的影響。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在以後的日子裡或許會偶爾闖入亨利的腦海,但現在,亨利所有的jīng力都放到了伊薇特身上。

  伊薇特是個正宗的歐式美人,她的身材高挑,肌膚緊緻潔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青chūn的活力,對剛步入中年的亨利來說,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亨利是個專制的人,因為和瑟琳娜政治觀念不和,他和瑟琳娜的感qíng逐漸分崩離析,最終消失殆盡,把愛生生的磨成了恨。

  和伊薇特在一起的時候,亨利就從來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伊薇特很聰明,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她比瑟琳娜更容易屈服,比烏爾妮卡更擁有智慧。一個侍女,能成為亨利的第三任妻子——也是最後一任。就註定了她有著別人沒有的過人之處。

  戚唯冷私下裡見過伊薇特幾次,都是在王城內的花園裡。穿著漂亮裙子的女人笑聲如銀鈴一般,微笑說話之間全是一種少女特有的魅力,戚唯冷雖然心中厭煩,卻還是不得不感嘆克爾溫的眼光。

  能親手將自己的女人送給亨利,克爾溫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烏爾妮卡死去之後,亨利和伊薇特的婚期很快就定了下來——鷹國五月的陽光是一年中最好的,那時溫度回暖,王城之內會開滿了紅色的玫瑰,就像一張巨大的毯子,將大地都遮掩起來。空氣里全是清新的花香,鳥鳴清脆,一切都是那麼美麗。

  亨利決定,和伊薇特在五月的第二個星期日,舉行婚禮。

  和烏爾妮卡那簡單而迅速只為確立地位的婚禮不同,這次亨利似乎是動了真格,提前三個月就開始朝周圍的國家散發請帖,派英國最好的裁fèng為伊薇特製作禮服。

  戚唯冷在克爾溫公爵府邸里見過那套美麗異常的禮服,底料是最昂貴的東方絲綢,上面點綴著jīng美異常的蕾絲花邊,珍貴的寶石如同星辰一樣密密麻麻的鑲嵌在裙擺之上,只是一眼,戚唯冷就確定了這件禮服的價值。

  一個男人若不願為你花錢,他或許愛著你,但如果他肯願意為你花錢,那麼他一定愛著你。戚唯冷不知道這句曾經聽過的話對不對,但是他卻知道,在看到那件禮服的那一刻,他心中壓抑著的憎恨再次如同火焰一般升騰了起來。

  克爾溫對戚唯冷笑的溫和,他很樂於見到戚唯冷失態的模樣……若不是因為如此,怎麼會特地給戚唯冷看這件婚紗。

  “怎麼樣,漂亮麼?”克爾溫現在很喜歡把戚唯冷叫到自己的府邸上來,更喜歡看戚唯冷受刺激的模樣——他真的很好奇,這個看起來一副與世無爭模樣的皇子,被bī到了絕境裡,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戚唯冷知道克爾溫的惡趣味,但他在看到這件婚紗時卻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這件婚紗有多麼美,有多麼昂貴,就說明了亨利有多麼的薄qíng,多麼的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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