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胡攪蠻纏,三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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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敗四局!

  渡劫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開戰之前,他預想過三種情況。

  一、少林取勝,雖然損失一些良田僧產,卻保住了少林的威名;

  二、朝廷險勝,雖然損失良田僧產和弟子,但展示出的高深武功,仍舊讓天下人不敢小覷少林半分;

  三、朝廷大勝,再怎麼樣,想來少林也能贏一兩局,挽回些顏面。

  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一種情況。

  朝廷乾脆利落的取勝,少林雖然展示諸多絕技,但終歸是一局沒贏!

  無想僧敗了。

  他擋不住諸葛正我的驚艷一槍,無論武功還是戰術,全部都輸了。

  大悲敗了。

  他與蕭峰掌力對掌力,雖然最終輸了一招,卻也打出了少林的威風,這一局算是表現最優秀、最有價值的。

  痛禪敗了。

  敗給聲名赫赫的四大名捕,雖然展示諸多絕技,但敗的實在是太快,而且出現了折損,著實比較悽慘。

  懷抱五老敗了。

  敗給一百二十多歲的老怪物,聽起來似乎不算丟人,但懷抱五老也都是老前輩,而且是五個人打一個。

  不僅被人破了「懷抱天下」,就連精心鑽研的絕招,融合武當心法精要的五指連心,也被三和逸士一指轟破。

  即便武當不來問責,日後江湖人提及此事,終歸也有些顏面無光。

  當年武當剛剛崛起之時,他們曾說張三丰是少林棄徒,不值一提。

  此後張三丰修成無上大宗師,他們不敢再這麼說,卻不免有些得意。

  如今少林門內長輩,主動鑽研武當絕學,說出去豈不是大大地打臉?

  同為隱修高手,同擅擺陣合擊,雙方之間卻看不對眼,互有鄙視。

  懷抱五老覺得三渡心胸狹窄、欺善怕惡、迂腐古板、食古不化。

  三渡覺得懷抱五老故作姿態、裝模作樣、附庸風雅、俗不可耐。

  雙方本就有矛盾,此刻懷抱五老戰敗,渡劫心中不免更加怨憤。

  不過如今還有強敵,渡劫心中無論有多少怨氣,也只能以後再說。

  渡劫道:「阿彌陀佛,三和施主武功高深莫測,老衲佩服至極,只不過下一陣出手,似乎只有蕭施主了。」

  李瑾瑜道:「我不算人麼?」

  渡劫道:「咱們先前有約定,一人只能出戰一次,方才李施主以簫聲援助蕭施主,已算是出手一次。」

  此言實在是太過無恥,即便是少林俗家弟子,也覺得這話太過扯淡。

  你們先以梵音相助大悲,人家才做出反抗,而且只是吹奏曲子,連一絲真氣都沒動,怎的算是出手?

  不過渡劫本就不在乎麵皮,只要能夠取得勝利,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李瑾瑜冷笑道:「既然如此,少林全寺僧眾皆不能出手,畢竟方才你們誦念佛經,相助於大悲禪師!」

  渡劫道:「老衲沒念!」

  李瑾瑜道:「但你站在這兒,伱身上的檀香味,對於大悲也有加持!」

  鐵飛花道:「此地乃是少林,你們少林僧人,天然便會獲得加持,若按大師這麼算,不如先把房子拆了!」

  渡劫道:「鐵捕頭休逞口舌,須知口舌之利雖能傷人,卻會先傷己。」

  眾人聞言更是無語。

  你這老禿驢先胡攪蠻纏,人家據理力爭,你反倒覺得別人逞口舌之利,難道你剛才說的話,都是放屁不成?

  來的這些人,要麼自重身份,要麼顧忌少林顏面,雖然心中鄙視,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有些許的噓聲。

  李瑾瑜手背在身後,不著痕跡的做了個動作,頓時有人出言譏諷。

  「好臭!好臭!真是好臭!」

  這人醉醺醺的,手中拿著一個大酒葫蘆,衣衫破舊,頗為狼狽,不過在這狼狽之中,還有幾分瀟灑之意。

  江湖中,這種打扮的不少,若僅只如此,還真是很難辨認身份。

  不過此人腰間懸著竹劍,卻是讓人一眼就認出,此人便是「胡不歸」。

  胡不歸,江湖號稱胡瘋子,為人瘋瘋癲癲,顛三倒四,落拓卻逍遙。

  擅長使用一把竹劍,劍法時而精妙絕倫,時而狗屁不通,就連琅琊閣的諸多管事,也不知該如何評價。

  此人不算好人,也不算壞人,只是一個無拘無束、自由散漫的江湖人。

  從某種方面來說,倒是和令狐沖有幾分相似,只不過更落拓一些。

  胡不歸打了個酒嗝,看著渡劫的橘子皮老臉,譏諷道:「好臭!」

  渡劫怒道:「你說什麼?」

  胡不歸道:「我說好臭,難道你老的聽不見了?你也別瞪我,你就算一掌拍死我,我的話也收不回去!」

  渡劫道:「今日乃少林劫數,老衲身為少林隱修護法,自當全力護寺,你若再行糾纏,休怪老衲不客氣!」

  渡劫冷哼一聲,殺氣碾壓而去。

  少林諸多隱修高手,如果問誰的武功最高,這個不好說,畢竟掃地僧不能算在內,別的可以說是各有所長。

  如果問誰的佛法修為最差,那一定是渡難、渡厄、渡劫三個老禿驢。

  這三人心胸狹隘,偏聽偏信,古板固執,暴戾好殺,全然不似出家人。

  哪怕是慧字輩或者虛字輩,也知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不可妄動殺念。

  三渡出手卻是動輒打殺,絲毫不見佛法慈悲,反而更像江湖人作風。

  這種人,如果是綠林豪傑,或者魔門長老,那自然是無比契合,但若說佛門隱修者,簡直是侮辱佛門清淨。

  況且大多數江湖人,至少會講一個義字,會記得別人的好處、恩情。

  三渡對別人的恩情眨眼就忘,一句話便全抹過去,對別人的仇恨卻記得清清楚楚,三十年時間不敢忘懷。

  掃地僧說的什麼佛法、戾氣、怨恨的理論,幾乎是被三渡完美的打臉。

  只能說部分少林武功,需要領悟高深佛法,其餘的絕技,只要不是胡亂兼修,管他恨不恨戾不戾均無所謂。

  同樣是恨三十年,胡亂修行的蕭遠山一身暗傷,三渡卻全然無事,便是因為他們專修數門絕技,並未貪多。

  世上有「真小人」、「偽君子」之說,玄慈是偽君子,三渡便是真小人。

  老和尚也好,真小人也罷,碰到胡瘋子這種沒臉沒皮、肆無忌憚之輩,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挨噴。

  張無忌講道理,胡瘋子可不講!

  胡瘋子道:「我怕你不客氣?你就算當著天下好漢的面,一巴掌把我拍成肉餅,放的屁也是收不回去!」

  渡劫道:「你待如何?」

  胡瘋子道:「不想如何,我只想問一句話,少林高僧開口,難道都是放屁不成?要不然怎的這般惡臭?」

  渡劫道:「原來是李爵爺的人!」

  胡瘋子道:「老子居無定所,什麼爵爺不爵爺,侯爺不侯爺,老子從不會在乎,老子只求自己的痛快。」

  胡瘋子確實不在乎權勢,只不過他非常重視恩情和承諾。

  當年李瑾瑜幫他一次,請他喝了一頓酒,如今讓他胡噴一陣,胡瘋子本就想要開噴,自然是不會拒絕。

  胡瘋子接著說道:「老子就是這個臭脾氣,最討厭別人放屁,若有人胡亂放屁,管他是少林高僧還是侯爺,老子都照罵不誤,要不然你拍死我!」

  渡劫當然不可能拍死胡瘋子,不過經過這樣一番糾纏,卻是知道,李瑾瑜是肯定要出手的,鐵飛花也不例外。

  渡劫方才的胡攪蠻纏,當然不是主動求打臉,而是想完成兩件事。

  一、確認朝廷一方出手順序。

  二麼?

  那就有意思了!

  只聽渡劫說道:「阿彌陀佛,是老衲方才失言了,鐵捕頭方才的話卻有幾分道理,咱們不宜在少林作戰。」

  李瑾瑜道:「所以呢?」

  渡劫道:「不如換個地方。」

  李瑾瑜道:「下一戰你出手?」

  渡劫道:「老衲孤身一人,不是施主的對手,傳聞施主擅長破陣,老衲師兄弟有一陣法,請施主品鑑。」

  李瑾瑜冷笑道:「原來如此,你的師兄弟想來也是九旬左右,加起來年歲是我十幾倍,你可真開得了口!」

  渡劫道:「爵爺可以認輸。」

  李瑾瑜道:「你還不配!」

  渡劫道:「施主隨老衲來!」

  渡劫前方開路,李瑾瑜跟在身後。

  從少林北門離開,行走一里,隨後向左邊前進,那座山峰便是決戰之所。

  到了峰頂。

  發現峰頂之上並無房屋,只有呈品字形排布的三株大松樹,松樹足足有五人合抱粗,下方被挖了一個大洞。

  由於松樹實在是太粗,即便挖出一個大洞窟,對於生機也沒有太大影響。

  松樹仍舊是鬱鬱蔥蔥,挺立如同三座小山,別有幾分特殊的意趣。

  三個樹洞,便是三渡的閉關室。

  三十年前,三渡慘敗給明尊城教主陽頂天,心中大恨,閉關潛修。

  三渡在此坐禪三十年,苦修少林日月鞭法和金剛伏魔陣,如今武功已然大有成就,可惜陽頂天早已逝去。

  坐禪三十年,此地早已沾染三渡的氣息,自行進入天人合一狀態,若論地利優勢,卻是比寺內更勝一籌。

  李瑾瑜左右看了看,果然還有兩個白須白眉的老僧,心中頓時瞭然。

  「就是這裡?」

  「就是這裡!」

  感謝書友水皇天河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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