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請張真人出手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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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冰寒掌印轟擊在馬車之上,造型精美的馬車瞬間被轟成碎片。

  按理來說,馬車破碎,裡面的殷素素等人自當難以保存,就算沒有被掌力擊傷,也少不得摔一個大跟頭。

  可就在碎片迸射的瞬間,一抹火光從車內升起,緊跟著迎風就長。

  眨眼之間,火勢已經蔓延數丈,馬車碎片盡數被點燃,帶著灼熱的高溫和霸道的毒素,向著掌力方向擲去。

  一般而言,毒素懼怕高溫,但何珺琪虛夜月何等靈秀,自有聯手之術。

  何珺琪的毒本就霸道,如若被火焰灼傷,毒素隨之進入體內,那便是傷上加傷,蘇櫻醫治也會費幾番腦筋。

  殷素素乃天鷹教傳人,輕功身法自是極好,一個翻身飛掠,如同雲雀一般飛掠而起,輕巧的站在了一旁。

  段譽這段時間學了凌波微步,一個閃身平穩站定,只不過他初學武功,時靈時不靈,更不懂如何出招禦敵。

  話雖如此,但情急之下,爆發出六脈神劍,也能造成極大的威脅。

  段譽守在張無忌身邊,就相當於一道秘密武器,不動則已,動則彈劍。

  電光火石之間,攻守之勢已經發生改變,出招之人自覺丟臉,但此時後悔也於事無補,只能繼續揮掌轟擊。

  虛夜月和李瑾瑜一同長大,李瑾瑜的冰蠶蠱是何珺琪贈與,二女對於李瑾瑜的寒冰綿掌自是非常熟悉。

  可眼前之人的掌法,雖然也是寒冰掌力,卻與寒冰綿掌截然不同。

  寒冰綿掌大多屬於柔勁,剛猛招式極少,此人掌法卻剛猛凌厲,更有一股詭異寒毒,讓人覺得後脊樑發冷。

  虛夜月嬌叱道:「珺琪小心,這是玄冥神掌,那個老傢伙,你是鹿杖客還是鶴筆翁?可敢報一個身份?」

  「小丫頭好見識,老夫鶴筆翁!」

  鶴筆翁既然以「鶴筆」為名,自然不止精通玄冥神掌,此次出手,乃是為了搶奪張無忌,任何手段皆可使用。

  雙手一揮,一對鶴嘴判官筆出現在手中,對著虛夜月急點而出。

  卻是他發現虛夜月乃火靈之體,又修行諸多火屬性秘術,雖然功力比不得他渾厚,卻不懼玄冥神掌的寒氣。

  更何況,若用鶴筆便削弱戰力,那麼修行兵刃豈不是有毛病?

  鶴筆翁這對判官筆是特製的,能夠很有效的傳遞玄冥真氣,不僅一點一個窟窿,還能把寒毒順勢侵入體內。

  從這點來說,倒是與虛夜月何珺琪的聯招頗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一個用的是寒毒,一個用的是火毒。

  虛夜月自幼修行長生訣,功力雖然不如鶴筆翁渾厚,但韌性十足。

  任憑鶴筆翁如何催動寒氣,也能以長生真氣應對,手中更是不知何時多出一條軟鞭,間隔兩丈發起攻擊。

  虛若無是世上最頂尖鞭法高手,虛夜月深得真傳,以絕世輕功和詭異鞭法拉開距離,鶴筆翁數次想要靠近,卻都被輔助出招的何珺琪毒物逼退。

  如果拉開距離,虛夜月的鞭子能夠保證威力,判官筆卻顯得弱了一些。

  如果捨棄判官筆用掌,掌力固然可以輕鬆達到,但藉助距離優勢,虛夜月可以自由選擇硬抗或者閃避。

  虛夜月見多識廣不好對付,何珺琪見識雖然不多,但渾身是毒。

  鶴筆翁連出十數招,均被二女輕鬆擋下,心中越發覺得煩悶。

  倒不是真的奈何不得,而是鶴筆翁自幼和師兄鹿杖客一起長大,凡事都是智計更高的鹿杖客拿主意,他已經習慣跟在鹿杖客身後隨之出手。

  說的更明確一些,假設鶴筆翁的戰力是一百,聯手出招能發揮一百五,單人出招最多只能發揮出八十。

  虛夜月何珺琪均靈活百變,出招更是不拘一格,這邊扔一隻毒蟲,那便放兩件暗器,讓人防不勝防。

  尤其是虛夜月,虛若無對女兒愛逾性命,給了一堆精巧暗器,每一樣扔到江湖上都會被無數人爭奪。

  鬥了十數招,鶴筆翁心說師兄咋還不來幫忙,卻不知鹿杖客也有苦難言。

  鹿杖客鶴筆翁,兩人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鶴筆翁在此,鹿杖客當然也在,拆散兩人實屬不智。

  只不過鹿杖客潛藏能力比較好,打算去偷襲俞蓮舟或李瑾瑜一掌,隱藏的稍遠一些,然後就被人給堵了。

  來人速度快如閃電,出手東一招西一招毫無條理,卻偏偏每一招都恰到好處,恰好能點碎他的玄冥掌力。

  想要以暗招偷襲,來人速度實在是太快,反應也太過靈敏,反而會被人反偷襲,鬥了數招,越打越憋屈。

  看著來人嘴上那兩條小鬍子,鹿杖客心說老子這輩子最恨小鬍子!

  不管他恨不恨,反正只要這個不正經的小鬍子在,他便絕無法脫身。

  「叮!」

  溫柔刀斬在三八戟上,隨即擦著戟杆飛速滑動,要削去方夜羽手指。

  方夜羽順勢反身一旋,以手為槓桿彈走溫柔,又借旋轉之力橫掃千軍。

  李瑾瑜早有預料,出招之時一直都是虛不發力,左手暖玉簫點出,朵朵梨花點向方夜羽胸口穴位。

  與此同時,左足猛地飛起,晶藍色的刀芒削向方夜羽腰腹。

  足刀!

  白板煞星的拿手好戲,李瑾瑜借過來用用,威力也算是頗為不俗。

  方夜羽左手五指如彈鋼琴般飛速按動,周圍的紫色氣芒再次聚起,雖被足刀切斷,但卻有效緩解足刀速度。

  當年「天君」席應壓箱底絕學,此時卻只是阻攔強招的小手段。

  「當日一別,李兄的功力果然多有精進,尤其是這紫府神簫,已然深得三和逸士真傳,真是可喜可賀。」

  「方兄功力也大有長進,而且看你運招之法,莫不是請教魔師,該如何對付我?那我可是受寵若驚!」

  「武功是武功,詩詞是詩詞,李兄本就不喜附庸風雅,如今出招卻偏要追求詩詞意境,卻是弱了些啊。」

  「我天朝上國,物華天寶,文採風流,方兄想來是難以理解的。」

  「李兄誤會了,再下平生之志便是飲馬黃河,豈能不知中原文化?」

  「這可真是巧了,再下平生之志是封狼居胥,不知咱們誰先實現?」

  李瑾瑜原本不喜打鬥時嘴炮,但方夜羽不知學了什麼妙法,防禦能力大大提高,短時間內無從打破。

  況且,方夜羽主動挑釁,李瑾瑜當然不會示弱,兩人唇槍舌劍,絕不相讓半分,手上亦是絕無半分留情。

  每一招,每一式,均不離要害,但凡中了一招,至少也是終身傷殘。

  「李兄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夠把鹿杖客鶴筆翁都攔住,真是好算計。」

  「那我再提醒方兄一句,這裡距離武當已經不遠,武當派來接應的人應該快到了,方兄若是沒有別的手段,不如早早離開,否則便只能留下了。」

  「不勞李兄費心,再下布置的另一樁暗手,不是已經出手了麼?」

  說話功夫,兩個身高體壯渾身腱子肉的壯漢,大步跑向了殷素素。

  蒙古勇士身材本就高大,這兩人藏身其間,竟然無人察覺,直到此刻兩人出手,方才發現竟是武林高手。

  兩人並不擅長輕功,但由於身材太過高大,邁開大步飛奔,三兩步的功夫便已到達,熊掌般的大手泰山壓頂,要把殷素素一擊拍成肉醬。

  只看其身材形貌,便知一定擅長橫練功夫,殷素素自知不敵,但此刻別無選擇,只能揮劍還手。

  眼看殷素素就要香消玉殞,一直呼喝讓他們不要靠近的段譽,雙手猛地向前撒開,右手五指迸發出鋒銳劍氣。

  「噗嗤!」

  壯漢身前多了五個窟窿!

  可六脈神劍是凝氣成兵,並非射出去便自行消散,段譽右手下意識的向左一划,壯漢頓時被劍氣切成數片。

  餘下那個壯漢由于震驚,滿是橫肉的醜臉已然變得抽搐,可這並沒有任何意義,段譽初學乍練,六脈神劍能發不能收,只是下意識的揮舞出招。

  「刷!」

  鋒銳劍氣橫掃而過,壯漢雖及時側躺免遭分屍,但胸前仍舊留下五道深深的傷痕,橫練功夫已然被破去。

  正興奮於保住性命,段譽左手小指射出少澤劍,洞穿了他的胸口。

  「砰!」

  壯漢滿臉恐懼的倒在地上。

  直到身死他也想不明白,現在的小白臉都這麼心狠手辣了麼?

  不動則已,出則必殺,出招殺人還不夠,連個全屍都不給留啊!

  殷素素也是滿臉震驚,她見過段譽練身法的模樣,以為段譽武功粗陋。

  萬沒想到,段譽竟有如此武功。

  轉念一想卻也無甚驚奇,自古龍不與蛇居,若是段譽沒有高深技藝,李瑾瑜又怎會與他成為好朋友?

  此番變化實在是太快,就連方夜羽也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的情報中,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半點武功不會。

  雖說剛才露了一手輕功,但舉止均無武功痕跡,怎的還有這般絕學?

  這莫非是——六脈神劍?

  生死相搏,哪裡容得分心,李瑾瑜溫柔刀斜斬而出,刀芒寒氣逼人。

  袖裡青龍!

  寒芒越來越近,方夜羽的精神意識也越來越清明,李瑾瑜說的沒錯,他確實向龐斑請教過該如何破解這招。

  或者說,不是他主動請教,而是在他把袖裡青龍告知龐斑時,龐斑對於這招產生興趣,主動提及數個設想。

  此時寒芒越來越近,方夜羽把數個設想聚攏為一體,左手倏然抓出,數百種變化盡數融合在一抓之中。

  「刺~~啦~~」

  伴隨著難聽至極的聲音,溫柔刀划過方夜羽的手套,那個據說是血手天魔留下的武器,被一刀割開縫隙。

  方夜羽心中一喜,能破一次就能有下一次,李瑾瑜已經不再可怕。

  但就在這一瞬之間,李瑾瑜左手暖玉簫不知何時已經收起,豎掌成刀,一模一樣的寒芒從掌緣爆發而出。

  化血刀!

  袖裡雙青龍!

  寒芒一閃,血光崩現,方夜羽胸前的痕跡再次多了一條,和先前的傷痕正好迭加成一個「X」。

  李瑾瑜忽然感覺到什麼,並未繼續出手追擊,而是冷笑道:「方兄不妨回去再向魔師請教,不過事不過三,下次動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感受著體內散溢的寒氣,好似要徹底凍僵的血脈,方夜羽心說你手下留情個狗屁,這特麼叫手下留情?

  別以為我不知道,伱這招是三和逸士的化血刀,若非我根基渾厚,此刻已經被寒氣凍成冰坨子了。

  「事不過三,李兄說得好,下次見面的時候,必然要分出生死!」

  說罷,方夜羽拿出一瓶丹藥,吞了下去,隨即招呼蒙元高手離去。

  「瑜哥哥,為什麼放了他?方夜羽是蒙元皇室的天才人物,殺了他,定然能夠獲得更高的官職爵位。」

  「因為他有野心,而且蒙元皇室有野心的不止一個,留著有好處。」

  「然後呢?」

  「然後就是這裡潛伏一個高手,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即便豁出一切,我也要請張真人親自出手,除了他!」

  「請張真人出手?莫不是龐斑?」

  「龐斑武功雖然高深,卻也不過是一個武者,心思大半在武道之上,在我看來,他的威脅並不是很大。」

  「那個人是誰?」

  「還記得草原之變麼?滿清蒙元各有一個天才出手,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就是蒙元的絕世天才。」

  聽到這話,俞蓮舟附和道:「若真是此人,定然是要除去的。」

  ……

  方夜羽橫躺在床上,一邊聚攏真元驅逐寒氣,一邊讓手下為他縫合傷口。

  一個年紀約莫十八九歲,姿容體態無可挑剔,神態略有些孤傲的少年,冷冷的說道:「你又失敗了。」

  方夜羽冷笑道:「不是我失敗,是我們失敗,別忘了,這次的計劃是你設計的,你難道就成功了?」

  少年道:「這麼說也沒錯,因為我沒算到你這麼弱,即便有魔師指點,也無法試探出李瑾瑜的極限。」

  「你……你如果真有信心,為何不親自去試探,莫不是怕被斬了?」

  「不,我能打贏李瑾瑜,他無論有什麼後手,都絕不是我的對手。

  現在還不是我出手的時機,我也不是武夫,沒興趣與人打生打死。」

  「是麼?」

  「你以為李瑾瑜為何放過你?那是因為他發現了我的痕跡,而且此後立刻便跳到那兩個女人身邊。」

  「他不會依靠女人保護,那兩個女人也沒有能力保護他。」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李瑾瑜躍過去的瞬間,氣機已經連為一體,顯然是修行有聯手出招的特殊心法。」

  「金剛門弟子損失二人,蒙古勇士損傷三十七人,本地暗間無法使用,這就是你這個破計劃付出的代價。」

  「你錯了,這不是真正的代價。」

  「那什麼是代價?」

  「真正的代價是,李瑾瑜既然發現我的蹤跡,便一定會全力追殺。」

  「他不是打不過你麼?」

  「這傢伙背景深厚,若是請來朱夜帝、燕南天、鐵中棠、三和逸士,以及武當派高手,你師父也能留下!」

  「他能請動誰?」

  「雖然我沒有確切情報,但從他的某些行為、某些關聯分析,至少可以請動武當玉虛宮長老木道人。」

  「木道人?」

  「木道人的武功,即便把武當所有隱藏高手算上,也不會落出前五。」

  「所以你現在也要走?那你和我有什麼區別?浪費這麼多人力物力,最終就是來這裡看看景色?」

  「看看景色有什麼不好?你不是想飲馬黃河麼?不如順便把中原大江大河都看看,再漲漲你的野心。」

  說到此處,少年露出一個高處不勝寒的表情:「飲馬黃河、封狼居胥,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與我論道?」

  方夜羽聞言不再講話。

  草原部落飲馬黃河,中原王朝封狼居胥,已然是名垂史冊的榮耀,但在此人眼中,竟然覺得野心太小了。

  可事實卻又真的如此。

  在這少年眼中,那些所謂的文臣武將、歷史名人,無不目光短淺狹隘。

  從他八歲時開始,唯一的夢想便是消除一切戰爭,而唯一的方法,便是讓蒙元一統天下,不是草原中原,是把能夠踏尋的地方,盡數收入囊中。

  這是一個宏大的願望,遠遠不是一個人、一代人能夠做到的,甚至可以說是遙不可及、虛無縹緲的夢幻。

  他卻仍舊努力去做!

  龐斑曾經說過,此人是蒙元真正的第一天才,如果他專心練武,或許在四十歲的時候,就可以破碎虛空。

  蒙赤行曾經說過,如果蒙元諸多天才少年,只能活一個,肯定要選他!

  八師巴曾經說過,此生以變天擊地精神大法與人論道,只在三人身上吃過虧,一個是武周右國師圓測,一個是吐蕃那位活佛,另一個便是此人。

  這樣一個人,這樣的野心,方夜羽本該夜不能寐,畢竟真心爭不過。

  可此人卻並無絲毫權勢之心,他最大的愛好反而是數學、機關,因為在他眼中,追求名利同樣也是短淺狹隘。

  這,便是蒙元第一天才。

  被蒙古大汗鐵木真尊為「西崑侖」的絕世天才——梁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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