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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玉酌沒有回應,冷淡地回到房間,把自己關了起來。

  他關了整整一個星期,才重新出現在父母面前。

  簡父說:「你弟弟已經徹底廢了,你……」

  「我會出去找工作。」

  簡玉酌換了個城市生活。

  他對那個世界的記憶越來越淡薄了,這讓他愈發沒有安全感。

  「系統,當初說完成任務,就會完成我一個願望。為什麼我還沒許願,你就把我送回來了呢?」

  [宿主,你的願望如果不是回到這裡,又是什麼呢?]

  簡玉酌陷入長長的黑暗中。

  系統說得對,他最開始,就是想著要回來,要讓害死自己的人繩之以法……

  可他又覺得,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他記得自己動過換掉願望的念頭。

  可還能是什麼呢?

  還有什麼比回來更重要的呢?

  ……線索又斷了。

  他恢復了兩點一線的生活,每天在工作和住所之間折返。

  他的生活無聊至極,他嘗試過接觸新的生活,可是同事也好,曖昧對象也罷,他都提不起興趣。

  有一個追了他小半年的男生實在沒忍住問他,「簡玉酌,我到底哪裡不好?怎樣你才能接受我呢?」

  簡玉酌愣了愣,才意識到對方追自己已經很久了,可他卻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徹底跟眾人隔絕開來。

  最後他只能說:「對不起,我在等一個人。」

  話說出來他自己都呆了好半天。

  等誰?

  他迷迷糊糊地想,或許這只是一個打發人的藉口吧……怎麼把自己都繞進去了呢?

  而那個男生也大為傷心,回去後跟朋友喝了一頓,把簡玉酌在等人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簡玉酌出眾的外表和身世早讓他在圈裡就有不小的知名度,關注他的人得到消息後越傳越廣,不知怎的,竟然傳進他大學時差點栽了的學長耳朵里。

  當晚,學長來到他的公寓樓下,手裡捧著九十九朵玫瑰,含情脈脈地道:「簡玉酌,沒想到你等我等了這麼多年。當初是我說錯話,我們重新來過。」

  周圍來來往往很多人,簡玉酌不習慣被人當猴看,皺眉被迫接下花,「你誤會了。」

  「我都聽說了。」學長居高臨下地笑著說,「你等我,等得都得抑鬱症了。」

  抑鬱症?

  簡玉酌回想自己最近確實總是失眠,情緒低落,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不過到底是不是抑鬱症,還要去醫院檢測,而不是由得別人給他「診斷」。

  學長看起來還要喋喋不休下去,簡玉酌的厭煩情緒再次上來。

  「你走吧。」他不耐煩地把花塞進學長的懷中,胡亂搪塞,「我要等的人不是你。」

  「那還能是誰?」學長面上的神情有些不好看,「你別裝了,我早就調查清楚了,你除了當年跟我走的比較近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發展的可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冰冷的男聲打斷。

  「不好意思,他要等的人是我。」

  男人身高腿長,濃眉、丹鳳眼、高鼻樑,完全是0圈天菜。

  簡玉酌緩慢地眨眨眼睛,任由男人摟著自己的肩膀進了公寓。

  簡玉酌覺得自己腦子好像真的壞掉了。

  他竟然同意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在自己的公寓住下。

  男人叫容墨竹,好巧不巧是他公司新開的天降boss,剛好管轄簡玉酌所在的部門。

  簡玉酌能力強,這段時間的設計稿全出自他手。他興致不高,同事將難處理的設計稿都丟給他,他也懶得計較,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寫寫畫畫。

  容墨竹的到來倒是改變了一切,從第一個拿著他的設計稿進去交差的同事被罵起,再也沒有同事敢過來「請教」他了。

  簡玉酌把這當成是容墨竹暫住自己公寓的報酬。

  兩人就這樣平靜地住在同一屋檐下,簡玉酌幾乎快完全忘卻另一個世界的事了。

  新的一年到來,家裡來了電話,催簡玉酌回家過年,進行一年的工作匯報。

  這段時間培養出來的好心情盡毀。簡玉酌站在陽台,風將他的頭髮吹得揚起,「今年沒什麼值得匯報的。」

  「怎麼就沒什麼值得匯報的?」父親不滿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你一個名校畢業生,現在又在首都工作,家裡的親戚都等著你回來見見世面。」

  「爸爸,比起首都到底是怎樣的生活,我想他們更好奇我摔到山崖底下的時候,是怎麼爬上來的吧?」

  簡玉酌生平第一次反駁父母的話。他的頭有些暈眩,這是太過激動導致的。

  他回過神想道歉,手中的電話卻被人奪了過去,摁下關機鍵。

  男人站在他身後,神色淡淡,「不想跟他們聊,就不聊。」

  簡玉酌沉默良久,竟沒反駁,而是回到房間躺下了。

  當晚,容墨竹沒有離開。

  他們擠在一張單人床上相擁而眠,而簡玉酌竟不排斥,反而頭次沒有失眠。

  他的記憶開始好了起來。

  有一天,簡玉酌突然拉起袖子,認真地說:「我這裡應該有一道疤。」

  「怎麼說?」容墨竹溫柔地看著他。

  「我忘掉了一些東西。」簡玉酌坐在地毯上,任由男人摟住他的腰,「我現在的身體,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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