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五峰五脈,怎麼一個靠譜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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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沖被逐出師門。

  這事兒聽起來似乎比較詭異,細細思慮卻又覺得非常的合理。

  尤其是「結交奸邪」這個理由,簡直是為令狐衝量身定做,世上絕沒有任何一個理由,比這個更加合適。

  提到令狐沖,不得不提一件事,絕大多數人,叫他的姓氏叫錯了。

  令狐,讀作:líng hú

  為什麼要說這個,因為李瑾瑜上輩子考試時遇到過,然後就丟了三分!

  再說他的名字,當真人如其名。

  令狐沖最大的特點就是衝動,衝動之下熱血無腦,什麼都顧不得。

  看到田伯光調戲儀琳,他可以毫不猶豫衝上去與之拼命,發覺拼不過之後用計糾纏,絕對是正道少俠所為。

  看到一群人圍攻一個,那個人卻又死戰不退,立刻覺得那人是好漢,選擇拔劍相助,然後就被坑慘了。

  被圍攻的是向問天。

  當日易樓拍賣會,木道人以一個月時間幫人報仇作為代價,獲得了一卷絕品棋譜《嘔血譜》。

  夜晚之時,從李瑾瑜那裡得知,滅人滿門的兇手是向問天。

  向問天在江湖上廣有凶名,卻如何能與木道人相提並論?又有何資格值得木道人千里迢迢親自追殺?

  木道人發下命令,讓武當沖虛道長帶領七位弟子追殺,半途之中,又有嵩山衡山等名門弟子主動來援。

  花費一番手腳,好不容易把向問天包圍,不想半路殺出個令狐沖。

  令狐沖得到風清揚傳承,獨孤九劍已經有些成就,再加上熱血上腦,靈感勃發,一分力打出十二分威能。

  然後就倒霉了。

  這事不能完全怪令狐沖。

  畢竟當時為了設計向問天,沖虛道長等人穿的是尋常服飾,而不是武當、嵩山、衡山的制式服裝。

  本世界沒有什麼五嶽劍派,令狐沖平日甚少離開華山地界,江湖歷練也不多,不認識衡山派、嵩山派的人。

  當初上武當祝壽,武當七俠倒是全都見過,沖虛這種不是特別出名的,不穿武當服飾,令狐沖認不出來。

  打鬥之時本可以解釋,但向問天何等奸猾,直接用兩敗俱傷之法,殺死嵩山十三太保中的「白頭翁」卜沉。

  見了鮮血,分了生死,便是有鐵齒銅牙、千言萬語,也解釋不得半句。

  更別說令狐沖隨手揮灑,無意間以獨孤九劍破了衡山五神劍,一記天馬行空的妙招,重創衡山長老陸一鳴。

  待到兩人拼死殺出重圍,令狐沖才知道被坑了,可惜一切為時已晚。

  向問天倒也真有本事,似乎專為拿捏令狐沖而生,三言兩語間,竟然把令狐沖唬住,兩人甚至結拜了。

  武當沖虛道長,嵩山左冷禪,衡山莫小貝,聯合去華山派問罪。

  華山本就醜聞連連、風雨飄搖。

  寧中則想要回護兩句,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感慨華山流年不利。

  岳不群剛剛當上代掌門,屁股還沒有坐熱,便不得不卸任這個位子。

  太上長老風清揚環目四顧:

  雲台峰穆人清一脈最先出事;

  落雁峰鮮于通一脈緊隨其後;

  玉女峰枯梅自罰面壁思過崖;

  蓮花峰封不平下山行俠仗義;

  如今朝陽峰又出了這等事情。

  華山五峰五脈,原本想的是其中一脈出事,有別的支脈可以補足,沒想到短短一年,五個支脈先後暴雷。

  無論是峰主、長老、弟子,似乎就沒一個靠譜的,當真是愁煞人!

  風清揚不懂門派管理,其餘支脈要麼犯了事,要麼難以服眾,枯梅性子太過執拗,說面壁一年便絕對是一年。

  堂堂武林七大劍派,如今竟然沒有可以主事的掌門,也真是奇事。

  也不能說完全沒人管事,離開華山十多年的柳別飛,如今已然回到了華山派,靠著高輩分成為主事之人。

  至於石駝,他選擇留在沙漠,他的生命已然屬於沙漠,他早就已經不再是昔年的「仁義劍客」皇甫高。

  他是石駝!

  屬於大沙漠的石駝!

  他不想再與人打交道,他喜歡與駱駝打交道,駱駝沒有陰謀詭算,又髒又臭的駱駝,卻是沙漠的希望。

  虛夜月笑道:「珺琪,你這下可算是出氣了吧,華山倒了大霉、鬧了大笑話,教徒不嚴,實屬活該!」

  鐵飛花道:「令狐沖身為朝陽峰大弟子,又得風清揚傳承,華山如今風雨飄搖,怎的做事如此衝動?」

  江玉燕道:「都說年少熱血,莫非這位大師兄,年歲不是很大?」

  虛夜月道:「二十六歲!」

  江玉燕驚道:「二十六?小姐確定是二十六歲,不是十六歲?」

  李瑾瑜道:「令狐沖的性子本就是如此,說實在的,他不是作為門派繼承人的首選,他實在是太隨性了。」

  蘇櫻道:「岳不群沒教過?」

  李瑾瑜道:「教也沒用,令狐沖不適合在名門正派,他受不了那些規矩的束縛,也不喜歡圓滑與妥協。」

  鐵飛花道:「那他能做什麼?」

  李瑾瑜道:「如果令狐沖沒被向問天坑死,我覺得那些名聲比較好的黑道門派,可以給他供奉職務。」

  鐵飛花道:「黑道門派,難道還有名聲好的?哦,我明白了,你說的是金風細雨樓,怒蛟幫,江左盟!」

  李瑾瑜道:「江左盟不行,江左盟的規矩非常嚴格,在怒蛟幫,可以隨浪翻雲學劍,勉強還算合適。」

  鐵飛花道:「金風細雨樓呢?」

  李瑾瑜道:「在我看來,最適合令狐沖的,一定是金風細雨樓。」

  如果令狐沖加入金風細雨樓,蘇夢枕完全可以給出副樓主的職務。

  不需要他管理任何事物,令狐沖也不懂管理事務,只要負責拔劍就行。

  動腦子的地方,有蘇夢枕負責。

  以蘇夢枕的性格,只要令狐沖沒有拔劍刺他,他便完全信任令狐沖。

  以令狐沖的性格,只要蘇夢枕沒有拔刀砍他,那便肯定不會背叛。

  兄弟義氣。

  義是蘇夢枕的堅持。

  義也是令狐沖的堅持。

  至於令狐沖的惹事能力,且不說蘇夢枕本就擅長惹事,畢竟不惹事、當老實孩子,打不下這麼大的家業。

  蘇夢枕的師門,還有個更能惹事的師妹,堪稱翻版陸小鳳、楚留香。

  蘇夢枕的抗壓能力,早就隨著小師妹溫柔一次次惹事,練到了滿級。

  何珺琪道:「人是向問天殺的,令狐沖只是救錯了人,難道不能悔改?為何要直接逐出師門呢?」

  李瑾瑜道:「十多年前,江湖中有一個劍客,名叫曲劍池,他有一把漱玉神劍,和辛虎丘並駕齊驅。」

  鐵飛花道:「我聽說過,他曾經從虎丘劍池尋到寶劍,劍術在江湖中有些名號,算是一流的劍手。」

  李瑾瑜說起了曲劍池的故事。

  「曲劍池初出茅廬的時候,某日路過山林,見到幾十個人打一個老頭。

  老人又老又可憐,武功又不高,於是他出手,傷了十三人,救了老人。

  萬沒想到,那個老人是惡名遠揚的江洋大盜,被他打傷的,是威遠鏢局十三位鏢頭,瞬間變得聲名狼藉。

  曲劍池本性正直,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選擇默默地承受一切後果。

  一邊躲避鏢門的追殺,一邊追殺那個江洋大盜,花費三年時間,斷了右手尾指,方才把江洋大盜抓獲。」

  何珺琪道:「所以,如果令狐沖想要回到華山派,必須捉拿向問天?」

  李瑾瑜道:「若沒有曲劍池,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有曲劍池的榜樣,令狐沖唯有捉拿向問天這一條路。」

  虛夜月道:「否則呢?」

  李瑾瑜道:「否則他永遠不能回到華山派,無論是枯梅、風清揚,還是岳不群、寧中則,都不會同意。」

  鐵飛花道:「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這非常的公平。」

  柳兒道:「反正那個向問天不是什麼好東西,抓了他又能如何?」

  虛夜月道:「不可能的,根據傳來的情報,令狐沖和向問天結拜,他那種性子,絕不會做這種事。」

  李瑾瑜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此事與咱們無關,我對華山派的情況,沒什麼興趣。

  令狐沖怎樣,向問天如何,那是木道人和枯梅師太應該考慮的事情。」

  蘇櫻道:「沒興趣還說這麼多!」

  鐵飛花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華山主事柳別飛,欠了你大人情。」

  李瑾瑜道:「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是我一貫的行事準則。」

  虛夜月道:「枯梅師太肯定不覺得伱是朋友,玄慈也不會這麼覺得。」

  李瑾瑜道:「玄慈,不過是多活幾個月的死人罷了,他早就該死,多活這幾個月,又有什麼意義呢。」

  鐵飛花道:「因為他需要時間安排身後事,需要保住少林的威名。」

  李瑾瑜道:「保住門派的威名,靠的是高卓的武功,保住門派的名聲,靠的是做錯事之後,勇於承認錯誤。」

  蘇櫻道:「所以呢?」

  李瑾瑜道:「所以,玄慈無論哪一點都沒做到,他背負著無數罪孽,卻心安理得的當了三十年方丈!」

  何珺琪道:「他不曾悔過?」

  李瑾瑜道:「但凡玄慈有半分悔過之心,他早就不是方丈了,且不說投案自首,難道不會引咎退位?」

  鐵飛花道:「這很困難。」

  李瑾瑜道:「他是少林方丈,他是萬人吹捧的高僧,尋常人覺得難,整天勸人四大皆空的高僧,怎麼自己內心卻放不下,連承認錯誤都不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鐵飛花和蘇櫻找理由,李瑾瑜則是一一反駁。

  倒不是眾人因此而爭吵,而是模擬可能發生的唇槍舌戰,提前把玄慈能夠想到的藉口,一一給予擊毀。

  為了那些死難的無辜者,李瑾瑜定會揭下玄慈的虛偽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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