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真的不想做攪屎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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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坡。

  一刀一槍殺在一起。

  只不過前兩次霸王追魂槍的對手是九幽斷魂刀,這一次是一把金刀。

  鐵鷹出手快如風雷,力貫千鈞,一刀更比一刀剛猛,左手鷹爪擒拿手捏金生印,輕輕一抓,便能抓下一塊肉。

  三日時間,鐵鷹並未白費,而是把和李瑾瑜戰鬥的經驗盡數消化。

  武功不敢說突飛猛進,十年苦修積累的根基,很大一部分化為實力。

  強招越攻越猛,鐵鷹的咆哮聲越來越大,就在刀槍交鋒的瞬間,兩人身子猛地錯開,王兆興瞬間長槍後刺。

  回馬槍!

  鐵鷹冷笑一聲,左手鷹爪巧之又巧的探出,抓住長槍的槍頭,右手刀順著刀杆回砍,劃向王兆興右手五指。

  王兆興長槍活龍般抖動,旋過身子借力猛地一撬,鐵鷹五指勁力雖強,但卻再也握不住槍桿,只能鬆手撤招。

  可就在這一瞬之間,王兆興旋過來的身子,胸前正好露出空門。

  鐵鷹毫不猶豫,左手五指握拳,一拳轟在王兆興胸口,把他打退數步。

  「王鏢頭,我這一招如何?

  這一招,我師父想了十年,我練了十年,就是為了破你的回馬槍。」

  「果然是妙招。」

  王兆興何等見識,自然知道鐵鷹這一抓一划一拳是何等絕妙的強招。

  所謂破解之法,便是在長槍刺出的瞬間,以鷹爪抓住槍桿,然後揮刀猛掃槍桿,對方要麼旋身,要麼棄槍。

  棄槍自然是輸了,旋身則是會在轉身的剎那,露出一瞬之間的空門。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王兆興槍速何等之快,僅僅只有剎那時機。

  能抓住王兆興長槍,並且趁著轉瞬即逝的空隙進招,對於眼力、手速、手勁的要求,不用說便知道有多高。

  鐵鷹這十年的苦練,在鷹爪和眼力的修行,甚至比練刀的時間更長。

  鐵鷹道:「我贏了你。」

  王兆興道:「沒錯,你贏了!」

  鐵鷹忽然說道:「伱胡說!」

  王兆興道:「你確實贏了,你已經破了我的槍招,我已經輸了。」

  鐵鷹道:「我到金陵三日,並非只是苦練武功,也打探過你的消息,你還有一招霸王雙槍,我說的沒錯吧!」

  王兆興沒有回話。

  鐵鷹接著說道:「你並沒有用霸王雙槍,方才出招也手下留情,因為你不想和我打,不想和我生死相搏。」

  王兆興仍舊沒有說話。

  鐵鷹道:「即便我轟向你胸口的那一拳,你也並非無可閃避,但你不想閃避,你想以此徹底了結此事。」

  王兆興還是沒有說話。

  鐵鷹怒道:「你看不起我麼,我鐵鷹豈是輸不起的人!我確實非常想要贏你,但需要的絕不是這種勝利。」

  「那你想要怎樣?」

  「男子漢大丈夫,贏就贏的光明磊落,輸就輸的心服口服,我如今確實打不過你,但總有一日能夠贏你。」

  「這場恩怨,解不了麼?」

  「解什麼解?為何要解?我需要練武的動力,你需要有人鞭策你兒子,這豈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你師父的遺命呢?」

  「他讓我破你的回馬槍,我如今已經破了,我現在想破你的雙槍,或者過幾年破你兒子的雙槍!」

  說完,鐵鷹大步離去!

  王兆興心知肚明,這固然是鐵鷹為人正派,亦少不了李瑾瑜的參與。

  他走南闖北,閱人無數,但李瑾瑜這樣的人,此生從未見過半個。

  莫說看透,便是二三成,也萬萬想不通,不過他本是豁達之人,如今又解了一樁心病,自然不會胡思亂想。

  否則剛解心病,又生心病,怕是後半輩子,就要在心病中度過了。

  ……

  「爵爺,鐵鷹服了。」

  「不必客氣,咱們練武之人,自當知曉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打不贏,苦練就是了。

  但如果心性氣度不如人,便是苦練十幾二十年,終歸也是不如,甚至可能越練越歪,最終反而傷及自身。」

  「啊?練武還能傷及自身?」

  「家裡那位蕭老爺子,就是因此受了內傷,我看了你的武功,你精通擒拿手和刀法,刀法至陽至剛,爪法凌厲殺伐,相對而言,更擅長爪法。」

  「爵爺明鑑。」

  「刀法方面我就擅長一招,爪法倒是可以傳你,而且金陵之地,用爪法比刀法更加合適,看好了!」

  李瑾瑜雙手捏成龍爪,對著遠方的大石抓了過去,指勁凌厲,只是輕輕一觸,大石便已經被撕扯成碎快。

  搶珠、拿雲、捕風、捉影、撫琴、鼓瑟、批亢、搗虛、抱殘、守缺……

  李瑾瑜身形好似飛騰的巨龍,眨眼之間已然轟出千百爪,被爪勁撕成碎塊的巨石,爆裂聲中碎成粉末。

  煙塵瀰漫之間,好似傳來陣陣龍吟之聲,一條長龍奔騰矯夭,身法之靈動迅捷、招式之凌厲狠辣、爪勁之鋒利尖銳,是鐵鷹平生之僅見。

  心說前幾日比斗之時,李瑾瑜若是拿出這門爪法,怕是全身上下二百多根骨頭,早就被盡數捏成粉碎了。

  他卻不知,李瑾瑜對於擒拿手原本並不精通,只不過最近幾日參悟降龍十八掌,心有所感,便把龍爪手、十二擒龍手之類的絕學一併參悟。

  李瑾瑜武功根基何等渾厚,學習龍爪手自然是手到擒來。

  就好比原劇情中的張無忌,只是看空性用了一遍龍爪手,不僅能夠完全學會,而且用的比空性更加精熟。

  武學之道,根基為最。

  李瑾瑜有渾厚根基,還有能看破三才的天子望氣術,單說對於龍爪手的領悟,已經遠超空性之類的老和尚。

  只有喬峰那種戰神,才能在比對龍爪手時,和李瑾瑜斗的旗鼓相當。

  就算是少林那批潛修高僧,能對李瑾瑜造成威脅的,也寥寥無幾。

  而且必須是無想僧那種高手,如果是三渡之類的,即便是擺陣,李瑾瑜若火力全開,也能送他們見佛祖。

  自從修成天子望氣術,李瑾瑜最不怕的武功,就是合擊陣法。

  「嗖!」

  李瑾瑜飄然收手,轉瞬之間,已然把三十六招龍爪手,以及龍爪手諸般變化都用了一遍,動作雖快,但每一招都無比精準,演示的更是無比明晰。

  鐵鷹本就對爪法多有研究,更兼眼力精準,只是看了一遍,便已經領悟了三四成,甚至能用出十來招。

  李瑾瑜把準備好的秘籍遞給他,鐵鷹謝了一聲,滿懷興奮的回去參悟。

  蘇櫻騎著馬趕了過來,看著被爪勁撕成粉碎的巨石,感嘆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有教人武功的興趣。」

  李瑾瑜道:「還不是為了保護蘇大神醫的安全,否則何至於這麼累。」

  蘇櫻嗔道:「什麼為了我?為了我不就是為了你?把人家從幽谷裡面帶出來,就是讓我給你做苦力的。」

  李瑾瑜趕忙舉手投降:「夜月是不是和你學的?怎麼咱們家裡都是做苦力的,咱們家有那麼多苦力?」

  蘇櫻翻了個白眼:「你可是風頭最盛的子爵,今天這家邀請飲宴,明天那家邀請遊船,哪個該拒絕,哪個該應承,這些事情難道很輕鬆麼?」

  「還有呢?」

  「來送禮的,哪家比較親近,哪家暗藏歹心,哪家該回禮,都是要考慮的問題,這些東西我可不喜歡。」

  「夜月很擅長這個。」

  「所以她覺得做苦力。」

  「那你想怎麼樣?難道真的讓我找個大管家?我真的找了啊,可惜少華山上就剩下鐵鷹,別的人都不在!」

  「不管,不管,反正你要去找,實在找不著,你就去搶一個!」

  「這事兒是能搶的?」

  「別人不能搶,我們有先知之能的李大公子,難道不能去搶一個?」

  李瑾瑜抽了抽嘴角,心說這事還真不怎麼好說,而且縱然有了管家,終歸也需要一個親近之人手握鑰匙。

  鐵飛花忙於辦案,何珺琪和虛夜月不夠大氣,唯有蘇櫻最為適合。

  李瑾瑜笑道:「好了好了,我的蘇大神醫,咱們家的鑰匙,你就牢牢握在手中,這些鑰匙一直都是你的。」

  蘇櫻嗔怪道:「鐵鷹呢?他的性子雖然光明正大,就是長得太兇了。」

  李瑾瑜道:「凶才能唬住人,否則你這善良的性子,免不得被一些得寸進尺之人欺負,需要個厲害的保鏢。」

  蘇櫻聞言看了看李瑾瑜:「家裡面最得寸進尺的,可不就是你?」

  李瑾瑜笑道:「那你想看我如何得寸進尺?我是不是要先得寸……」

  「你這個混蛋……唔……」

  ……

  不得不說,做過鏢師的鐵鷹,確實非常適合做子爵府的護院。

  子爵府養的那幾位大爺,比如三和逸士之類,等閒時刻不能動,蕭遠山雖然回來,但多數時間在療傷。

  蕭峰想四處轉轉散散心,喬三槐夫婦老實巴交,一點武功都不會。

  陳玄風梅超風不學無術,跟著虛夜月胡鬧還行,讓他們管事純屬眼瞎。

  鐵鷹不僅能守護子爵府,而且蘇櫻被請去出診,或者是必要的應酬,鐵鷹在那兒一站,便能嚇走一大群人。

  有些不開眼的想挑釁,鐵鷹隨手就捏斷他們的骨頭,處置的恰到好處。

  隨著鐵鷹加入,虛若無回歸,還有一些最新招攬的人才,子爵府在金陵豪門之中,威望比之先前越來越大。

  安閒的日子持續半月,李瑾瑜忽然收到一封信,竟是楚留香送來的。

  卻是楚留香送秋靈素回尼山,在濟南遊玩數日,回到自己那艘船,發現李紅袖、宋甜兒、蘇蓉蓉全都不在。

  驚訝之下四處找尋,發現是被扎木合的「兒子」黑珍珠帶走了。

  楚留香天不怕地不怕,對於沙漠畢竟不算熟悉,而且覺得沙漠之上危機絕對不少,需要一個高手來壓陣。

  算來算去,算到李瑾瑜身上。

  其實不是不能請別的人,而是他覺得李瑾瑜也是閒不住的,便打算請李瑾瑜一起去沙漠中好好地攪鬧一番。

  看著楚留香的信,李瑾瑜心說果真是關心則亂,楚留香都會求人了。

  不過此番擔心卻是白費,因為扎木合根本就沒兒子,黑珍珠是女兒身。

  她們只不過是想和楚留香開一個小玩笑,逗逗這個總是冒險的大混蛋。

  不過……大沙漠麼?

  李瑾瑜嘆了口氣,收起信封,心說我特麼好好在金陵修養,打算好好靜養三月,我真的不想做攪屎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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