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這個師父明明很強卻總是被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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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間廢棄的土窯。

  長安城這種地方,本不該有這般破敗的土窯,不過任何一處城池,都有荒僻之所,長安城當然也不例外。

  土窯位於長安南北角,周圍都是窮人破爛市,偶爾也有一些乞丐,會在土窯內躲避風雨,燉煮剩菜剩飯。

  天長日久,土窯內充滿了泔水般的餿臭味,以及鹹魚般的腳臭味。

  這還不算,有幾個老乞丐,不知從哪兒尋到一塊木板,又從幾家酒樓後廚撿了大堆大堆的雞毛鴨毛,胡亂的粘在木板上,作為他們的「棉被」。

  如此一來,小小的土窯內,又有了雞屎鴨屎的惡臭,各種餿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種感覺難以用語言形容。

  雖說這地方又臭又破,但對於貧苦的乞丐而言,已經是難得的居所。

  某些時候,如果遇到好心人,施捨些殘羹冷炙,這些老乞丐也不介意與他人分享,有飯總是大家一起吃。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老乞丐們去酒樓或者大戶門口,等待好心人施捨。

  一個身著青色布袍,帶著猙獰鐵面具,手中拿著長劍的人出現在此地。

  蝮蛇!

  蛇靈九大蛇首之劍靈!

  蝮蛇衣袖揮舞,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飛速現身,在土窯內四處鑽探,很快便尋到一處異樣的孔洞。

  蝮蛇大步上前,寶劍一揮,破壞房樑上的機關,一道石門緩緩打開。

  就連那幾個老乞丐都不知道,土窯內部暗藏乾坤,裡面竟有一條密道。

  也不怪他們不知道,開門的機關在房樑上,他們衰老無力,誰閒著沒事會爬房梁?曬曬太陽不舒服麼?

  縱然真的閒著沒事爬房梁,發現密道的一刻,便是他們身死之時。

  密道開啟,裡面傳來慘叫聲。

  被嚴刑拷打的慘叫聲!

  三道青光對著蝮蛇斬下,蝮蛇手中寶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悽厲的寒光一閃而過,三個喉嚨已被割破。

  定睛看去,這三人的穿著,竟然是內衛府的服飾,讓人驚詫不已。

  任誰也想不到,被幾個老乞丐選為居所的廢舊土窯,竟然是內衛府的秘密據點,平日便在此處審問犯人。

  內衛反應極快,很快便有數十人飛速殺來,蝮蛇出手更快,長劍閃電般橫掃豎劈,來多少人便殺多少人。

  土窯內部,內衛府閣領馮文朗,看著木架上被打的血痕累累的罪犯,心知外面的殺手均是奔著此人來的。

  此人名叫劉金。

  越王李元軌的親信幕僚。

  多年前,越王起兵反武,曾經在襄陽召集大會,參與者眾多,而具體參與者的名單,卻在劉金手中。

  越王起兵失敗,劉金易容逃遁。

  修養一段時間後,劉金靠著這份名單興風作浪,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三年前,內衛抓住劉金,卻引得無數人劫獄救援,武則天不勝其煩,對外宣稱斬首示眾,實則關在此處。

  內衛府動用上百件刑具,嚴刑拷打兩年有餘,竟然什麼都沒能問出來。

  倒不是真的問不出來,而是武則天需要的是名單,需要的是切實有效的證據,而不是被拷打致死的骨頭。

  劉金想到這一點,心知馮文朗不敢重刑打死自己,強忍著不招供。

  感覺到外面的殺手,劉金冷冷的說道:「這種戲碼就不要演了,我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還能騙我不成?」

  以劉金的奸猾,當然知道外面的人是來救自己,只是擔心馮文朗要直接殺了他,這才想辦法拖延時間。

  馮文朗反應極快,聽著外面的慘呼之聲,便知敵人絕非自己能敵。

  想都不想,拔刀出鞘!

  先前對內衛府的清理,固然清理一大批忠於武則天的內衛,同時也露出不少蛀蟲,等到把這些蛀蟲清理,內衛府對武則天的忠誠反而更高。

  劉金被打的傷痕累累,又被捆在木架子上,如何能夠擋住這一刀?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陣輕笑聲傳來,緊跟著閃過血色刀鋒,馮文朗咽喉中刀,面帶不甘的死屍倒地。

  透過火光看去,出手的是一個外著透明紗衣,內著鳳凰肚兜的女子。

  女子容貌極美,而且顯然是為救援劉金而來,可她此時卻面目抽搐,看向劉金的目光,好似看一坨臭狗屎。

  這也無奈。

  女子名叫杜蓮,十三兇徒之一。

  此人刀法快如閃電,又生的艷若桃李,唯獨有一個缺點,便是有非常嚴重的潔癖,最是厭惡這等污穢之所。

  可十三兇徒隕落的太過,實在是沒什麼好牌,只能讓她來救援劉金。

  上峰有令,杜蓮雖然不願,卻也不敢違抗命令,只能捂著鼻子至此,若非馮文朗揮刀,她絕不會出手。

  此時雖然已經出手,但想讓她背著又髒又臭、渾身鮮血的劉金出去,除非左武王親自過來,再下一次命令。

  過不多時,蝮蛇殺至。

  蝮蛇知曉杜蓮的習慣,沒有任何的抱怨,揮劍解開劉金,帶著劉金離去。

  前前後後,不過盞茶時間,等到那些乞丐返回,這裡仍舊是破舊土窯,一切看起來都和先前沒什麼區別。

  ……

  西門山莊。

  鐵手追命聯袂而至,兩人一個擅長腿法,一個擅長拳掌,一遠一近,一剛一柔,一上一下,配合非常默契。

  西門山莊當初也是一所豪宅,家中資產頗為豐厚,不過富不過三代。

  西門公子花錢是一把好手,卻不擅長經營,偏偏又非常的好面子,兩代人積攢的家業,短短數年盡數敗光。

  為了維持富家公子的體面,不得不做沒本錢生意,還接受左武王招攬,成為左武王麾下十三兇徒之一。

  可惜此人運氣著實太差,因為姓氏的原因,被西門吹雪找上門來,不僅丟了性命,財產盡數落入杜蓮手中。

  杜蓮同樣不擅長經營。

  昔年良田千畝,僕役過百的西門山莊,此刻僅有二三十個僕役,其中大部分都是蛇靈的探子偽裝的。

  杜蓮對此並不在意,處於長安這種地方,那真是米價太貴,居不大易。

  更別說還有個難伺候的皇帝。

  今日金馬玉堂、燈紅酒綠,是人人稱讚的貴公子,明日可能身家敗落、鎖拿入獄,菜市口前斬首一刀。

  能留下一處莊園,已經不錯了!

  鐵手追命配合默契,無需用語言交流,只是一個眼神,便已經知道該怎麼做,立刻分開找尋郡主。

  ……

  尉遲府。

  李瑾瑜虛若無相對而坐。

  除了各地結交的各種關係,李瑾瑜用心經營的地方,一共有三處。

  一處是長安,長大的地方。

  只不過當時較為年幼,並未結交太多的關係,在長安根基反而不深。

  一處是洛陽,發跡的地方。

  洛陽時期已經開始嶄露頭角,在虛若無的幫助下,暗中組建一些勢力。

  一處是金陵,掌握的地方。

  到達金陵的時候,李瑾瑜已經闖出偌大名號,再加上金陵周圍無有大型武林勢力,昇州刺史沈榮又是龍騎禁軍出身,經營起來反倒更加容易。

  對比的話,李瑾瑜在洛陽的勢力最為雄厚,只不過再過數月,金陵便會成為李瑾瑜手中勢力的核心。

  至少是明面上的核心!

  當然,這不是說放棄長安和洛陽。

  李瑾瑜在這兩地分別安排了人,這些人足夠可靠,即便暫時離去,也能保證麾下勢力正常的運轉。

  最關鍵的是,長安和洛陽,這兩處的勢力都沒有逾越,屬於世家子弟正常的操作,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虛若無看著氣定神閒的李瑾瑜,面上略有幾分震驚,以及幾分驕傲。

  他這些時日幫李瑾瑜東奔西跑,但李瑾瑜自身何嘗不是東奔西跑?

  北邊乘船出海,南邊直達苗疆,甚至去西域大漠轉了一圈,並且無論去任何地方,總是會有極大地收益。

  短短一年時間,李瑾瑜已經獲得武當、峨眉、丐幫等大派的友誼,又在金陵穩固勢力,江湖官場齊頭並進。

  在這齊頭並進的過程中,還能趁機拈花惹草,真是啥都不耽誤。

  震驚於李瑾瑜的時間管理,驕傲則是在於,李瑾瑜是他的學生,弟子能力出眾,老師總是會非常的高興。

  虛若無道:「你這小子,可真是會找麻煩,你就不能清閒幾日麼?」

  李瑾瑜道:「我若是清閒了,別的人就該不清閒了,師父您放心,再過一段時間,您就會發現……」

  虛若無道:「發現什麼?」

  李瑾瑜道:「發現以後會更累!現在已經是難得的安閒時光嘍!」

  虛若無撇了撇嘴,心說你小子一邊喊累一邊找麻煩,順便讓所有人一起麻煩,當真是天字一號的大混蛋!

  李瑾瑜笑道:「您放心,過段時間我去趟遼國,給您挖點人參回來,順便做些滋補藥酒,好好補一補。」

  虛若無道:「伱需要這個?」

  李瑾瑜道:「弟子年輕力壯,自是不需要,可師父年歲不小,我覺得應該好好補補,爭取再工作五十年。」

  虛若無忽然覺得,自己的祖父虛行之還是很幸福的,抑鬱而死至少沒那麼累,自己以後不會被累死吧?

  這可真是千古留名的奇事!

  虛若無道:「別說廢話了,說說這裡的事,我總覺得處處透著詭異。」

  李瑾瑜道:「怎的詭異?」

  虛若無道:「隱藏三十年的十三兇徒現身,然後瞬間被擊潰,針對狄閣老的刺客,竟精通慈航靜齋絕學。」

  李瑾瑜道:「然後呢?」

  虛若無道:「與世無爭的翌陽郡主莫名被刺,長安府尹是蛇靈臥底,蛇靈創始人竟然是昔年的師妃暄!」

  李瑾瑜道:「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虛若無道:「這什麼玩意?」

  李瑾瑜道:「替您走近科學!」

  說起「師妃暄」三字,由於祖上的因果,虛若無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抽師妃暄一頓鬼王鞭。

  不過隨著李瑾瑜的插科打諢,虛若無快速恢復理智,理性思索問題。

  虛若無道:「問題的重點,在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針對狄閣老的必殺之局,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李瑾瑜道:「另一個重點,我很想知道,他們如何在燕叔叔和龍武衛大軍的保護下,刺殺狄閣老。」

  虛若無道:「說明他們至少有一個可以對付燕南天的高手,並且有能力突破大軍保護,比如安排臥底。」

  李瑾瑜道:「不僅如此,這裡還有咱們師徒,還有四大名捕和飛花,這麼多的高手,可不容易對付。」

  虛若無道:「按照丘靜的說法,四大兇徒和凌落石也在此地,他們正好可以作為四大名捕和你的對手。」

  四大兇徒和四大名捕是老對手。

  凌落石的「屏風四扇門大法」,功力異常渾厚,再加上渾厚澎湃的「將軍令掌法」,以及可以藉助水路飛速逃遁的「走井大法」,非常難對付。

  就連諸葛正我都曾經表示,天下間能對付凌落石的很少,能擊殺凌落石的少之又少,可見此人的難纏。

  話雖如此,李瑾瑜也不懼他!

  隨著功力日漸提高,李瑾瑜的眼界也越發提高,兩個月前或許打不過凌落石,此時卻有七八成的把握。

  李瑾瑜道:「師父的對手呢?」

  虛若無道:「江湖中人,對我大多比較小覷,我反倒非常安全。」

  說到此處,兩人不由得笑出聲來。

  或許是虛若無別的方面太強,尤其是那些奇門雜活,反而掩蓋了武功。

  別人都是武功掩蓋奇門雜活,比如諸葛正我、黃藥師,都是憑武功掩蓋了別的方面的超卓能力。

  唯獨虛若無,大多數江湖人,對他的看法都是聰明絕頂的虛老鬼,知道他武功根底的,反而非常的少。

  虛若無武功如何呢?

  可以和里赤媚打成平手!

  原劇情中,兩人曾經交過手,最終以平手收場,誰也奈何不了誰。

  如果說龐斑、浪翻雲、鷹緣處於同一級別,那麼厲若海、虛若無、里赤媚同樣處在同一級別,只不過厲若海更加專心武道,可能走的稍遠一些。

  不過詭異的事情就在此處,厲若海里赤媚都是天下有名的高手,虛若無為人恐懼的反而是智計和雜活。

  一個人能把自己潛藏成這樣,這份本事李瑾瑜是萬萬比不得的。

  李瑾瑜只能藏成錦鯉,虛若無卻把自己大半本事藏了起來,偏偏他還時常出招作戰,這特麼哪說理去?

  長期與人動手,出招戰無不勝,結果論武的時候,總是被人忽略,這肯定是玄學,獨屬於虛若無的玄學。

  李瑾瑜道:「肖清芳和燕叔叔交過一次手,肯定是不敢再出手的。」

  初次交手,可以憑藉奇招逃遁,再次交手,若是敢用相同的招式,必然會被燕南天一劍劈成兩半。

  虛若無嘆道:「燕南天的劍法,是我見過最剛猛的劍法,若是他不顧一切猛衝,我也要退避三舍才行。」

  李瑾瑜心中瞭然。

  如果說燕南天和里赤媚,是力量和速度的對決,那麼燕南天和虛若無,則是至陽至剛對至陰至柔。

  一般而言,應該是陰柔一方,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借力,偏偏嫁衣神功混元功體,一分氣力都不給借。

  誒?

  我是不是也小覷了自家師父?

  李瑾瑜道:「師父,您覺得他們會請來誰啊?我可是非常的好奇!」

  虛若無道:「管他是誰,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跑就是了!」

  今天冬至,正好是我生日,過生日去了!話說現在還有過陰曆生日的麼?

  明天開始填坑,好久沒有舒舒服服的殺個痛快了,我還是喜歡揮刀打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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