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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娜娜也明白他這只是一種愛屋及烏的表現,但他對自己的好是真心實意的。所以出發點反而就不再那麼重要了。

  因此就算他總是一副快退休的老幹部畫風,還是個隱性的蘇曉默痴漢,她也覺得挺好的。

  無論蘇曉默跑的多遠,事成之後都會馬不停蹄的回到他身邊。在所有人都只把他當成『血衣主教』維特巴赫的時候,也只有她會平常的叫他的暱稱『席爾維』

  只把他當做『席爾維斯特·維特巴赫』,而且並不只是精神上的平等。雖然她沒有顯赫的出身,也沒有強大到可以跟他並提的力量。

  但蘇曉默並不弱。

  年紀輕輕就當上研究所的組長,並主持了多項高級文明的技術……甚至失落文明技術的逆向破解的她,也是重量級的人物了。甚至早年兩人一起遇險的時候,還是蘇曉默救的他。

  而且比起關鍵時刻才有用的維特巴赫,蘇曉默起到的作用要實際的多。

  因此在提到兩人關係的時候,人們常很少說蘇曉默是維特巴赫主教的女朋友,而是反過來,說他是蘇組長的家屬。

  當然他本人也十分樂在其中就是了。

  再後來,這個稱呼又變成了『娜娜她媽』、『娜娜她爹』、『炫女狂魔』。

  就連娜娜躺下來伸個懶腰打個滾,或者一個不小心滾下床這類的小事,都會有事沒事就拿出來念叨兩句。

  偶爾蘇曉默出個差,無論娜娜是陪著她上飛船,還是陪著鏟屎官2號待在聖城,兩人視頻聊天之類的時候也會像新手爹媽一樣的念叨幾句:

  『娜娜今天好不好?』

  『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有照片麼?』

  諸如此類沒什麼營養的話。

  但也許就是之前過得太幸福了,後面得知蘇曉默在銀心廢墟失蹤的時候,才會感受到天塌地陷一樣的痛苦。

  那段時間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其實娜娜也記得不那麼清楚了。

  「蘇組長所在的聯合探索隊在銀心廢墟遇到了超大質量黑洞突然爆發……失去了聯繫。」

  『失去聯繫』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這種情況下,幾乎等同於『遇難』。

  她很難過,難過到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很久之後,才覺得自己被悲傷和絕望所包圍。

  從她有意識以來就陪在她身邊,不覺得她怪異,幫助她一點一點融入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最後還給了她一個家。

  她第一次感到了自己是那麼無力,也是第一次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直到看到情況更加糟糕的維特巴赫。

  在提交辭呈想要去找蘇曉默的申請被拒絕之後,他曾跟其他幾位血衣主教還有教宗爆發過一次激烈的戰鬥。雖然最後被幾人聯手壓制。但對戰時的餘威也幾乎毀掉了一整片海域。

  他那耀眼的金髮和美麗的碧色眼眸都好像失去了生命力。

  身為血衣主教,只要在位一天,他就不再只是他個人,必須擔負起相應的責任。

  然而除了機械化的完成必須的工作之外,他不吃也不喝,也不跟人交流。

  不用工作的時候,就只是抱著娜娜發呆。

  這個時候,娜娜知道她該做什麼——儘管不知道今後要怎麼辦,但至少現在,她不能讓這個傻乎乎的男人就這麼毀了。

  只是失蹤而已嘛……她知道的蘇曉默才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了呢。

  所以她要守住這個家,不能讓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的鏟屎官1號發現,自己的家沒了。

  於是在想盡一切辦法都沒有效果之後,她也絕食了。

  席爾維不吃東西,她也不吃,一人一貓就這麼耗著。她沒辦法說話,沒辦法安慰他或者跟他說:『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只能選擇這樣身體力行的方式用命賭一把。

  希望在她餓死之前,他能清醒過來。

  好在她的命沒那麼慘,就在她陷入昏迷,覺得自己要撐不下去的第二天。她在醫院又醒了過來。

  很久都沒有說過話的青年,第一次表現出了自己的脆弱,趴在床邊用艱澀的聲音對她說:

  「你嚇死我了,娜娜。」

  ……你才嚇死我了呢。

  「抱歉,我不是個好爸爸。」只顧著自己痛苦,都沒有想到你。

  才沒有你這樣的蠢爸爸啦!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們父女兩個,一起等媽媽回來好不好?」

  他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娜娜瘦的脊椎都凸出來的後背。感到自己有非振作起來不可的理由。

  娜娜離不開他,阿默還沒回來,他要是再出什麼問題。那誰來照顧他們可愛的女兒呢?

  儘管從那之後他就有了翹班的毛病。背在身上的稱號也從『蘇組長的家屬』變成了『貓病大主教』。但比起開始的時候,還是好了太多。

  娜娜從那以後,也再也沒離開過聖城。

  就算那些『雲鏟屎』的鏟屎官們都對她發出過做客邀請,她也都拒絕了。

  她不守著這個死腦筋的傢伙,萬一他又想不開了怎麼辦?

  因此在死腦筋的鏟屎官2號主動問她,要不要去首都星散散心,順便代替他回訪一下家裡的時候。

  娜娜一瞬間覺得他一定是……腦殼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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