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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爺,在下是畫院祭酒,六爺有所不知,在下已查出大部分畫作得高分的小畫師竟都不是畫院學子,而是曹監丞私下培養的學生,就為借大考之際把人偷偷安進畫院打擊眾畫僧。」

  曹祭酒一番話頓時引來眾人交頭接耳,曹祭酒又接道:

  「永虛大師發現蹊蹺後不願家醜外揚,甘願忍氣吞聲以大局為重,這才收買考官出此下策,請六爺明鑑!」

  此時節度使王曹川的頭頂呲呲冒煙,他怎也想不到曹祭酒不僅自己冒出來,還把曹硯青也捎帶上了。

  一旁梅刺史攥起拳,剛想把楊硯青叫上前,沒想到楊硯青自己飛快跑過來也跪下了。

  「六爺,在下便是畫院監丞,方才祭酒大人所言非假,那些學子的確是我有意安進畫院的。」

  楊硯青說話時還故意抬高聲音, 話畢後不僅官員,連台下圍觀百姓也一片譁然!

  楊硯青正了正身,處變不驚又接道:「但是,他們卻也都是往年參加入院考被故意淘汰的高分考生,明明才華出眾卻無一例外慘遭淘汰。」

  畫院秘而不宣的事被楊硯青公之於眾,當即又引來一陣騷動。

  台中間扮演六皇子的柳胖子挪了挪屁股,不時望著台下不遠處的柳六,似在得到了眼神會意後,瞧著地上的曹祭酒揚了揚眉,「可有此事?」

  「六爺,萬不能聽曹硯青一派胡言,那些學子即便真的落榜,但成績已無從查起,如今雖技藝提高那也是曹硯青後期偷偷培養的,而且曹硯青還有一事說了謊!」曹祭酒額頭冒出了大滴的汗珠:

  「石雕考場那個叫柳六的學子根本就沒參加過入院考,完全是曹硯青從外頭找來的,且曹硯青還讓那個吐蕃賊人墨蹤教其石雕!可見曹硯青用心險惡。」

  話畢在場眾人又都瞠目結舌,梅刺史眉楞一顫,他知道若事態照這般發展下去,曹祭酒和曹硯青只能保一人,梅刺史絲毫沒猶豫就做出了選擇:

  「曹硯青,你還有何話可說!」

  此時的楊硯青像沒聽到梅刺史說話,竟直愣愣跪在地上心中駭浪翻湧,因他萬萬想不到趙司業的話竟真應驗了,鳳兒真的背叛了自己,一定是鳳兒把柳六和墨蹤師徒二人之事透露給了曹祭酒,便也生生把墨蹤推到了懸崖邊......

  梅刺史見楊硯青不回應,立馬轉身喊了一嗓子,「來人,把那個叫柳六的押上來審問!」

  柳胖子:「......」怎麼?你還想讓皇子給我下跪?我他娘還活不活了?

  「等等!」柳胖子腿一抖倏地抬起手,「押什麼押,他是我的人。」

  梅刺史:「......」

  眾人:「?」

  柳胖子遽地起身,挺著胸脯,「是我派柳六去曹監丞府里的......咳,聽說那個叫墨蹤的雕工極好,就讓手下人去學兩手。」

  眾人:「......」

  楊硯青:「?!」

  楊硯青頃刻血液倒流,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臥槽!?柳六竟是皇子派來的?來暗查畫院情況?擦,當初得虧沒跟柳六動粗。

  眾人此時還琢磨不過味兒,趙司業手裡卻不知何時捧著本冊子顫顫巍巍走上前也跪下了,打破沉寂:

  「六爺,在下能證實曹監丞所言非假,這本裝訂的畫冊便是當年那些被淘汰的高分學子的考卷,請六爺過目。」

  曹祭酒聽完趙司業的話驟然嘴唇發紫,渾身僵成冰,畢竟他怎也想不到趙司業那老東西竟私下存了考卷。

  柳胖子接過畫冊翻了幾頁,而後拋給梅刺史,梅刺史和一旁的節度使王看了一眼後瞪時慍怒盯向曹祭酒。

  曹祭酒渾身顫抖跪著往前蹭兩步,把頭深深埋在地上牙齒開始打顫,儼然要狗急跳牆:

  「六爺!還有一事您不知情,那個斗琴考場拿第一的學子同樣從未參加過入院大考,且還是女兒身,更是一青樓娼女!」

  曹祭酒這番話像一滴水掉進油鍋,仿佛整個集市都沸騰起來。

  火燒眉毛的曹祭酒在拼盡全力進行最後一搏:「六爺,曹硯青把勾欄賤人帶進了全是男子,滿是出家人的畫院,可謂不擇手段狼子野心啊,請六爺名鑒!」

  「......」柳胖子咳了一聲後竟也結巴起來,「妓,妓,妓女?」

  「六爺。」楊硯青看了眼跪在身側抖成篩糠的趙司業,楊硯青再次深吸口氣拼命壓住快竄出嗓子眼的心跳:

  「在下並未覺得青樓女子有何下賤,也並不認為女子就不能考學。」

  楊硯青怒力穩住發抖的聲音,「相反,在下認為這世間任何一人,不論男女老少貴胄貧民,大家閨秀亦或風塵女子,只要有才華且有上進的意願,人人皆可考學,皆有進畫院學習的機會。」

  話畢,不僅所有人愣住,連柳胖子也愣住了,立馬看向台下的柳六,當發現端著胳膊像還在沉思的柳六隨後放下胳膊沖他微微點頭後,柳胖子才算穩了心神。

  「胡言亂語!」梅刺史氣得直揉太陽穴,一旁節度使王都想衝上來給楊硯青嘴堵上。

  梅刺史有氣無力地一揮手,「把曹硯青押下去。」

  「押下去?押哪兒去?」柳胖子突然翻了梅刺史一眼,「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梅刺史:「......」

  台下的柳六實在忍不住捂嘴笑起來,但笑容還沒散,就聽柳胖子又念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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