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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華梅說,陳千卿就聽著。

  陳清揚也要去旅遊,因為柳華梅暈車不願意去,陳千卿又和自己同學約好了,所以陳清揚就把陳清玉這個妹妹報上去占了個名額。本來陳小慧也想去的,但是陳千卿從中作梗,導致她也沒去成。

  陸正非還是被關在家裡,一個電話都打不出來,陳千卿收拾好了行李,打算chūn節假期出行高cháo過了之後就出發。

  今年格外的冷,雪停了兩天後又開始繼續下,陳千卿jīng神好的時候就會出去跑步段煉身體,jīng神不好就整天窩在家裡,烤著暖爐當米蟲。

  在陳千卿買機票什麼的都買好了之後,阮溫宏的通知電話才打過來——無非是告訴陳千卿,陸正非被關起來了。

  陳千卿是挺樂呵的,陸正非雖然沒有像上輩子那樣被關了三年,但一個月肯定是跑不掉了,而且如果他猜的沒錯,huáng玉屏和陸重乾這段時間就肯定會派人來和他接觸,了解一下到底是個什麼qíng況。

  陸重乾是絕對不會允許陸正非走歪路的,陳千卿覺的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陳千卿的機票買在十幾號,可是運氣有點差,連降的bào雪導致機場停飛了,他也沒辦法,只好把機票退了等著大雪過去。

  年過完之後,家裡面又冷清了下來。

  等待雪停的期間,陳千卿的青梅竹馬袁之桃又給陳千卿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問候了一下陳千卿的近況。

  其實她最想問的是陳千卿是不是還喜歡男人,陳千卿也明白她在想些什麼,嘴裡直接冒出三個字“對不起”。

  袁之桃在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久,才嘆氣道:“我懂了。”

  陳千卿抽了抽鼻子,他最近有點感冒。

  袁之桃道:“我在雜誌上看到過那個人了……就是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個。”她其實記得陸正非的名字,但是就是不想說。

  陳千卿道:“嗯。”

  袁之桃說:“你和他挺配的……唉,你們要是不喜歡男人,該有多少女人喜歡你們啊。”

  陳千卿道:“沒事,現在也很多。”

  袁之桃笑了起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陳千卿是很少和人開玩笑的,更不用說這樣的玩笑,要是當初有人告訴她陳千卿會喜歡男人,她估計兩耳光就上去了——造謠爛嘴巴好麼。

  可惜,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袁之桃道:“你身上的變化真大,和以前簡直就像兩個人……”

  陳千卿捏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袁之桃道:“以前我要是和你開玩笑,你肯定就罵我了。”

  陳千卿道:“那你是喜歡以前的,還是現在的?”

  袁之桃笑聲傳過來:“都喜歡……不過感覺你現在的樣子,更……怎麼說呢,好像什麼事qíng都掌控在手裡一樣,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陳千卿想,那是因為,那個陳千卿還未長大,便已經被他殺死了。

  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袁之桃說下個學期來找陳千卿玩,陳千卿也同意了,掛了電話之後扯了張紙,把快流出來的鼻涕擦了一下。再男人又怎麼樣,感冒了流鼻涕還不是一樣鼻頭通紅,出氣不通。

  簡直就像是上天要和陳千卿作對一樣,這雪一下就下了整整一周,周圍全部被白色掩蓋,出門的時候雪都到了小腿肚——這在c城非常的罕見。

  c城的小孩們都沒怎麼見過雪,所以陳千卿經常看見一大堆的小孩穿著衣服戴著手套瘋了一樣的在雪裡滾,要麼拿著雪球打雪仗,要麼堆雪人,像是不怕冷一樣。

  陳千卿偶爾穿的厚厚的,就坐在窗邊看著。

  柳華梅見他這個樣子,嘆氣道:“真是像個小老頭一樣了。”

  陳千卿笑,卻並不答話。他只是想起了某些讓人並不覺的愉快的東西。

  陳千卿本來是打算在陸正非父母派來的人找到他之前就溜出去旅遊的,結果就像是老天要整他一樣,就在雪停的前一天,陳千卿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個陌生的號碼,歸屬地顯示的是a城,陳千卿接起來,那頭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很客氣,也帶著點冰冷的意味,他說:“您好,請問是陳千卿先生麼?”

  陳千卿說:“對,是我。”

  他道:“我叫韓懷雲,陸正非的父母希望我能和您談一談。”

  陳千卿一愣,有點驚訝到他爹媽居然這麼重視自己,竟是直接讓陸重乾最看重的一個助手來和他談這件事。

  陳千卿道:“在哪,什麼時候?”

  韓懷雲沒想到陳千卿居然這麼gān脆,他道:“明天您看可以麼?地點就在c城好了。”

  陳千卿道:“可以。”

  韓懷雲道:“我大概明天早上到c城,到時候再給您打電話可以麼?希望您手機可以保持開機狀態。”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趣,陳千卿應了一聲,隨手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不但不怕huáng玉屏和陸重乾來找人和他談,還反而希望他們早點來。

  第51章 談判的兩人

  上輩子的時候,陳千卿和韓懷雲打過不少jiāo道。這人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陸重乾做事,直到現在,已經做了二十多年了。因為信任韓懷雲,陸重乾手上很多事都jiāo在了他手上,陸正非在學習家族事務的時候,韓懷雲也算得上他半個老師。

  韓懷雲雖然比陸重乾一直跟著陸正非做事,但是才三十多歲的他卻是個xing格相對比較柔和的人,在處理很多事qíng上,他出面比陸重乾出面要好的多。

  但是陳千卿隱約記得,當年和真正談這些的並不是韓懷雲,而是陸正非的父母。他們在知道陸正非所做的事qíng之後,十分gān脆的給了真正的陳千卿補償——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金錢上的。

  huáng玉屏和陸重乾本來以為把自己兒子關起來,幾年之後總該是要忘了陳千卿,可他們都失算了,所以在陸正非宣布堅決要和陳千卿在一起的時候,他和家裡的關係也到達了冰點,除了必要,幾乎很少回家。

  韓懷雲來到c城的時候,是個晴天,下了一周的雪,終於停了下來。暖色的陽光灑在厚厚的積雪上,顯得格外刺目。

  陳千卿穿著一件藍白色的羽絨服,戴著一條圍巾,就這麼出了門。

  韓懷雲和陳千卿約定的地點,是個市中心的咖啡廳,陳千卿對c城不熟悉,所以在接到韓懷雲的電話後就出了門。

  半個小時候,陳千卿到達了他們約定的地點,穿著一身灰色風衣的韓懷雲已經坐在裡面了。

  陳千卿走進去的時候,韓懷雲的目光便投了過來——他已經在照片上見過陳千卿了。

  和照片上的人不同,眼前的人似乎少了那一份稚氣,反而顯得有些死氣沉沉,韓懷雲看著陳千卿,衝著陳千卿招了招手。

  陳千卿朝著坐在角落裡的韓懷雲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

  韓懷雲開口道:“外面很冷吧,喝點什麼?”

  陳千卿不喜歡喝咖啡,他本來睡眠質量就已經很堪憂了,再喝咖啡估計就真的別想睡覺了,他道:“來杯熱牛奶吧。”

  韓懷雲聞言也沒說什麼,叫來服務員給陳千卿點了杯熱牛奶。

  陳千卿的態度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陌生人時的尷尬和無措,他坐在那裡,仿佛自己和韓懷雲已經是見過許多面的老友了。

  韓懷雲本來以為陳千卿會有些拘謹,卻沒想到陳千卿是如此的坦然,眼前這個長相漂亮的年輕人眼神里全是淡漠,看向人的目光中看不到一絲的窘迫——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淡然。

  是個很特別的人,韓懷雲有種預感,他提出自己處理這件事,是正確的選擇。

  牛奶很快送過來,陳千卿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抱手裡,溫暖著被凍的通紅的手心。

  韓懷雲道:“你沒戴手套?”

  陳千卿道:“不喜歡戴手套。”

  韓懷雲道:“好吧,我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韓懷雲,是陸正非父親的助手。”

  陳千卿聽著,也沒搭話。

  韓懷玉繼續道:“他和你的事qíng,被家裡人知道了,我已經了解了大概的事qíng經過,你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

  陳千卿低垂下眼睫,看著手裡冒著熱氣的牛奶,不緊不慢道:“從最終結果上來說,我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差異,我也希望陸正非能放我走。”

  韓懷雲沉默的凝視著陳千卿,片刻後才道:“雖然很失禮,但是我還是想知道,您真的,不是自願的麼?”

  陳千卿慢慢抬眸,對上了韓懷雲的眼神,他道:“看來,你還是查的不夠清楚。”

  韓懷雲道:“請原諒我這麼問,但是事實上,這個世界上如果你得不到一樣東西,只是你的價格出的不夠高。”

  陳千卿道:“包括生命?”

  韓懷雲笑了起來:“是的。”

  陳千卿也笑了,他以前也這麼覺的,直到——他失去了他愛的那個人。

  陳千卿道:“或許你是對的,但是從目前看來,陸正非是出不起得到我的那個價格了。”即便是當初陸正非想用自己的生命換取陳千卿的原諒,可陳千卿依舊選擇了死亡,陸正非付不起代價陳千卿要的代價,所以他得不到陳千卿。

  陳千卿道:“其實你找我談沒什麼用,只要陸正非肯放手,我是絕對不會回頭的。”

  韓懷雲道:“如果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韓懷雲來之前,對陳千卿做了全面的調查,從陳千卿小時候直到前一個月,他幾乎知道了陳千卿生命里發生的每一件大事。

  可眼前的這個陳千卿,卻和他資料里的人,大相逕庭。

  陳千卿道:“就是這件事麼?真是辛苦你大老遠跑過來。”

  韓懷雲道:“當然,我們還願意對陸正非對您做的那些事,給一定的補償。”

  陳千卿道:“多少錢?”

  韓懷雲道:“五百萬,和一個出國留學的機會,當然,不是a國。”——看來,他還找阮溫宏了解了qíng況。

  陳千卿道:“很好,我非常滿意。”在這場對話中,陳千卿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有些漫不經心,就好像說的不是關於他自己的事qíng一樣。

  韓懷雲道:“我們還可以為您提供完善的心裡治療。”

  陳千卿笑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韓懷雲不說話了,他來的時候,還在思考,陳千卿是不是真的像資料說的那樣,對陸正非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和陳千卿聊了一會兒,他就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陳千卿還真是完完全全的對陸正非不感冒。

  也對,作為一個有健全人格的男人,如果沒有被陸正非身邊的那些東西誘惑,想離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可是這個世界上,不被誘惑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當你奮鬥一輩子都得不到的錢財和權力放到了你的面前,有多少人,可以堅持自己的原則,毫不猶豫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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