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天下第七,天生勞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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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第一併不是那麼可怕。

  因為人人都想爭天下第一,導致大多數情況下,「天下第一」要麼是名不副實的廢柴,要麼當不長久。

  自以為是「天下第一」的,不見得人人都當他是「天下第一」,他可能只是小小的「水井」里的蛤蟆之王。

  而那些公認的絕頂人物,十有八九不怎麼在乎這些虛名。

  比如去張天師、張三丰面前,表示您老人家天下無敵,我們想要推舉你為武林盟主,大概率會被扔出去。

  公子榜比的主要是權勢,美人榜也要看背後的靠山,天下第一當然不僅僅比武功,還要比人品、氣度、功績。

  如果一個人武功天下第一,人品神聖仙佛,四海之內皆朋友,朝野上下皆稱讚,那他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

  因此,當然有人感嘆「無敵是多麼寂寞,古往今來第一豪傑」,那種人不是老糊塗就是老瘋子、老傻瓜。

  千萬不要與這些人爭辯打鬥,否則若是被咬了,沒地方打狂犬疫苗。

  江湖熙熙攘攘,所求不過名利,天下第一做不到,不如加幾個條件。

  比如限定年齡、性別、武功、出身之類的條件,沒錯,說的就是公子榜和美人榜,讓年輕人可以憑此揚名。

  還有一些老牌高手,可以說是什麼關東第一劍客,南海第一快刀,二仙橋第一神腿,又或者王八坨子炸彈人。

  還可以如同白自在那樣,關起門來自娛自樂,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只要不出門瞎嚷嚷,倒也算是自得其樂。

  大名鼎鼎的袁天罡,如今的名號就是「道門無上大宗師之下第一人」。

  公子榜魁首,可以說是「三十歲以下未婚男子武功權勢綜合第一人」。

  也有人覺得,第一如此艱難,那麼我爭第二第三第四不就行了?

  江湖中有這麼一個人,他把自己排在了第七,名號便是「天下第七」。

  天下高手何等之多,即便只計算無上大宗師,也超過七個,李瑾瑜尚且不敢稱天下第七,他如何有這個資格?

  還是那兩個字——限定!

  用一系列限定條件,把強於自己的除去,比如限定三十歲,就能把無上大宗師、各派太上長老排除在外。

  又比如限定武功,這樣就能把人品財富權勢出身等條件排除在外。

  換而言之,他覺得自己是三十歲以下的高手中,武功能排在第七。

  這個排名一點都不低。

  江湖中三十歲以下的高手,包括陸小鳳、花滿樓、西門吹雪、葉孤城、楚留香、金世遺、蕭秋水、王小石、令狐沖、秦夢瑤、李瑾瑜、鐵飛花、靳冰雲、厲勝男、謝曉峰、歸海一刀、成是非、石破天、傅紅雪、魔門聖女……

  這一大串的高手,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七能勝過幾個,還真是不好說。

  如果讓李瑾瑜來評價,這些人他一個也打不過,甚至即便是何珺琪、虛夜月之類的高手,他也未必能夠取勝。

  何珺琪渾身都是毒,虛夜月隨身攜帶天絕地滅透骨穿心針等精巧暗器,打不過就毒死你,要麼用暗器射死你!

  李瑾瑜身邊這些人,他或許只能打贏柳兒和蘇櫻,不過只能打贏,想要把二女生擒,絕沒有半點機會。

  如果再加上限定條件,比如不能使用武器、不能是大家族出身、不能用毒術暗器,或許能勉強排在第七。

  但這還有什麼意義?

  伱咋不說是二道河武林盟主呢?

  「什麼狗屁天下第七?這也就是蕭峰和李尋歡年齡過了,若是限定三十五歲以下,前三十都算是便宜他!

  不對,就算限定在三十歲,他也達不到前三十,我少算了很多高手,比如蓬萊魔女,又比如上屆狀元郎!」

  李瑾瑜枕在蘇櫻大腿上,懷裡抱著兩個女兒,以忘情天書吹起微風,保證空氣時刻處在最新鮮舒適的狀態。

  不得不說,忘情天書真的是很方便的武功,不僅打鬥的時候方便,平日生活也能隨時製造出舒適的環境。

  生活中的這些小應用,更是能讓真氣操控變得精細入微,有一種「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輕柔溫潤。

  鐵飛花道:「天下第七,他用這個名號混了好幾年,卻沒有被別的狂傲人物擊敗,說明有幾分可取之處。」

  李瑾瑜譏諷道:「因為這傢伙居無定所,別人想挑戰卻找不到他,否則早被人堵門揍了,比如風行烈,那傢伙對第七極為不爽,早就想要揍他!」

  當初公子榜排名,李瑾瑜的位置恰好是第七,風行烈則是第六,偏偏李瑾瑜時常搞出大事,使得很多人覺得,李瑾瑜的排名應該在風行烈之上。

  風行烈對此非常不服,但李瑾瑜武功長進實在是太快,等他做好挑戰李瑾瑜準備的時候,李瑾瑜已經是魁首。

  虛夜月道:「我聽說過他,據說他的姓氏是文,出身官宦世家,後來家道中落,棄文從武,好像叫雪岸!」

  李瑾瑜道:「孩兒剛出生,我不想妄動殺念,只要他不來惹我,愛做什麼做什麼,若敢在我面前轉悠,就別怪我把他抓起來,送去大牢搬石頭。」

  鐵飛花道:「我聽兄長說過,天下第七似乎出身於自在門,是元十三限一脈的傳人,性格非常陰戾狠毒!」

  蘇櫻道:「鐵二哥最近似乎有了一些麻煩,已經辭去了神捕的職務。」

  鐵飛花嘆道:「兄長對於江湖和朝堂的分別有了新的感悟,決心放下神捕的職務,以江湖身份行走江湖。

  不過身上那身官服,豈是那麼容易脫下去的?他一天是四大名捕,一輩子都是四大名捕,永遠也無法改變。」

  虛夜月接著說道:「捕神並沒有拿走他的腰牌,而是讓戚少商暫時頂替他的職務,戚少商也算混出頭了。」

  李瑾瑜笑道:「一天是神捕,一輩子都是神捕,一天是江湖豪傑,一輩子難以脫離江湖,就如同鐵二哥早晚會穿上官服,戚少商也做不了神捕。」

  尉遲明鏡道:「長安城最近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你這小混蛋,哪怕現在成了王爺,也是走到哪禍害到哪!」

  李瑾瑜做了個法式軍禮。

  「大姐,天地良心啊,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來之前,長安城已經是魚龍混雜,我來之後,只不過是把蠅營狗苟炸出來,我應該是有功才對!」

  尉遲明鏡斥責道:「都已經是四個孩子的爹了,應該穩重一些,要不然怎麼給孩子做榜樣?不許這樣了!」

  李瑾瑜無奈的說道:「這四個娃兒除了吃之外,還懂得什麼?現在不痛快一些,等到他們記事,我就徹底沒有放鬆的時間了,現在肯定是要放肆!」

  對於李瑾瑜的歪理,尉遲明鏡無可奈何,只能不著痕跡的擰了幾下。

  一路聊天一路玩耍,眾人安然無恙的到了長安,李瑾瑜如今凶名赫赫,再怎麼狂妄的人,也不敢湊上來搞事。

  ……

  天氣很炎熱,熱的人口乾舌燥。

  路面上蒸騰著煙霧,拉車的、趕路的、辦貨的、騎馬的、牽驢的,打從遠處的來,全在這熱霧中變了形,一截一扭的,像在烈日下曝曬的菜青蟲。

  人人都只想快些趕得幾步路,早些到驛站的茶寮躲一躲凶暴的烈陽。

  就算是四大名捕追命,也早已喝光了葫蘆里的美酒,渴的嗓子冒煙,到了驛站後,立刻讓人送來冰鎮酸梅湯。

  尋常的驛站或許有酸梅湯,但不會有冰塊,不過長安城外的驛站,卻是什麼東西都有,尤其是各種解暑佳品。

  不僅有冰鎮酸梅湯,甚至還有冰棍和雪糕,哪怕是葛朗台來了,也不得不解開錢袋子,錢畢竟不如命珍貴。

  喝了三大口酸梅湯,追命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抬眼看去,發現一個大漢走了過來,正是二師兄鐵手鐵游夏。

  鐵手由於「逆水寒」案件,對於捕快的身份產生懷疑,辭去官職,去江湖中廝混,沒想到竟然到了長安。

  追命奇道:「二師兄,怎麼有空來長安了?你不會是來辦案的吧?」

  鐵手苦笑道:「不是辦案,是我那個妹夫回長安祭祖,讓我查查長安的蠅營狗苟,免得驚擾了我的外甥。」

  追命道:「你這次有福了,長安不僅多了許多蠅營狗苟,而且這些人已經動了起來,甚至做了滅門慘案。」

  鐵手驚道:「滅門?敢在長安犯下滅門大案,什麼人這麼有膽量?滅門的是什麼身份?官宦還是世家?」

  追命道:「長安府尹孟隨園,一家老小十一口,僕婢三十七人,護衛二十五人,盡數被惡徒辣手殘殺。」

  鐵手道:「好歹毒的手段,尤其在這個時候作案,事情定然會鬧大!」

  追命道:「兇手自然是要抓的,但長安現在有尉遲將軍,瑾瑜也會帶著妻兒至此,若是兇手驚擾了瑾瑜的父母和孩兒,恐怕長安會被掀翻過來!」

  鐵手道:「趕快做事吧,我可真是個勞碌命,都已經辭去了官職,還要為此奔波,而且沒人付我工錢!」

  追命打趣道:「不僅沒有人支付你工錢,而且你還要給外甥見面禮。」

  五一期間要回家,只能暫時三更萬字,等五一假期結束恢復一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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